涂山氏老夫人给涂山璟、防风意映主婚,宴请大荒各大氏族参加婚礼。小夭得知这件事内心很平坦,只是防风家的事还没处理完,却先等来了璟的大婚。

婚礼当日,锣鼓喧天,可真是给足了防风家派头。新人行礼,涂山璟一身喜服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防风意映带着盖头看不清神情。

小夭还是觉得胸口有些绞痛。“怎么涂山家的狐狸又让你那么丧气?”防风邶端着酒杯,走向小夭。

见到防风邶,小夭问:“你怎么来了?”

防风邶像看傻子,轻飘飘的说:“我再放荡不羁,小妹和涂山族长的婚礼还是要来的。”

见到防风邶,小夭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你的酒怎么还不喝,端着好久了。”看着防风邶一口没喝的酒杯,有些不解,无论相柳还是防风邶,向来边走边饮,好不潇洒。

防风邶表情有些僵硬,“今天这酒不好喝。”

他昨日刺杀一位氏族公子,结果那人所住之处机关密布,取了人头之后,自己也受伤了,体内灵力乱做压制不住,今日本该躲起来疗伤,但是涂山璟的婚礼,小夭心里一定不好受,于是决定来陪小夭。

只是现在吃不下喝不下,来之前喝了一口,胃里就像吞了石头。怕小夭听出他气息不稳,还刻意用灵力压着。越是用灵力,胃里越是疼痛难忍,只能勉强挺直腰板,维持一个潇洒浪荡子的模样。

小夭没追问,只是觉的今天防风邶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怪。

小夭和防风邶离开婚礼,到了香铺,她在一边挑,鼻子问不过来,防风邶在她身后抱臂微笑。

小夭回头说:“你帮我问问,那个好闻?”防风邶接过小夭的香袋,一个一个闻起来,闻到一半开始环顾四周。

“怎么了?”小夭见防风邶是像在找什么东西。

“找一把椅子,陪你逛那么久,腿都酸了。”

小夭扬起脸冲他笑:“真是难得!你也会逛累?我等着,我去给你找。”

防风邶在小夭找椅子的空档,才能稍稍放松一下,弯腰用手抵着胃,他站到现在已是逞强,闻着那些香囊更是闻得想吐。

小夭向商家讨一把椅子,见防风邶仔细的闻着。“这个吧。”防风邶扔出一个香囊给小夭,这个确实是小夭觉得更好闻得,只是想看看防风邶会不会有不一样的选择。

防风邶见小夭发呆:“怎么?在等我付钱?”

“哦?没有没有。”小夭这才回过神,付了账。

小夭心里的默契得要验证,走到路上不自觉带着笑,但是一旁的防风邶没有注意到,他一直强撑着,他默默比小夭走慢半步,在小夭斜后方捂着胃,又怕她看到,用宽大的袖子遮挡着。

“防风邶,我们去吃烤肉吧。”

他笑着点点头。

小夭觉得他今天话很少,刚刚看他的脸色也不太好,但是听气息又很平稳,不像以往受伤的样子。她觉得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作为相柳的麻烦事。

烤肉上来后,他像以前这样给她布置烤肉最香的部分。小夭看着他,觉得今天的防风邶怎么看都像相柳,那逗弄蛇妖的勇气又上来了。

“你当时怎么知道,我不是个男人?”

防风邶一边递烤肉,一边说:“我都说了,你的歌声把朏朏勾搭出来了。”

小夭一脸神秘:“是嘛?还是因为我的歌声把你也勾搭出来了,九头妖?”

防风邶侧目瞪她,表情很不自然。他抓起一旁烤糊的饼咬了一大口,咽下去就后悔了,“小夭,我去当个玉佩,你等我回来。”

防风邶走后,小夭开始偷笑。

小夭只当防风邶又是囊中羞涩,才会刚刚那么反常。防风邶走到没人的地方就泄了气,扶着柱子低头喘气,冷汗也开始抑制不住。过了一会,估摸着当玉佩的时间到了,又整理好自己,忍着痛回去。

小夭见防风邶冷着脸回来,因为他生气了拉着防风邶坐在身边,小夭觉得邶的胳膊像是被汗湿了,不知道是不是去当玉佩跑热了。走到街上,小夭突然觉得胃痛,只是一瞬那感觉便消失了。小夭转头看着防风邶,见他凝聚灵力抑制蛊虫。

“防风邶,你是不是受伤了?”

听见小夭的声音,防风邶默默放开手,胃里像是被人拿着铁棍猛搅,他咬着牙,耳边嗡嗡作响,小夭的声音忽远忽近听不清楚。

小夭探了他的脉,灵力郁结之症。

“防风邶,你是不是腹痛难忍?你忍一天了是嘛?”小夭有些生气,气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骗自己。

防风邶僵硬的说:“没有,我没事。”偏头把额头的冷汗擦掉。

“你剩下的八个头睡觉了?我刚刚探了你的脉,还想骗我。”

防风邶避开小夭的目光,佯装轻松:“一点小伤,也要和你汇报吗?”

“何必来陪我玩,你好好养伤就是了。”

“今天璟大婚。我怕你……”没说完,身子就倒了下去。

见防风邶倒下去,小夭连忙接住防风邶,递出手臂。

防风邶视而不见,依旧强忍着。

“好了,把脖子给你。呶。”小夭扒开脖子上的衣服,递到防风邶嘴边。

防风邶只是把小夭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就抢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那这个呢,新研制的毒药。”小夭递出一瓶药。

防风邶接过药,拔开塞子,把药倒进嘴里。“你怎么样了?”“没事了。”

小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疼了,无奈跟在他后面,寻思着回去就把哥哥给的止痛药送到防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