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你下午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网吧?”
魏莱被乔言投喂了几片薯片后逐渐从刚刚的萎靡中复活,他还摊在乔言家的沙发上,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
“网吧?”
乔言头偏看向谢怀炤的方向,问:“你们都要去吗?”
谢怀炤点点头,随后捧着手机笑了两声,故意打趣说:“我们乔言还是个小孩呢,被拦下来了怎么办?”
乔言虽说知道他在故意打趣,但闻言后依旧立马皱眉,说:“我不是小孩。”
魏莱依旧有气无力地回答:“那家店老板我熟,小孩也没事,上个暑假他还给我那坐在椅子上都够不到键盘的小侄女开了一台。”
乔言不听魏莱的解释光是看谢怀炤的表情都知道这个人是故意的,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就是故意的。”
谢怀炤表情一脸无辜,摇头,说:“怎么会,我明明是真的在担心你被拦在门外。”
乔言“咔嚓”一声咬断薯片,丢下一个像极了小猫耍脾气的眼神后,不再看谢怀炤。
谢怀炤的目光还停在乔言身上,看到他的眼神和别过脑袋的动作,愣神了一瞬便低下头去轻笑,真是和一只小猫一样。
这是乔言第一次去网吧。
在去网吧的路上乔言提到这事,说出这话后魏莱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贼骄傲地说带乔言见见世面。但谢怀炤却沉默了一小会儿,三人走到网吧门口的时候谢怀炤站在乔言身侧,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我真的感觉我好像老是在带坏你啊。”
“带你逃课带你去找人麻烦,现在又带你来网吧。”
谢怀炤若有所思地说:“有种带坏乖乖崽的感觉。”
“好像是。”乔言点头,小声说:“那怎么办,感觉已经被带坏了。”
谢怀炤挑眉,笑着说:“能怎么办,谁让你认识了我了呢,自认倒霉吧小可怜。”
“你俩说什么呢,快进吧。”魏莱转头看向这两个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的人,催促道。
“哦哦好的。”乔言连忙回复魏莱,还不忘再冲着谢怀炤说,“已经被带坏了,没办法,以后也像你一样当个坏蛋吧。”
谢怀炤跟在乔言身后,两个人快步走进了网吧。
这家网吧规模不小,大厅排列的电脑桌,四周全是包间,还有个楼梯直通楼上,看样子上面也是这间网吧的地方。乔言和谢怀炤并排站着,脑袋有些好奇的四处望着,今天网吧里的人挺多,大厅里的烟味弥漫,乔言忍不住皱了下鼻子。
“乔言,要扫一下脸,你跟炤哥后面。”魏莱先对着前台的电脑上夹着的小摄像头扫了下脸。工作人员说换人后又换了谢怀炤去,乔言就跟在他后面。
“我们去楼上包间,那里没烟味。”魏莱转头向刚扫完脸的乔言解释。
乔言点了点头,和谢怀炤两个人跟着魏莱上了楼。楼上有几条走廊,二楼就全部都是包间了,三人走进包间,刚刚一楼的烟味和喧闹瞬间就被隔绝。
魏莱全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推开包间的门,这是一个四人包间,很宽敞。
“楼下味太冲了,我感觉在下面待一下午比我这辈子在家吸我爸二手烟都吸得多。”魏莱边皱眉边说。
乔言想着刚刚那烟雾缭绕的环境,赞同地点了点头。
“想坐哪?”谢怀炤问乔言。
乔言看了下并排的四台电脑,指了下最里面的那台,说:“我坐里面那个吧。”
谢怀炤点头,等乔言坐下后自己坐在了乔言边上的位置,顺便抬手帮乔言开了机子。
“玩游戏吗?”谢怀炤问。
乔言如实摇头,说:“不怎么玩。”
魏莱这个时候插话:“乔言不玩游戏?那怎么办?”
