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朦：21.守株待兔
赛诺开着航舰驶向苍茫的夜色之中，没选择自动驾驶的原因是事出紧急，不得不尽快赶往墨岭县。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还在家里和提纳里一块洗草莓，却接到了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的老妇人泣不成声，说话也颠来倒去，听了半天，赛诺才想起来是当时墨岭变异病例的那位老太太。
老太太说，自己儿子的情况变得越发危急，墨岭县人民医院已经无法收治了。
好心的医生建议她把儿子送到卫城的康宁中心去，老妇人已经走投无路了，只好跟赛诺求助。
“您别着急，我现在就赶过来接您和您儿子。”赛诺挂了电话，跟提纳里解释了一番，就连忙赶往了墨岭县。
……
赛诺才刚到医院门口，就有人来迎他，领着赛诺去到了医院偏僻的库房。
这里昏暗又潮湿，显然不是病人该住的病房，而角落里能勉强看见一个笼子的影子。
看见蜷缩在笼子里的病人和坐在一旁时刻关注着儿子状态的老妇人，赛诺也忍不住动了气。
“这就是你们的治病救人？”
“我……我们也不想啊，这个变异病例真的和美洲豹没有区别，异常凶狠，没有人愿意和他一个病房。”带路的小医生被赛诺冷冷的看着，低声嗫嚅着。
“赛诺先生！”老妇人先看到了赛诺。
“走吧，我带你们走。”赛诺握住老妇人一双粗糙的手。
……
因为被提前注射了大量镇定剂，一路上戴着止咬器的病人都睡得很安稳。
“赛诺先生……”老妇人开口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您别这样，您能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想到我，是我的荣幸。”赛诺拧开一瓶水，递给老妇人。
“那地方……怎么能治人呢，他们把阿莫关在笼子里，就怕他咬人。”老妇人又掏出了手绢擦拭着眼泪。
“阿莫现在虽然已经不会说话了，可他还记得我，我知道的……”
“……”赛诺在一旁听着，非常心痛，却又无能为力。
“哦对了，赛诺先生，你让我想想阿莫突发变异之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老妇人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布包。
“他那天回家说被冷风吹了头痛，我就给他找了这个药吃。”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双手将布包递了过来。
赛诺轻轻拆开，里面是吃了一半的感冒药。
……
等把阿莫送到了康宁疗养中心，又把老妇人安顿好，回到家已经夜深了。
让赛诺意外的是，提纳里竟然还没睡，小狐狸正半卧在沙发上，光栅大屏上投了一部老电影。
“回来了？”提纳里听见门口的动静，抬眼望了过来。
“怎么还没睡？”赛诺一边换鞋，一边问道，“医生说过你可不能过劳。”
“在等你啊……”提纳里下了沙发，接过赛诺的毛呢外套挂了起来。
“给你热了汤。”提纳里又进了厨房，“喝一点吧。”
赛诺跟在他身后，一边洗手，一边看自家小狐狸给自己盛汤。
“下次别等了，嗯？”赛诺散尽了身上的寒气，才轻轻环住提纳里，在小狐狸耳畔轻声说。
那个“嗯”尾音上扬，暧昧又诱惑，提纳里不由得红了脸。
两人盘腿坐在客厅的小茶几前，提纳里撑着下巴看赛诺喝汤。光栅大屏上的老电影自顾自的播放。
“你也喝点。”赛诺递来一勺，送到提纳里嘴边。
提纳里摇了摇头——
“我不喝了，我都胖了。”
赛诺闻言抬头看向提纳里，确实，脸似乎圆润了些……
“你这样刚刚好，以前太瘦了。”赛诺很喜欢脸圆圆的小狐狸。
提纳里问起墨岭的那个变异病例，赛诺只含糊过去，在得知提纳里的研究被列为绝密之后，赛诺和艾尔海森商议后，暂时先不告诉提纳里。
“明天我得回公司了。”赛诺这两天都是借口说休假，陪着提纳里待在家里，但明天他得去把墨岭病例的情况报备一下。
“那我明天给你送饭吧。”提纳里突然提议，赛诺闻言一顿。
“你在家好好休息，别出来吹风了。”赛诺揉了揉提纳里的长耳朵。
“唔……”提纳里被他揉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诶，对了，我爸说他们实验室最近也要换仪器，想和你们公司合作。”提纳里状似不经意的开口，“你们公司是叫扬野？”
“咳……”赛诺身形一僵，随即点点头，“我亲自来和叔叔说吧？”
然而提纳里已经将赛诺这些不自然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
在翻到名片盒的时候，提纳里就已经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但他怎么查都查不到有关银燕集团的信息。
这看起来并不是一件大事，但提纳里却隐约觉得不对劲。
看来，只能亲自去一趟才行了。
……
次日
提纳里起得很早，烤了吐司又涂抹了昨天才做好的草莓酱，洗好的新鲜蓝莓上还有水珠，牛奶的温度也刚刚好。
赛诺刚下楼，就看见提纳里忙进忙出。
“早安！”提纳里冲他粲然一笑。
“早！”赛诺摸不着头脑。
提纳里看着赛诺吃了早餐，又送人到楼下。看着航舰远去的下一秒，提纳里立马拦了一辆私人航舰跟了上去。
……
提纳里看着高大的办公楼，以及巨大的一个字母“Y”。
提纳里迈步进了大厦，下一秒就被拦住了。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入口戴着墨镜的安保人员拦住了提纳里。
“不好意思，我是来给我丈夫送东西的。”提纳里早有准备，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在工作人员跟前晃了一下。
“请问您丈夫是？”安保人员并不好糊弄。
“赛诺。”提纳里报出赛诺的名字，却让提纳里出乎意料的是——
“不好意思，这里没有叫赛诺的人。”
怎么会这样……提纳里明明是眼看着赛诺进的大厦。
“……”提纳里微微点头，转而走向大厦对面的咖啡馆——
没关系，守株待兔，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