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萌大AO生物工程实验中心。

林教授穿着白色实验服,身高腿长,冷着脸绕实验室巡视一圈。

小组成员似乎没有被吓到,尤其是那位长期缺课的学员。

此刻,他凝着一张清秀的俊脸,简直比教授本人还要严谨。

林轻舟原本想批评他几句,最后都咽到肚子里去了。他家那位大总裁说,自己的心偏着柏潇,看来得承认。

这omega有钱有颜、沉得下心、也豁得出去。

说抽信息素就抽信息素,二话不说就开干,况且身体还不好,一直被信息素综合征困扰。自己心里那杆天平能不偏吗?

柏潇当然感受不到林教授的心路历程。

他担心林教授请他喝茶,或者把他踢出实验组。一整天战战兢兢的。

柏潇身穿白色大褂,手上一排液体试管,五颜六色,旁边的显微镜和基因测序仪还在检测。

同学们弄完的纷纷都走了。

柏潇把实验结果数据记录下来。

“嘿,柏潇,弄完没?”同学在门口叫他。

柏潇头也不回地答道:“还要等一会儿,怎么了?”

“林教授请大伙儿喝奶茶呢,你要什么口味的?”

“香芋啵啵,谢谢!”

林轻舟这一组的成员,多数是omega,因为他自己也是个omega。还有两个beta,没有alpha。

大伙儿相处起来,还是比较和谐的。

因为特殊的生理构造,omega在生育方面有着天生的优势。加上他们大多性格温柔、长相又甜美,数量又稀少。在社会上是一种稀缺资源。

绝大多数omega在成年分化后,就被优质的alpha娶回家,过起相夫教子的家庭生活。

继续选择在学术上深造、甚至专心搞高精尖科技的,几乎凤毛麟角。

项目组成员也很年轻,平均年纪在23。

这种年纪,要选择了家庭,基本上都有一两个孩子了。

“呶,你的香芋啵啵。”

“谢谢!”

连续待了三个钟,柏潇暂缓一下,握着奶茶下楼。

猝不及防,一个声音高高响起。

“柏潇——”

身材高大的身影瞬间出现。柏潇吓得不轻,差点一头撞到他身上,连连后退,身体朝后摔倒。

瞿凌霄一把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关切问道。

“你,没事吧?”

柏潇甩开他的手,整了一下白大褂,冷脸问道:“你来干什么?”

瞿凌霄站在跟前,深邃的眼睛微微耷拉。

仔细看的话,其实眼眶里布满一片红血丝。

“这几天,为什么一直躲我?”

好几天联系不上,瞿凌霄快疯了!

学校找了,还找了好几处住宅,甚至连悦晴那边都找了,就是不见人影。

柏潇冷冷说道:“你想多了,我这几天很忙。”

“为什么不接电话,还把我拉黑?”

柏潇简直想发笑,扬起脸,反问道:“你说为什么?”

瞿凌霄看着眼前的柏潇。

也许是穿上了这套白色实验制服。他变得成熟和冷漠,不像从前的甜美和温柔。

但依旧好看,更加充满吸引力!

他轻轻辩解道:“关于柏嘉集团的事情,我感到抱歉。如果知道.......我们也许会换个目标。但从现在开始,我会帮你的,相信我!”

柏潇抬起一双冷眼:“我不相信,也用不着!”

瞿凌霄两只手突然抓住柏潇的胳膊。

大声喊道:“给我一次机会!”

“瞿总!”柏潇的口气毫无波澜,“你和柏嘉集团的事情,是商业竞争,我们慢慢清算.......至于我跟你,原本也没有什么关系。大家各取所需,不愿意了便分开。我说过不会成为你的牵绊,希望你也信守承诺。”

“如果我知道内情,我们根本就不会开始.......”

瞿凌霄的胸口剧烈起伏,眸底一片暗沉。

“柏潇——”

他一字一顿地喊出他的名字,却不知道如何消减柏潇心里的厌恶与恨意。

他慢慢靠近,想将他搂在怀里,用亲密的关系融化他们之间的坚冰。

“我给你家造成的损失,我会一分一分、丝毫不差地全部还回去.......你给我一个机会,就一次,好不好?”

柏潇毫不犹豫地推开他,愤怒说道:“没有这个必要!”

“你让我见识到了、人性最险恶的一面........你让我感到寒心,我不会跟你再有任何关系,别来找我——”

瞿凌霄已经受够了这种冷漠,一只手狠狠扣住柏潇的下颌,直接亲了下来。

他的唇那么霸道强势,嘴唇上像淬了火的铁,烫得柏潇生疼。

联系不上的这几天,瞿凌霄仿佛不是自己了!

他心里的担忧、惊恐,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从没有一个人如此令他如此牵肠挂肚,一旦想到,他们两个就此分道扬镳,他实在不甘心。

“唔唔.......”

柏潇再也受不了,别开脸,猛然推他。

瞿凌霄根本就推不动,狠狠撕咬他的唇,那副凶狠的占有欲,竟比易感期还要来得猛烈。

“滚,滚开——”

“我讨厌你!”

瞿凌霄终于停下,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对方。片刻后,把脸埋在柏潇颈侧。粗重的喘息在耳畔停停歇歇,听起来是那么清晰。

柏潇的眼眸泛红,再也没有了强装的冷漠和平静。

“我恨死你了——”

话语里充满了痛苦与愤怒,“你赔我父亲!”

咬牙切齿的话语,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柏潇恨自己愚蠢,也恨为什么是瞿凌霄。

到现在为止,他还不能正面应对这件事情。

柏潇的痛苦和恨意,仿佛能将瞿凌霄的心撕裂。看到他气急掉泪的模样,一阵没来由的心疼涌上心头。

他拉着柏潇的胳膊,低声说道:“都是我的错,宝贝儿。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

柏潇的身体像被一只粗壮的藤蔓蜿蜒绑紧,一点点动弹只会勒得更紧。

“你们在干什么呢?”

一句清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一片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