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新妃嫔第一次给太子妃请安的日子,大家都不敢耽搁,早早地吃过早膳,就向正院里走去。
乐姝卿是不耐烦应付这些的,但是没办法,她现在还是太子妃,还是得做做面子。于是也早早地起床,用过早膳后,看了看滴漏,才辰时初,她定下的请安时间是辰时正,时间还早,就到院子里修炼了会异能。她已经隐隐感觉到异能有突破三阶的迹象了,不愧是生态环境极好,异能修炼起来比前世容易多了。
等到辰时正的时候,新入府的妃嫔都来了正院。乐姝卿让人将她们请到正厅里。除了萧语清,其他八人都来了。第一次请安,新人要给太子妃敬茶,按照位份从高到低来的。
第一个敬茶的是另一位侧妃,赵苡凝。她一身桃粉色的霞影纱月季香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群,外罩一件旖旎掖地的深红蝉翼纱,腰若细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真是一位弱柳扶风似的美人。赵苡凝走到中间,在乐姝卿的面前跪下,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后,才接过丫鬟手里的茶,恭敬地举过头顶,黄莺似的嗓音响起:“请太子妃喝茶。”
乐姝卿也不为难她,接过茶喝了一口,就放在一旁,对着她点点头:“起来坐下吧。”然后赏了她一套红宝石的头面。
接下来依次是两位良娣,三位昭训,两位承微。等八人都坐下后,乐姝卿扫了一眼,内心啧啧个不停,东方瑾真是好福气,这都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啊,就要被东方瑾那个渣男给糟蹋了,可惜了。然而面上却不显,正色道:“你们新入府,今日本太子妃就告诉你们这府里的规矩。本妃不管别的府中如何,在这太子府中,你们只需要伺候好太子,管理好自己的院子,其他的一概不需要操心。争风吃醋可以,但是谁若是敢耍那害人的手段,让本妃知道了,本妃不管你家世背景如何,一概贬为宫人,怎么害的别人,本妃就让她亲自体会一遍。若是有人不相信,大可以试试。”说完眼神一遍,冷冽地从八人身上扫过。
“还有,府里不得私自惩罚下人,更不可打骂要了人命,在本妃眼里,你们的命跟下人的命是一样的,若是有谁虐待了下人,本妃会让她尝尝双倍的痛苦。另外,不能奢侈浪费,衣物、饭菜、瓷器、房里的用具等,每个月都是有定量的。随意浪费,每人每月赔偿三百两银子。都记住了吗?”
八人在家里都是荣宠无限的嫡小姐,从未有人限制过这些,所以心里都不好受,但是没人敢直接反驳。
赵苡凝和丁蕴兮两人心态要好点儿,她们俩都被家人多次叮嘱,在府里以太子和太子妃为尊,尤其是不能对太子妃不敬,一切以太子妃马首是瞻,否则犯了错,谁也保不住她们。所以虽然对这种节俭和不能处罚下人心有不满,但也只能顺从。
魏倾颜则要冲动很多,虽然在家里时被福安公主多番叮嘱,不要主动惹事,可是此刻也忍不住了。她眉头挑起,脸上都是不服和倨傲,大声反驳道:“太子妃这话,嫔妾不能接受,下人就是下人,生来低贱,怎么能跟我们一样呢?”
乐姝卿没想到还真有人敢冒头,双眼立即眯了眯,带着危险的气息,盯着魏倾颜:“哦?生来低贱,你的意思就是你生来高贵,那为何非要到这太子府里做个低贱的以色侍人的妾呢?”