乔言想了想,现在大火的那些竞技类游戏他确实都没玩过,魏莱经常特兴奋叫谢怀炤玩的那款,虽然火但他确实没什么兴趣。便说:“你们玩,我看看。”
谢怀炤说:“有号吗?我带你。”
乔言摆了摆手,拒绝道:“我不太喜欢玩游戏,但是能看懂,你玩就行,我看你。”
“嗯,无聊了给我说,就打几局,打完找个电影看。”
谢怀炤笑了笑,抬手在乔言的脑袋上揉了揉。不怪他手痒,要怪就怪乔言刚刚那副凑在椅子旁认真说要看他打游戏的样子太乖巧。
乔言被揉后等谢怀炤收了手,微微往后躲了点,谢怀炤的举动太突然,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总觉得热气直接烧脸上来了。
魏莱也同意谢怀炤的说法,是他带乔言来的,总不能让人无聊一下午。
“张燃也不爱玩,我们上次来,三个人看了一下午鬼片。”魏莱边打开游戏边说。
乔言有点好奇,说:“怎么看?”
每台电脑都有一个配好的耳机,他们三个人是怎么一起看的?
“都看自己的电脑,同时打开就好。”谢怀炤给他解释。
乔言瞬间了然,自己刚刚竟然没想到这个最简单的方法。
说了几句话的时间,谢怀炤和魏莱已经拉好了人准备开始游戏。
从他们偶尔的聊天中乔言也能分辨出谢怀炤应该是打得还算厉害的那种人,程裴是这款游戏的忠实粉丝,偶尔聊起乔言也被灌输了不少。
再加上这款游戏每年都会筹备世界赛或者是全国赛,程裴之前因为太喜欢这款游戏,闹着他爸给大赛投资成了几乎是最大的投资方,主办方每年都送了好几张门票给程裴,程裴理所当然地就拉他一起去看了好几次。
所以即使乔言没自己玩过,但可以看得懂别人玩。
更何况,谢怀炤在打游戏时,谢怀炤本身要比他所操作的游戏更有看头。
谢怀炤今天套了件黑灰色的卫衣,耳机套在两耳边,眼睛就专注地盯着眼前地屏幕。卫衣是件低领连帽的款式,他靠在靠椅上看向前方,乔言的方向余光把他露出的喉结角度看得清清楚楚。视线再移就是他搭在键盘上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
乔言呆看了一会儿立马挪开眼神,强迫自己把视线放在电脑上而不是谢怀炤身上。
谢怀炤的技术确实很好,魏莱的也不赖,两个人合起来打了好几把,次次都是胜利。商量好的最后一把打完,魏莱拿下耳机的时候还在欢呼。
魏莱满脸笑意说,“不愧是我们。”
谢怀炤也跟着他笑,但多了几分嫌弃地说:“你也是真的脸皮厚。”
说完,谢怀炤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一看,是外卖发来的短信。
“刚点的奶茶到了,我下去拿。”谢怀炤晃了晃手机,冲着乔言和魏莱说。
“我们一起吧。”
乔言说,“坐了好久,我想转一圈。”
谢怀炤拿上手机站起身,冲着乔言点了下头说:“ok,走。”
乔言立马站起身来跟上他,谢怀炤在关门前对留在座位上的魏莱说:“你找电影吧,我们回来前找好。”
魏莱被他的无理要求震惊,回头控诉:“喂!你们顶多5分钟就回来了吧?怎么可能那么快!”
谢怀炤不听,把他的控诉留在包间。
转身和乔言一起下楼。
“看别人打游戏无聊么?”谢怀炤下着楼,分神回头看了眼乔言。
乔言摇头,心想着没看多少游戏全都看你了,嘴里说:“不无聊,你玩得很好。”
两个人走出网吧外,外卖员还没有到,谢怀炤看了眼软件里外卖员的距离,说:“马上就到,一分钟。”
乔言点头,抬着脑袋张望四周。
谢怀炤收起了手机,问:“你一会想看什么电影?”
“不是在让魏莱找吗?”
“你放心吧,就算我们今天在楼下等半个小时的外卖,菜狗也未必能找到部好电影。”
谢怀炤凭借对魏莱几乎病入膏肓的选择困难症的了解,对乔言打包票。
“来了。”
谢怀炤看到辆黄色小电动车缓缓向他们驶来。
从外卖员那里拿来了奶茶,两个人再走进网吧时,乔言的表情都有点苦恼,说:“我也不知道该看什么,可能我是就算我们今天在楼下等半个小时外卖也未必能找到好电影2号选手。”
“噗...”
