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朦：25.R
“赛诺，我想你可能想要看看这个。”艾尔海森注意到赛诺这几天情绪不佳，眼下还有一圈乌青。
赛诺接过艾尔海森递过来的文件，那是一份检测报告。
“你之前从老太太那里拿回来感冒药检测结果出来了。”艾尔海森一边说，一边也同步打开了两人面前的光栅屏。
赛诺一目十行，很快就把报告翻完了。
“我没看出来什么问题啊？检测结果这栏不也没显示有不对的地方吗？”赛诺疑惑的偏头看向艾尔海森。
“你看这里。”艾尔海森示意赛诺看成分表。
“这款感冒药是锐意制药公司去年新推出的，声称疗效比同类药物更快，起到作用的就是这个S醛。“
赛诺看向屏幕上成分表不起眼的角落里被标注出来的“S醛”陷入了沉思。
“检测部门的同事连加一个星期的班，最后发现这种物质确实像他们宣传的一样，对头疼感冒的治疗效果非常好、见效也很快，但是……”艾尔海森停了下来。
“但是什么？”赛诺觉得今天艾尔海森简直不像平常，怎么老是在卖关子。
“但是我们的实验用鼠在服用了这个药物的两天之后，体型变为了原来的两倍，接近已经灭绝的山鼠的体型。”
艾尔海森话音刚落，便看见赛诺大惊失色。
“而且有趣的是，康宁疗养中心，用的全是锐意制药公司的药品。”艾尔海森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紧接着补充道。
“你的意思是，变异病例很有可能跟这个锐意制药公司有关，那么提纳里……”赛诺缓了缓，回过神来问道……
“我目前不清楚鼠尾草的研究和S醛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这很有可能是提纳里被R盯上的真正原因。”艾尔海森沉声说道。
“锐意……锐……R？！！”赛诺茅塞顿开，一下子理解了艾尔海森的话。
“我们很有可能从头就错了，引发这场变异的根本不是提纳里，而是我们的委托人——R。”
“赛诺，我感觉我们离谜底越来越近了。”
“……”听完了艾尔海森的话，赛诺心头一跳，所有这一切在此刻都被连上了——
原来他从一开始便将提纳里放到了对立面，而就像他冰箱里那盒写着要两日内吃完的酸萝卜一样，提纳里以真心待他，记得他的喜好，挂念他的安危。
而此刻，他好像把属于他的小狐狸弄丢了……
……
艾尔海森察觉到这几日赛诺可能发生了点什么，看着赛诺长久的沉默，他也不忍打扰，直到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艾尔海森，你就不能给我一个门禁卡吗？每次我都得拜托秘书小姐帮我按电梯……”
卡维看见屋里的赛诺，声音越来越小。
艾尔海森抬眼望过去，小天堂鸟一如即往的叽叽喳喳，只是今天的发夹好像没太稳，垂落在发尾。
“卡维先生，我记得你不是我司职员，门禁卡是不能给你的。”艾尔海森话音刚落，眼见小天堂鸟马上要炸毛，又补充说道——
“不过你下次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卡维没好气的看了艾尔海森一眼。
“赛诺，你到底做了什么啊？我从没见过提纳里那么伤心难过。”卡维忍不住为提纳里打抱不平。
“他……最近还好吗？”赛诺忍不住问道。
“很不好，提纳里虽然嘴上不说，但整天都闷闷不乐的。”卡维强忍着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在他的脑补里，赛诺就是个大渣男。
“他现在在你家吗？”赛诺追问。
“提纳里今天出门了，说是去散散心。”卡维想起来，提纳里很早就出发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赛诺说完，拔腿就走。
不管提纳里还愿不愿意听他的解释，他都得当面向提纳里道歉。
……
看着赛诺的背影远去，卡维虽然很不情愿但心里还是希望赛诺和提纳里能和好，毕竟提纳里最近状态真的太差了。
“……唉，你说他俩能和好吗？”卡维忍不住问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终于伸手将卡维发尾的红色发卡取下，收到卡维疑惑的眼神后，又不自然的轻咳一声补充道——
“发卡要掉了。”
“哦……”卡维从艾尔海森手里拿过自己的发夹，抬手轻巧的别在了脑后。
艾尔海森看着卡维流畅的腰线和白净的后颈，不知为何，喉间一痒连带着心头也痒痒……
……
这几日天气都阴沉，连带着提纳里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望着压抑的云层不止一次的想过，他要是在气象中心工作就好了，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把每天设置为晴天。
提纳里前几日总是在卡维的小公寓里待着，很闷，而且在卡维去上班以后，家里异常安静，他总会想起赛诺，想起这半年来他们一同度过的每个日夜……
索性他今天早起出了门，试图在人群的喧闹中短暂忘却自己的痛苦。
“先生，您的冰摩卡。”咖啡厅的服务生将托盘上的马克杯放到了提纳里面前。
“谢谢。”提纳里微微点头。
赛诺总是给他打电话，被打到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无论是出于什么心态，提纳里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所以选择了逃避。
提纳里咬着吸管，认真的看咖啡厅里的光栅屏播放的咖啡豆广告。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
“快！快报警啊。”
“啊啊啊，救命啊……”
“快跑……”
提纳里闻声看了过去，商场内人群骚动，人们四处逃窜，声音嘈杂，像是出了什么事故的样子，每个人都很慌乱。
正当提纳里还在愣神时，眼前的玻璃如蛛网一般碎裂，耳边是人们的高声尖叫。
紧接着，一张兽脸猛地出现在提纳里眼前——
灰色凌乱的毛发，掩盖不掉一双发着狠戾的光的眼睛，那是一只狼或者说一个变异为狼的病例，
而在几分钟前他可能还是陪着妻子小孩逛商场的好丈夫、好父亲……
提纳里下意识紧紧闭上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