魏倾颜被她说的恼羞成怒,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浑身颤抖着,脸色因愤怒而微红,用手指着乐姝卿大喊道:“你说谁以色侍人?说谁低贱呢?我堂堂公主的孙女,这满京城的贵女没有比我更尊贵的,你居然这样辱骂我!别以为你是太子妃,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乐姝卿倒是欣赏她这份孤勇,向后一靠,嘴角一勾,顿时邪气肆意:“是吗?本妃也想看看你能拿本妃怎么样?”说完还轻蔑地挑了挑眉。
魏倾颜被她一挑衅,直接口无遮拦地叫道:“你!你,我若是以色侍人,你还不如我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太子从来不在你院里歇息,他只是做过别人看的,才对你表现的宠爱,其实在他眼里,你什么都不是,连伺候人,太子都嫌弃。你还不如那些低贱的下人呢,至少他们不会碍眼,太子表哥可是都懒得看你。”
其他七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惊得微微张开嘴巴,眼睛睁得溜圆。
“这就是你所谓的,把我怎么样,就是动动嘴皮子?”乐姝卿有些大失所望。
这番话更是刺激了魏倾颜,她脸上都扭曲了,抖着嘴唇,瞪着双眼,手指着乐姝卿,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在家里骄纵惯了,若是有人惹她不开心,不是打板子就是发卖了,可是在这太子府里,那些法子她都做不来,没人听她的。
乐姝卿懒懒地抬起眼皮,嘴角依然挂着嘲讽:“就这?既然你不能拿本妃怎么样,那就该本妃拿你怎么样了。来人,魏良娣不敬不妃,出言不逊,目中无人,不守规矩。先教教她如何尊敬本妃,先赏她三十巴掌,然后禁闭在院中,先关个四五年吧,没有本妃的命令,不得出院门一步。谁若是敢放她出来,或者拦不住人,本妃就让她一辈子也站不起来!”
她的话音刚落,就进来四个粗壮的嬷嬷,三人紧紧地架住魏倾颜,一人上前执行太子妃的命令。“啪”的一声脆响,魏倾颜顿时尖叫起来,那四人却不管她的挣扎,正厅里巴掌声不断响起,伴随着的还有魏倾颜的惨叫。她若是骂一声,那名嬷嬷下一巴掌就会多五分力度,叫了四五声后,魏倾颜就不敢再叫了,一是她疼的叫不出,二是越叫,她就被打的越狠。
魏倾颜身边的两个丫鬟连忙上前去护着自己的主子,乐姝卿眼神一扫,春兰立即喊进来几个小厮,将两人牢牢地摁住,那两个丫鬟无法,只能哭着求饶:“太子妃恕罪,主子她不是无意的,请太子妃饶了她吧。”
乐姝卿却没有丝毫动容,端起茶喝了口,才温和地对两人说:“是不是无意,你们比本妃更清楚,这不是你们的错,本妃不惩罚你们。不过,若是你们再敢替你们主子求饶,说一句,本妃就多赏你们主子一个巴掌,要想清楚哦!”
两人瞬间哑了声,只能留着泪,看着乐姝卿。
而此时魏倾颜的心里没有后悔,只有不甘、羞愤和浓浓的恨意。她魏倾颜长到十五岁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人吼过一句,动一根头发丝,今日却被当着一众贱婢的面如此羞辱,此仇不报,她魏倾颜还有什么脸面!
其他七位嫔妃都被这一幕吓到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乐姝卿,她居然直接让人动手打魏倾颜。那可是福安公主和魏老侯爷的宝贝孙女,差一点儿被封为郡主的人,这京城里除了公主,哪个女子不得不让着她?
秦嘉忆和杨琬怡心里却隐隐激动,这太子妃第一日就打了魏倾颜,福安公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们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赵苡凝和丁韵初这次是见识到了乐姝卿的厉害,明白了家人的多番教导,心里对乐姝卿多了几分惧怕。三十巴掌下去,若是没有太医的医治,和顶级的祛疤膏,那脸可就毁了,还要被关四五年,那不相当于直接被打入冷宫了吗,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乐姝卿也不理下面几人脸上的众彩纷纭,魏倾颜眼里的恨意她也看到了,只是不当回事罢了。本不想跟这帮人一般见识,没想到非有那不怕死的来她面前蹦跶。她一贯擅长的便是直接上手,打嘴仗那是小孩子才玩儿的。
等行刑结束,乐姝卿伸了个懒腰,重新做好,摆摆手:“好了,将人带下去吧,让府医去看看。若是她想请太医,就让她那位尊权贵的公主祖母或者侯爷祖父去请,咱们太子府里可没有天天请太医的喜好。”
魏倾颜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她没想到,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不让她请太医。“你个贱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嬷嬷又打了一把掌,同时嘴巴也被塞了块儿恶心得人想吐的破布,就那么肿着脸颊,被人硬生生地拖走了。那两个丫鬟急忙跑着追上去,想伸手扶自己的主子,又不敢,怕惹怒了太子妃,主子再被罚。
乐姝卿收回视线,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看着底下的七人,慢悠悠地开口:“太子府里的规矩,本妃说了算,谁不服气,可以直接去找太子告状,本妃绝不拦着。但谁若是还要挑战本妃的威严,魏良娣就是一个例子。好了,以后每月初一、十五再来请安,平日里不要打扰本妃,不然后果自负。都退下吧!”