谢怀炤被他的说法逗笑,“好的2号选手,我上去以后选吧。”
两个人走进网吧,在往楼梯走的一瞬间,乔言就感觉到空气中瞬间迸发出一股很呛鼻的信息素,而且还带着很强的侵略性,乔言没有任何防备的被这样的信息素一呛,踩上楼梯的腿瞬间一软,差点就地坐在楼梯上。
谢怀炤反应快,一把捞住了他。
这样有侵略性的信息素,只能是alpha的。
“靠,谁易感期到了!收收味啊!”
大厅里有人也被影响到了,听这句抱怨应该也是个alpha,alpha对同是alpha的信息素总是有些生理上的抗拒,谢怀炤也皱起了眉头。
这信息素来的又快又猛,当务之急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谁带alpha的抑制剂了!”
一声发着抖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我朋友突然易感期,带了抑制剂的能帮帮忙吗?”
那个声音清亮温柔,听声音就大概能分辨出应该是个Omega。
Alpha的信息素还在空中蔓延,网吧的工作人员从工作台里拿了抑制剂朝发作的那位alpha跑,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正找着在人群中的Omega,想先他他们安置到空的包间里。
喧闹在大厅,吵得乔言脑袋发胀。
他整个人都被谢怀炤扶着,这样的接触之前也有过几次,只是乔言这时没什么其他心思去在意别的。脑中的唯一想法就是那个alpha的信息素太凶太霸道,像横冲直撞的蛮牛在他体内乱撞,他现在只需要快点离开这里。
乔言的脸色发白,谢怀炤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思索了几秒后,不管大厅里如何喧闹,接过乔言手里的奶茶横打把乔言抱了起来。
乔言有一瞬间的怔愣,下一秒脸瞬间变得通红,连难受都顾不上了,着急地说:“你!...我自己可以走。”
乔言的个子高,但瘦,谢怀炤抱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压根就没用力。谢怀炤学着之前在学校那次,放出了一点属于自己的信息素,试图让怀里的乔言舒服一些。
“快到了,包间里应该就可以把那个信息素隔绝。”谢怀炤的表情认真,乔言抿唇看向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越来越红。
易感期中alpha的信息素可不似平常那般平和,那味道让谢怀炤都差点没抓稳手里的奶茶,更别说是乔言。可再上楼的途中乔言终于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柑橘味,更像是久旱逢甘霖,乔言大口的喘了两口气,才让自己焦躁的情绪被安抚了下去。
走到包间门口时,谢怀炤低手按开了门把手,随后又站直身体用膝盖顶开了门。
这动静吓了魏莱一跳。
“我去,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乔言怎么了!?”
魏莱的话还没说完,就转头看见了一脸面色发紧的谢怀炤抱着乔言走了进来。
“楼下有个alpha易感期到了。”
乔言出声,他被放在了椅子上,包间门被关紧,那股又凶又呛鼻的味道早就消失,乔言呆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满鼻腔都充盈着属于谢怀炤的信息素,不浓烈不凶,更像是只温柔的手,在抚平他体内所有的难受。
“啊?!”
魏莱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他也知道,易感期alpha的信息素对身边的alpha和Omega都能造成很大的影响。再看脸色不太好的乔言和谢怀炤,就知道这两人估计有够难受的。
“没事,包间里就没味道了。”
谢怀炤说,他捏了下自己的眉间,压了下难受的感觉,仔细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怕让乔言刚刚难受完再难受一次。
“我也没事了。”乔言说,“就是一瞬间的感觉,闻不到的话很快就没感觉了。”
“啊?我看你俩表情都不太好,要不喝两口奶茶先压压惊?”
魏莱帮他俩一一扎开了奶茶,递给了两人。
“那个alpha啥味啊?”魏莱纯属好奇,问了一嘴。
乔言喝了口冰奶茶,慢悠悠地想,说:“好像是烟味吧,还挺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