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潇终于看到他恶劣的一面!

气得一脸快哭了。

“你、你为什么这样做?你只知道欺负我吗?”

掐住下巴的手松开,形成一个手掌。轻轻贴在柏潇的侧脸。

瞿凌霄的脸在慢慢逼近,直到和柏潇的前额贴在一起。他缓慢而冰冷地说道:“我就欺负你了,你又能怎样?”

柏潇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如落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簌簌往下掉。

他咬牙低声骂道:“你就是个王八蛋!”

“呵,我是王八蛋?”

瞿凌霄听完,突然笑了一下。

松开手转身,沉默几秒,回头继续挑衅道:“说得没错!所以,柏潇你得清醒一点。别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别逼我对你用手段!”

回去的路上,柏潇开在慢速车道上,限速行驶。

虽然这段路此刻既没有监控,也没有车,路还挺宽的。

瞿凌霄警告过他,虽然很气.......

离别墅大门仅500米的距离,那辆银色的车身慢慢缩成一个小点,然后消失在最尽头的拐角处。

瞿凌霄目送柏潇离开。

他的心脏依然高速跳动。今天晚上,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暴怒,让他不再像从前的自己。

他对自己和员工的苛刻程度,让人惧怕。对柏潇一贯宠溺宽容。

今晚,他失去理智一般,狠狠训了那人一顿。

柏潇肯定很难过,后来都哭了。

瞿凌霄剑眉紧皱,脸色发青。

其实看到他的眼泪,瞬间他就心软了。看着柏潇消失的方向,他有不安、也有后悔。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要这样做。

车祸的心理阴影,对他来说实在过于惨烈。

他已经失去最亲的人了。

晚上,柏潇飙车疾驰在路上。那副不顾死活的样子,那一刻,瞿凌霄简直要发疯了!那种急切的焦灼和无尽的恐惧,完全不由自己控制。

从未有一个人,让他如此提心吊胆!

柏潇不是笨蛋,何尝不知道瞿凌霄的意思。

他无法装作看不见。

每次当他下定决心,要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他总是适时出现。

过于纠结的后果,就是酒吧放纵。

周五晚上,柏潇叫了兰星池。还有几个从前项目组的同学,大家一起喝酒热闹。

大家玩到下半夜,柏潇单独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嘴巴被人一把捂住。

一阵刺鼻的气味传来,柏潇呼了两口气,胸口憋闷不已。

“不好!”

他企图伸手去抓什么东西,被人粗暴按住。

他两眼一闭,倒头栽下,被两个高个子捞起。其中一人脱下脏兮兮的外套,朝头上一扣.......

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厕所传出来。

几名黑衣人快速钻出,揽着晕倒的人,从酒吧后门出去。外头一辆商务车早早在等候。

“快、快点!”

几个人声音急促,把人推上车。全部涌进后,关门上车快速开走了。

兰星池在酒吧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人出来。打电话也不见接,赶紧去厕所找人。转了一圈,完全不见人踪影。

“快,快开下监控。”

酒吧服务员和经理嫌麻烦,均是一口拒绝。

兰星池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电话打给一个人:“傅渊,我朋友在你店里消失了,我要看下监控。”

“自己看呗,这用得着打电话。”

兰星池白眼一翻:“你跟你们经理说。”

把手机塞给那个西装革履,独自有点微突的中年男人。

“哎,是傅总啊,好好好,都是误会!我们马上给兰少爷处理。”

兰星池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心想,什么兰少爷,自己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小透明,别乱扣帽子。

他听着只觉得尴尬。这些人翻脸那个速度.......啧啧,他都感到汗颜。

查了一会儿,从监控的一角可以看到。后门进来几个男子,似乎拖着人从后门离开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醉了的人,极可能是柏潇。

“赶紧把小段找来!”

晚上十二点半,瞿凌霄看完手中的资料。打算上床睡觉的时候,突然被一个电话吵醒。

“柏潇呢?”

“什么?”瞿凌霄听得云里雾里。

当听完兰星池的询问之后,他简直目眦欲裂,赶紧掀开被子,穿上衣服走向车库。

柏潇闻到的迷药,还带着催情成分。会提前催发Omega的发情期。

人还没完全清醒,身上先感到一阵异样。

他睡在冰冷硬邦的贴床上,一阵潮湿陈旧的气息直往鼻子里头钻。身上却开始发热发烫,后颈腺体明显有异。

他不知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眼睛被黑布蒙上,他知道自己在哪里。突然一阵脚步声走近,柏潇颤巍巍问道:

“你,你们为什么绑架我?”

“呵呵,你猜?”

柏潇咽了一下口水,理智地劝慰,“大哥,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吧?”

“没得罪?呵你可把我害惨了。我几百万的股票,都是借钱、加杠杆买的,现在亏得一塌糊涂.......”

“我那么信任你们公司,居然把我往死里割.......我现在已经众叛亲离了,房子没了,车子没了,工作也没了,老父亲气得中风瘫倒在床上——”

柏潇看他要走极端,身体虽然难受,还是不停地劝阻:“你听我说,一定会涨回去的。相信我,如果你需要用钱周转,我可以帮你.......”

“呵呵,不用了。有人已经帮了我!”

魔鬼一般沉重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柏潇知道,自己今天是被人合谋坑了。

那人走近,一种呛人的信息素气息袭来。

有点像发酵的豆豉,还带着黏丝的那种。在餐桌上兴许他可以忍,但是作为一个alpha的信息素,绝对不可以!

柏潇胃里难受到不行,几欲呕吐。

那人越靠越近,气息越来越浓烈,他一把撕下柏潇的腺体隔离贴。

一种浓烈到极致的寒兰信息素袭来。

柏潇原本被药物催化酝酿到一定的浓度,他自己又故意释放了巨量倍数。

物极必反,放在哪里都一样。

那个人alpha原本意兴阑珊,想按照雇主的意思,将这个alpha标记之后,他能得到一笔巨大的款,逃往国外的机票已经买了。

巨量高浓度的寒兰信息素,如同一个气息球在爆裂。

浓的如同凝固一般的信息素,充斥着整个空间。

那Alpha闻着,感觉氧气似乎变稀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