以赵苡凝带头行礼后,匆匆地离去,一直走到再也看不见正院,七人才敢放松下来。
四个粗师嬷嬷将魏倾颜送回浣溪院后,就回了正院交差。浣溪院的下人见主子这么一副惨烈的样子回来,都惊得不知该如何反应。那两个一起回来的丫鬟,一个叫知春,一个叫知夏,急忙上前扶住主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进内室。
知春连忙朝外面喊了一句:“赶紧打水来!”众人才回过神,也不敢多问,忙低下头,做自己的事。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丫鬟端着一盆温水进来。
知夏立即上前将锦帕沾上水,然后轻柔地擦拭着魏倾颜的脸,却疼的她直叫:“啊,痛死我了,你个贱婢不能轻点儿啊!”吓得知夏手抖了一下,却不想正好戳在了魏倾颜的脸上,痛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啪”的一声,魏倾颜甩了知夏一巴掌,嘴里还气愤地骂道:“滚开,没用的东西!”然后又指着知春说:“你来!”
知夏不敢出声,抖着身体退到了一边。这时魏倾颜的带来的管事田嬷嬷进来了,她是福安公主特意为魏倾颜准备的,是个很厉害的人。
田嬷嬷一进来便听到魏倾颜的叫声,以为她是在太子妃那里受了气,便上前准备问清楚,哪只一看,惊呼出了声:“姑娘,你这脸是怎么弄?”说着凑到魏倾颜面前,仔细查看起来只见本来白嫩无瑕的脸颊,此刻红肿一片,比平时大了两三倍,把眼睛和嘴巴挤得都变了型,实在是既惨烈又奇丑无比,任何人都看不出这就是京城里那张被人称为“第一美人”的容颜。
魏倾颜一见到她,委屈地眼泪流个不停,口中呜呜地哭泣:“嬷嬷,你可回来了!呜呜,晏芷汐那个贱人要毁了我的脸,呜呜呜,还不给我请太医,你快去找祖母,让她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呜呜呜”
田嬷嬷见她一直哭,也不说清楚,脸色变得阴沉,指着一旁的知夏:“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何事?太子妃为何要将主子打成这样?”
知夏被呵斥地身子颤抖起来,嗫嚅着将在正院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不敢添加一个字。说完就又颤颤巍巍地低着头站在那里,等待着可能降下来的惩罚。
然而田嬷嬷没有再理她,挥手让知春退下,自己将魏倾颜轻轻地抱在怀中,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抚着:“姑娘别怕,老奴一会儿就回府找公主,她定会为你出气的,公主那里有顶级的伤药,姑娘的脸不会留疤的。”
魏倾颜抱着她哭得不能自已,还一边呜咽地抱怨:“可是那个贱人要把关起来,还要关我四五年,这不是让我坐牢吗?那我还怎么见太子表哥?呜呜呜!”
“不怕啊,不会的,公主出面,姑娘不会被关的。来,你也累了,先躺下休息会儿,老奴这就回侯府。”
魏倾颜流着泪点点头,在她的服侍下躺下了。
田嬷嬷将知春知夏叫到外间,脸色黑沉严厉,低声呵斥:“你们两个这么没用,早上不会跑回来叫我吗?就任由姑娘被打,都是猪脑子吗?好好伺候姑娘,再出任何差错,小心公主要了你们的贱命!”
