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平静地说:“好咧!”
余青冥转身,恶狠狠看向乌满天:“滚,别让老夫再说一次!”
乌满天身后的两人刚松手,他就翻滚了起来。
台下之人纷纷让出一条道,笑着嘴唇看向乌满天。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仔细看,还以为谁家小孩玩耍的黑球丢了。
解决了此事,余青冥也就领着东山之人告辞了。
看他们越飞越远,广场上爆发出压抑已久的狂笑。
江夏镇的人好久没有这种一雪前耻的愉悦。
单是蒋千那个贼子,他们就已经忍受够了。
这才有了柳如烟打余海时,顺手打了蒋千。
如今,云飞扬让刺杀他的人滚出江夏镇,不仅泄了愤,还顺带打了东山的脸。
白镜先生摇摇头,心想东山与江夏镇的矛盾,怕是很难解开了。
他倒没有怪云飞扬的意思,而是在审视自己作为三老,一味的忍让,是对的吗?
看着广场上发出由衷的笑容,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就在大家激动大笑之时,云飞扬已经悄悄退出广场,
签订契约之时,就是启学之日。
云飞扬回到客栈房间,烧掉木箱内胡写乱画的草纸,再次给木箱上了锁。
做完这一切,他背起书箱就往斋心书院走。
……
下午,云飞扬刚踏入韬光班,就看到最后一排的秦川举起一封信,满脸不安地看着他。
“怎么啦?”云飞扬疑惑问。
秦川递来了信封,“不知道是谁,把这封战书放进了我的书箱。”
“开玩笑的吧?”云飞扬一把抢过书信。
拿到书信的那一瞬间,他傻眼了。
这封书信上,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大字:战书!
而在右下角写了“云飞扬亲启”。
翻过书信,上面还写了一行字:云飞扬亲启,其余启者天打雷劈。
我招谁惹谁了,竟然给我下战书?
难不成,是我无意间招惹了哪个姑娘?
她的情郎要来个一对一对决,以夺配偶权?
不能啊!
最近胭脂工坊还在赶货备货,自己根本没有摆摊卖胭脂水粉。
云飞扬惴惴不安地打开信封,心中期待这是别的班开了一个玩笑。
不然,就有大麻烦了。
战书,起先是两国之间的战争礼仪,后来被广大修行者采用。
这是修士们在遇到关乎个人尊严问题时,最喜欢采用的一种方式。
一方下了战书,另一方要是不接或者爽约,不仅意味着认输,而且会被人冠以“人鼠”或者“胆小鬼”的辱名。
通常,下战书是为了决斗。
赢的一方,会得到对方的尊重和敬佩,还可以要求对方无条件答应一件事。
“鄙人是今早被君侮辱的乌满天,都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斗胆约君于散学后,在镇上的广场决一死战。”
“若是爽约,鄙人便给你两条路任选:一是滚出江夏镇,永世不归;二是滚遍镇上的每条街道。”
聚拢的江夏镇学子们,看到信上的内容,目光仇视地看向了众东山的学子。
“哪个混蛋放的战书?站出来!”秦川怒问。
第一排的周婷从座位上弹起,愤怒地说:“秦川,你是不是脑袋坏了?凭什么指责我们?”
“就凭下战书的是乌满天。”
周婷怔了片刻,反唇相讥:“战书在你的书箱,我还是你帮着送的呢。再说,你们侮辱了他,他不反击?要是怕,可以不去啊!”
“你说什么?”
秦川冲了上去,抡起拳头就准备打周婷。
周婷也不甘示弱,双掌挡在胸前,做好了战斗准备。
双方学子严阵以待,只要两个人打起来,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冲上去去揍对方学子。
一时间,讲堂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在讲台内回荡。
秦川离周婷的座位只有八步,听到声音立刻停了下来,转身望去。
只见云飞扬举起战书,笑着说:“他人还怪好的咧,竟然给了我两条路走。”
“诶?你们干嘛?”
云飞扬刚刚在反复阅读战书的内容,以至于浑然不知讲堂内发生了什么。
不过当他看到秦川举起的拳头,和双方剑拔弩张的情形,瞬间明白过来。
“你们干嘛啊,咱们都是窗友,上一辈的矛盾,不该在咱们身上继续啊!”
在他的劝说下,大家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你要去和他挑战?”秦川询问道。
“不然呢?当鼠人?答应他滚出江夏镇?”
云飞扬看着好兄弟那如临大敌的表情,笑着说道。
“你知道他的实力吗?”
“不知道!”
“我知道。”
周婷幽幽的声音传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声声入耳。
秦川顿了顿,声音柔和了不少:“什么境界?”
“炼形后期。”
周婷转过身,看着云飞扬说道:“你打不过他。”
“你为什么帮我?”
云飞扬态度平和,笑得也很自然真诚。
他没有想到,往日里最恨自己的人,今天却将对方实力如实相告了。
“别以为我是帮你,我不过是看不惯那个小人而已。”
周婷说完便转过了身,不再搭理他。
“不管怎样,我都谢谢你。”云飞扬真诚地说。
秦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拍了拍云飞扬的肩膀,“怎么办?”
说实话,云飞扬也不知道该如何应战。
对方是炼形后期,他是采气后期。
看似相差一境,实则天差地别。
虽然境界不等于战力,但是想越一境而战胜,简直是痴人说梦。
按云飞扬的理解,境界好比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阶段,而战力则相当于应试能力。
小学生再聪明,应试能力再强,要想赢初中生几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试卷的内容包罗万象。
云飞扬越想越气,已经将乌满天的祖宗八辈挨个问候了一遍。
“你爹有没有什么出其不意的法术?”他突然转头问。
秦川眼光无神地盯着他,“你认真的吗?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了。就算有,也来不及了啊!”
“……”
云飞扬看了看窗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再想想,再想想,一定有办法。”
江夏镇的学子们都很积极,他们和秦川一样,都帮着云飞扬出谋划策。
看着大家苦思冥想的样子,搞得下午讲课的先生,还以为大家都开窍了。
每一次提问,都点名让江夏镇的学子回答。
没想到,不但没一个人回答上来,而且他们还不知道讲到了哪里。
气得先生拿起戒尺,就往他们手掌打。
第三堂课放堂休息时,江夏镇的学子们纷纷围到了云飞扬的身旁。
“我觉得可以用毒。”
云飞扬惊喜问道:“什么毒?”
“迷心散!中者心窍迷失,任你摆布。”
云飞扬瞪大了眼,“你有?”
“没有。”
“谁有?”
“东山有。”
秦川使劲一推那个学子的脑袋,让他回去重新想。
“用变身术。”一个学子激动地提议道。
云飞扬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我跟大家一样,都只学了点皮毛。”
“美女会变吗?”
“会啊。”云飞扬有些不解,“有什么用?”
“变成美女魅惑他,让他心窍迷失,任你摆布。”
众学子异口同声:
“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