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朦：16.特效药
夜深人静，书房却还亮着灯。
赛诺又一次将从提纳里笔电里备份的奎醛素资料打开看了一遍。
正如提纳里自己所说，奎醛素的特性表征非常完美，如果能够继续进一步开发研究，无论是在实验室表现还是投入生产都会有不错的表现。
但是提纳里和变异病例之间的联系究竟是不是奎醛素所致，赛诺也没有把握，因此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将奎醛素相关的资料传给R。
“叩——叩——叩——”书房门被敲响，赛诺抬眼看向房门，高声喊道——
“请进。”
随后提纳里推开了门，他端着一小碟水果走进了书房。
“还在忙吗？”提纳里已经换上毛绒绒的家居服，配着他头顶毛绒绒的耳朵和身后蓬松的大尾巴，整个人显得十分可爱。
“嗯，快忙完了。”赛诺一边回答着他，一边不动声色的将光栅屏上的资料关掉。
“那先吃点水果吧。”提纳里将那盘水果放在了桌上，又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赛诺旁边。
赛诺先叉了块芒果喂到提纳里嘴边，提纳里从善如流的用嘴叼过。
赛诺突然玩性大发，用叉子叉起不同的水果，裹满酸奶等提纳里刚咽下一块儿又送到嘴边。
“里……里也次。”提纳里被投喂得说话都含糊不清。
赛诺轻笑一声，伸手把提纳里嘴边的酸奶渍抹干净，毫不介意的舔干净。
似是察觉到提纳里欲言又止的眼神，赛诺轻声问——
“怎么了？今天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提纳里并不踌躇，“嗯，我今天帮水伊整理资料室文件时，发现个东西。”
提纳里说着站起身来，去自己房间里将那份封面印着“退回”的项目申报书拿了过来。
赛诺接过，看清楚后眼里也是止不住的惊讶。
“之前他们告诉我的是，我的项目不合格不被批准继续研究，但是现在上面印的是退回。”提纳里用手指轻轻点着封面上那个红色的章印。
“你的意思是，你这份文件有可能根本没来得及递到就被退回了？”赛诺一下子就猜到了提纳里心中所想。
提纳里点点头，又说——
“虽然我不太清楚到底是发生了意外还是被人有意退回，但我觉得最高研究部有可能根本没有看过这份项目申请表。”
“……”赛诺也陷入了沉思。
意外？
不太可能，如果是意外，研究所的领导又怎么会用不合格的理由来搪塞提纳里。
那就只有可能是人为的了。
有意退回了提纳里的申报书，这份文件甚至有可能都没能递出植物研究所，更不要提最高研究部了。
“赛诺，你说我要不要再试试重新申报呢？”原来提纳里今晚是来问询赛诺的意见的。
“要。”赛诺回答得斩钉截铁的，“只是这次我来帮你递交材料。”
“诶？你们实验仪器公司还有这方面的人脉吗？”提纳里非常疑惑。
“呃……我去拜托我以前的同学。”赛诺只恨自己嘴比脑子还快。
“好。”提纳里不疑有他，笑得眼睛都弯了，“那就拜托你了。”
……
每次卡维从滨海新区的海边栈道上走过时，都不免感叹海面景色震撼人心，只是今天他并没这个心思分一点注意力给洒满月光的海滩。
他今天在运行爱心互助平台——就是提纳里之前帮他给变异病人设计的数据库平台时，收到了一条后台私信——
说滨海黑市里有人在售卖缓解变异病症的特效药，价格比市面上低了不少，想拜托卡维去看看，如果是真药的话，那么病患家庭能减轻不少负担。
毕竟这种特效药在市面上售卖的价格可不便宜，但却没有可代替的其他药物。
卡维找了不少人，才从一个混两道的人里买到滨海黑市的具体位置和进入方式，却没想到黑市的营业时间是从后半夜开始天亮闭市的，所以现在他摸着黑走在栈道上，心里惴惴不安。
“应该就是这个位置了。”卡维沿着栈道走到头，看到半地下的屋子里隐约透出些灯光。
卡维走下台阶，果然在门边看见了线人所说的密码，卡维凑近，将对方告诉他的动态密码输了进去。
“滴——”门开了，卡维舒了一口气，很好，对方起码还是有做生意的信誉的。
卡维推开门，屋内灯光如昼，人声鼎沸，与上边寂静的海滩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好，要一杯椰林。”卡维环视一圈，还是决定先从吧台的小厮入手，凑近小厮低声问，“这有卖药的吗？”
小厮抬头看他一眼，没什么情绪的说，“我只卖酒。”
“……”卡维这下才反应过来，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他只知道交易地点，却完全不知道交易人是谁啊。
一杯椰林飘香摆在了吧台上，卡维闷闷拿起，猛地喝了一大口，仿佛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难道今晚终是要无功而返了？
但他总不能挨个问——
“你好，你是卖药的吗？”
正当卡维打算再喝一口时，却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背影——
“那个灰头发有呆毛的帅哥？
好像是提纳里丈夫的上司，哦天，这关系可真够绕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
要不上去打个招呼？还是算了吧，他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模样。”
正当卡维自己在心里纠结时，那边艾尔海森却从卡座里站起身，跟着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后门出去了。
卡维难以克制好奇心，也跟在两人身后出了后门。
卡维跟得并不紧，远远的看见两人拐进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卡维不由得加紧了步伐，生怕两人隐入黑暗就跟丢了。
“海瑟姆先生。”突然，两人停在了一艘航舰旁，卡维听见那个黑西装开口说话了。
“你确定要吗？”黑西装像是在确认什么。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大费周章找到您。”饶是卡维也不得不承认，艾尔海森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
“先给我看看你们的特效药吧。”
特效药？！
卡维一时瞪大了双眼，腰上挂着的挂坠不小心磕碰到了墙面，清脆的一声划破了寂静的夜，艾尔海森和黑西装男子同时扭头看向了这边。
“是吗？看起来您还是不够有诚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