知春和知画浑身颤抖,她们可是见识过公主的厉害,声音颤抖地回道:“是,嬷嬷,奴婢记得了。”
田嬷嬷没有功夫再训斥二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匆匆收拾下就出了院门,向着太子府的大门行去。
浣溪院已经被小厮围起来了,不过见是一个嬷嬷,也没有阻拦,太子妃交代过,只是不让魏良娣进出,其他人不必管。
其他的几位嫔妃,被乐姝卿的气势所慑,不敢在府里转悠,都带着各自的丫鬟,脚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赵苡凝和丁韵初因为两位兄长的缘故从小就认识,她们俩对视一眼,就一起去了赵苡凝的潇湘院。到了正厅,丁韵初给赵苡凝行了一礼:“见过侧妃姐姐。”
赵苡凝笑着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胳臂,将她拉起来,嗔怪道:“怎么,跟我还客气起来了?咱们可是认识十几年了,可别因为进了这太子府,你就跟我生分了,那我得伤心死。”
丁韵初见此也展开笑容,顺势拉着对方的手站直了身,一边跟着她坐下,一边回笑道:“这不是礼不可废嘛,姐姐别跟我计较。我喊了你十五年的姐姐,哪能说变就变呢,这不是怕姐姐嫌弃我位份低吗?”
赵苡凝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像以前那样亲切地招呼着:“别贫了,快喝口茶。担惊受怕了一早上,渴了吧?”说着自己也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丁韵初听她提到早上的事儿,立即拍着胸口,脸上还带着惊惧:“可不是,吓死我了,姐姐你也知道我一向担小,哪见过这种情形,吓得我都不敢喘气儿了。”
赵苡凝抬眼扫了对方一眼,然后又垂下眼帘,状似无意地说道:“是啊,没想到太子妃居然直接让人动手,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被福安公主和魏老侯爷刁难?”
“这,应该不会吧?毕竟他是太子,福安公主再尊贵,皇上也会向着自己的儿子吧?”丁韵初心思简单,想的也少。
赵苡凝眉头拧了拧,面露担忧:“可是殿下毕竟刚被立为太子,福安公主和魏老侯爷一向得皇上看重,就连魏良娣在皇上面前也说得上话。这才入府第一日,太子妃就重罚了魏良娣,定是会得罪福安公主和魏老侯爷,他们毕竟是殿下的长辈,若是到皇上面前添油加醋一番,恐怕对殿下影响不好。”
丁韵初听她一分析,也觉得有这可能,脸色也微变,不过还是安慰道:“应该不会的,殿下是皇上最看重的儿子,不会轻易被罚的。而且,说实话我觉得早上的事情也怨不得太子妃,虽然她说的那些事情有些无法理解,可是这是整个府里的事情,也不是特意针对我们的,太子妃自己也要遵守的。是魏良娣骄纵惯了,对太子妃不敬,才被罚的,皇上也不会说什么的吧?”
赵苡凝见她说得条理清晰,倒是高看了她一眼,不像以前那么单纯好骗了。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谁知道呢?不过咱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祈祷太子殿下不受影响。”
“嗯嗯,姐姐说的对。姐姐这茶真好喝,是你从家里带来的吧?”丁韵初也没什么办法,就不聊那个话题了。
赵苡凝见她扯开话题,便也聊起了闲话,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出嫁前的亲密。
等到丁韵初离开,赵苡凝的贴身大丫鬟霜雪面色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欲言又止。赵苡凝睨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想说什么就说吧。”
“侧妃,在家里时,老爷夫人和大公子不是交代过,不让您跟太子妃对上吗?您刚刚为何要那样跟丁良娣说?”
