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啊?”混混头依旧很不屑,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知道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这几个小鬼头还搬了什么救兵不成?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提纳里心底虽然很不安,但面上依旧非常镇定,“我还在这,谁都别想动我学生一根汗毛!”

“……”只见对面的几人听了这话,静默了一瞬,只见一个小弟模样的男生凑到最前面的男人身边低语道——

“大哥,他是不是那几个学生的老师啊,这怎么办……”

“怎么,你连个老师都怕,以后怎么在道上混。”为首的男人大声说道,又像是在给自已壮胆。

“诶!你都说了你们是要混道上的,难不成你们今天还要人多势众欺负几个小孩?”提纳里像是抓到了男人的话柄,乘胜追击说道。

只见面前几个“道上人士”面面相觑,不知道提纳里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样,我打个电话也叫几个人过来,我们堂堂正正比试,不然你们今天赢了几个小孩以后传出去也不好听,是吧?”提纳里循循善诱,仿佛在给班里调皮学生做心理疏导。

“……”为首的男人觉得有些荒谬,但又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对吧?毕竟你们以后还要在道上混,以后你们都各自成名了,都带着一大群小弟,还要被人在背后蛐蛐,说当年洛霞沟战役赢得极不光彩,几个大男人逮着小孩欺负……”

“得了得了,我最多再给你十分钟。”眼见提纳里越说越可怕,男人忙不迭打断了他,虚张声势一般应下。

……

赛诺虽然非常疑惑,但他还是打车来到了洛霞沟。

“嗯?我到了,你给我发个定位。”

赛诺挂了电话,又在心底暗自思忖——提纳里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人应该没什么危险,那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按照提纳里发来的定位,赛诺循着路找去,远远的便看见乌泱泱一大群人——

提纳里,柯莱,几个小豆丁……以及……那几个人是谁?

赛诺刚要皱眉,便先听到了提纳里的声音。

“诶!这呢!”提纳里不经意一回头便看见了赛诺的身影,冲他招了招手。

赛诺加快了步伐,虽然不明就理,但是他选择相信提纳里,尤其是刚刚提纳里看着他笑的时候,仿佛看见了救命恩人之类的从天而降。

事实上,赛诺那并不是错觉——

提纳里确实殷殷期待着、等着救世主赛诺赶来解救他们。

赛诺出场是挺帅的,身上仿佛都披着圣光,但只来了赛诺一个人,提纳里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他突然很想揪着赛诺的耳朵问一句——猴子,我让你搬来救兵呢?

“你手底下的兄弟呢?”提纳里凑到赛诺耳边低声询问。

“什么兄弟?”赛诺一头雾水。

“你不是混道上的嘛?”提纳里这下是真有点急了,“带几个打手兄弟来啊!”

“……”

对面的小混混眼见只有赛诺一人赶来,突然心底松了一大口气,浑不吝开口道——“这就是你找来的人?”

赛诺闻言,抬眼冷冷看了过去。

“兄弟,你是哪家的手下?”为首的男人试探赛诺的底细,他们也怕惹到不该惹的人。

赛诺微微挑眉,并不言语。

那男人看赛诺这个样子,以为是被他们几人所威慑,一边调笑着,一边用手想去推赛诺的肩。

“我问你话呢?聋了是吧……啊!!!”

只见赛诺动作之快,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电光火石之间,刚还嬉皮笑脸的男人,此刻已被赛诺擎制住,胳膊和肩膀都呈现出一个常人难以达到的角度。

“啊疼疼疼……”男人脸都发白了,嘴里不住的求饶。

“诺哥。”赛诺双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啊,诺哥诺哥,我错了我错了,求您放开我……”男人极为识相。

“以后还敢吗?”赛诺加重了力道又威胁般问道,同时又用眼睛扫了扫旁边几个男生。

“不敢了不敢了。”眼见自家大哥都如同抓小鸡一般被抓住,一旁的几个小弟更是忙不迭道歉、赔罪、求饶。

“滚。”赛诺松开了桎梏,又补充了一句“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眼见着那几个男人屁滚尿流的离开了,提纳里极为高兴的迎了上来,溢美之词尚未表达一番,就见到赛诺先气急败坏一般发问——

“不是,我在你心里还混黑道?”

“那不是,那不是看你有这气质嘛……”提纳里越说越小声,他此刻终于意识到自已闹了个多大的乌龙。

“……”赛诺看着眼神飘忽的提纳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在心底做了几个深呼吸,想着算了算了,还能怎么办,赶紧找个话题把这篇揭过去吧。却先听得提纳里极为诚恳的再次发问。

“那你为啥自称诺哥?”

“……我编的!”

“那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儿怎么办啊?”

“报警!”赛诺气急。

“哦……”

跟在两个大人身后的五个小伙伴,美美听了全程,只是在班尼特不小心笑出声时,提纳里突然反应过来,又恢复到铁面班主任的模样,冷冷丢下一句——“一人一千字检讨”便决绝的离开了。

哪怕柯莱怎么解释班尼特是隔壁班的,他们其实不熟,都没能再换回提纳里的一个回头。

……

洛霞沟的春游就这样结束了,只是全体学生都得写一篇以春游为主题的作文,而几小只又多了一篇检讨。在交上来的检讨里,提纳里才知晓那日的社会青年真是自已找上门来的,而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提纳里也大概明白很可能就是扎克。

但是,扎克并没有去春游,要想找到证据证明他和那群人之间的关系更是难上加难。

提纳里正头疼呢,手边的手机先响了起来,是母亲打来的。自从那日母亲打来电话后,提纳里和父母之间的关系都缓和了不少,但母亲依旧执着于给他介绍对象。

“喂,妈,怎么了?”

“什么?我不去,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女……”

“哈?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