赵苡凝拿起剪刀,开始修剪窗台上的一株月季盆栽,头也不抬地回道:“本妃是不会跟太子妃对上,可是既然进了这府里,做了这侧妃,总不能就躲在院子里虚度一生,太子那样谪仙般的人,哪个女子不倾心?本妃也想站在他的身边,成为能与他生同衾死同穴的那个女人。”说完,见霜雪眉眼间尽是忧愁,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下来,嘴角上扬,自信又张扬:“你放心,本妃是不会那么傻,自己出头跟太子妃对着干的,府里不是还有那么多女人嘛,有她们在前面挡着,本妃只需要看戏就好。”
“可是,您和丁良娣不是好姐妹吗,为何要跟她说太子妃不好的话?丁良娣心思简单,即使对上太子妃也根本是徒劳啊。若是让丁公子知道了,恐怕会影响他跟大公子的交情。”另一个大丫鬟霜叶不解地问。
“以前是好姐妹不假,但既然大家都做了太子的女人,就不可能再做姐妹了,谁愿意跟姐妹共享自己的男人呢?况且,殿下以后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我和她早晚会成为对手,若是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就算再单纯,恐怕也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去争去斗的。倒不如现在就看清立场,各自为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本妃也不是她亲姐姐,自不会为她谋划的。”
丫鬟霜雪和一旁的霜叶对视一眼,眼神间依然带着忧愁,只是也没有再劝自己主子了。主子只是在外面表现得温婉贤淑,其实心思太过深沉,而且主意又强,连老爷夫人和大公子都觉得主子乖巧温顺,她们这些丫鬟也只有听话的份儿了。
丁韵初回到芳颉院,她身边的两个丫鬟芝兰和玉树让其他人都退下,伺候着她在美人榻上躺下歇息。芝兰为她轻轻地扇着风,低声说:“姑娘,奴婢怎么听着赵侧妃是故意在您面前提太子妃的不是呢?她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让您跟太子妃对着干?”
玉树一边给丁韵初捏着肩,一边也拧着眉头问:“是啊,奴婢听她的话,也是这个意思。可是您和她做了十几年的姐妹,这刚一进府,她怎么就开始怂恿您呢?”
丁韵初一边享受着两个丫鬟的伺候,一边拿起一颗水蜜桃吃着,眼睛眯着,一脸的享受。“嗐,再好的姐妹在利益面前都会变的,亲姐妹若是伺候同一个男人,都会争得头破血流,何况我们还不是亲姐妹呢。她一向心思深,现在嫁给太子,她只会想要更多,可是自己又不想出头,就只好把别人当棋子了,目前她就认识我一个,当然是先拿我试手了。好在你们姑娘我不傻,爹娘和哥哥们又特意叮嘱过,我是不会跟太子妃对上的。”
两个丫鬟都连连点头:“姑娘说的是,老爷和夫人那么厉害,两位公子也都是极聪明的人,他们说的一定很有道理。姑娘,咱们还是听他们的话,老实过自己的日子吧。”
丁韵初也点点头:“嗯,说的不错,爹娘他们是不会害我的。反正我也没那些女人聪明,也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就听话些,太子妃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好,这样总不会犯错的。而且二哥哥说了,只要我听话不惹事,太子殿下会护着我一辈子的。咱们就吃吃喝喝的,多好!”
“嗯嗯,姑娘说的对,咱们不管别人,自己过的开心就好。”芝兰和玉树齐齐附和。
倚梅苑里,杨琬怡刚刚在美人榻上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听到丫鬟禀报说秦嘉忆来了。她眼里寒光一闪而过,即刻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冲动的样子,站起身笑吟吟地走到门外亲自迎接对方。“姐姐怎么过来了?刚才见你回去了,我就没敢打扰,还以为姐姐以后都不理我了呢?”
秦嘉忆也亲切地拉着对方的手,眼睛微微瞪着杨琬怡:“妹妹说什么呢?我们自小就认识,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姐姐怎么可能不理你呢。”说着随着杨琬怡坐在了美人榻上的另一边,脸上带着几分歉疚,双手握着对方的手,状似恳求地说:“姐姐也不知道怎么被皇上选中,才进了这太子府。不然我定是不会嫁给太子的,姐姐一直知道你心里装着太子,又怎么会跟你抢呢。只是皇命难违,姐姐也是没办法啊,妹妹可千万不要生姐姐的气,以后不理姐姐了才是!”说完眼圈居然微微泛红。
杨琬怡在心里骂了句“贱人”,面上却关怀地说:“姐姐可别这样,妹妹都懂的。姐姐一直待我极好,也知道我是一心要嫁给太子的,怎么会跟我抢呢。妹妹没生气,只是这刚进府,还不熟悉,本想着过几天再去看姐姐的,没想到姐姐竟先来看我了。”说着还亲切地给对方倒了杯煮好的茶。
秦嘉忆一直在悄悄地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见她不似作伪,猜想杨琬怡也没那心机,就继续亲热地跟人聊天。“说的是呢,我本来也是想过几天咱们都在府里熟悉了,再来看你的,这不是早上被太子妃闹了一通,姐姐怕你被吓到,就想着先来看看你。”
“姐姐说的是,早上我真的被吓到了,没想到太子妃这么厉害,连魏倾颜都敢打,那张脸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毁了。我是绝不敢招惹太子妃了,以后还是离她远远的吧!”杨琬怡面露恐慌,压低了声音说。
秦嘉忆见对方就这么被吓住了,心里既失望又鄙夷,本来还想让这个蠢货跟太子妃对上呢。可面上却一副关心的样子,拉着对方的手,轻轻地拍着:“妹妹别担心,太子妃想必是杀鸡儆猴,故意第一天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好让我们乖乖听她的话。可是这府里做主的是太子殿下,太子妃也不能一个人总霸占着太子,这样也太善妒了,皇上若是知道了,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况且,妹妹既然爱慕殿下,现在终于得偿所愿,做了殿下的女人,若是就此退缩了,那还怎么长长久久地陪着殿下呢?哎,我是对殿下无意的,只安分地待在这府里,有口饭吃就好。只是姐姐为妹妹可惜啊!”
“可是,太子妃那么厉害,我纵使想陪着殿下,也不敢跟太子妃抢人啊!”杨琬怡也陪着她演戏,面上一副苦恼伤心的样子。
“姐姐也不是让你跟太子妃抢人,只是你要自己找机会,让殿下看上你,只要殿下心里有你,宠着你,太子妃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你。魏良娣就是太心急,还没得到殿下的宠爱,便急着跟太子妃对上。可你不一样,你本身就是喜欢殿下,想长久地陪在殿下身边,又不是要跟太子妃去争去抢,你怕什么呢?”见杨琬怡面上开始动容,就接着说:“再说了,你若是得了殿下的宠爱,以后生下一儿半女,这一生不就圆满了嘛!”
“哎呀,姐姐说什么呢!也不害臊。”杨琬怡羞涩地用帕子捂住脸。
“哎呦,这就害羞了,以前天天念叨着殿下怎么不见你害臊啊!”秦嘉忆打趣地说。
“这怎么能一样呢?咱们现在不是已经在太子府里了吗,离太子那么近,以后有很多机会能见到他。”杨琬怡扭扭捏捏,脸颊微红,低着头,一副娇羞的小女儿姿态。
秦嘉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笑呵呵:“是啊,所以说,妹妹要抓紧机会,早日得了太子的青睐才是。”
杨琬怡一脸娇羞,抬眼看了秦嘉忆一眼,又忙垂下头:“哎呀,姐姐别打趣我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吧,这几天我是不敢的,万一太子妃发现了,下一个罚的可就是我了。”
“姐姐也不是让你现在就去找机会,这不是怕你吓破了胆,不敢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嘛。你知道就好,记得机会都是要靠自己抓住的。”秦嘉忆也不想表现的太过明显,让她看出来自己的目的。
两人就这样一派亲密友爱的样子,一起吃了个午饭,秦嘉忆才离开。她一走,杨琬怡就冷了脸,嘴角挂着讽刺:“呸,你个小贱人,还真当我是傻子了?想利用我去对付太子妃,想的真美。”
乐姝卿听着陈嬷嬷讲述着各个院子里的情况,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手里的小叶紫檀狼毫笔顿了下。“不要紧,随她们闹腾去吧,不然怎么知道到底有几个厉害人呢。也正好趁此机会,给语清上一课,不然我们离开后,我还真怕她被那些女人活活吞了。况且日后太子若是做了皇上,语清只会面对更多如狼似虎的女人,她得有本事自保才行。”
说完就继续下笔,将记忆里那道身影描述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