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的声音充满了惋惜。李平安感到心头一震,他感到自己身上压力增加了许多。他努力保持冷静,但心中难以掩饰的焦虑仍在蠢蠢欲动。
李世民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悦,他想为李平安辩解,却被眼前的局势所限制。李世民皱了皱眉,微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大哥!你不是在赈灾嘛,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
苏鸿站在一旁,感受到了衙门内气氛的紧张。他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与之前的自信相比显得有些尴尬,他暗自握紧了手中的折扇,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两位殿下,我们还是先审理案子吧!”
李绩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的目光在李平安和李世民之间来回移动。在他的记忆里,李平安曾是个敢于冲锋陷阵的年轻人,但李绩也知道,年轻人有时会因为鲁莽而犯错,尤其是那些傲气难驯的年轻人。他暗自叹了口气,“随他去吧,若是这小子真闯出滔天大祸,老夫也要舍下老脸去求殿下保住这糊涂小子了。”
衙门的厅堂中气氛沉重而压抑,众人的内心都在不同程度地受到牵动。他们的眼神,表情和动作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怪异的画卷。无论是纠结于李世民与李建成阵营之争的县令、同安惋惜的李建成,亦或是那个在激流勇战中展现过英勇的李平安。
在这个紧张的气氛中,衙门内的静寂仿佛凝固着。忽的,汪帅奇站起身跳起来指着李平安的鼻子骂道:“贼人还我儿命来!”
汪帅奇的声音犹如一记巨响,打破了衙门中的凝滞。众人纷纷转头,目光集中在这位父亲身上。他浑身颤抖着,眼眶中闪烁着绝望和愤怒的泪光。
李平安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他原本挺直的身躯微微一颤。试着抑制内心的躁动,他缓缓走向汪帅奇,脸上流露出一丝冷笑。
“汪总管,本县子也很痛惜你的丧子之痛,但冤有头债有主,本县子相信苏大人会给你一个公道的!”李平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侧瞄着苏鸿。
汪帅奇对李平安的态度深深厌恶,他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过了片刻,他的怒气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的神情,“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是官家老爷,你说了算,但是,难道官老爷就可以草菅人命,滥杀无辜!”
“年轻人,我知道你并非恶意。但你应该明白,我儿子死了,他死了,你明白吗!”汪帅奇的声音带着哽咽,言语间透露着对亡子的思念之情。
李平安默默地低下头,他深深厌恶着刘树义,即使他向汪帅奇道歉再多次,怕是也难以抚平对方心中的创伤。
县令苏鸿见状忍不住脸色一变,他心知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解决这场纷乱,他迅速走到汪帅奇的身边,轻轻地拍拍对方的肩膀,“老哥放心,本县令秉公执法,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汪帅奇抬头看着苏鸿,眼中的泪水渐渐停止了下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希望,以及对苏鸿的信任和谢意。
“县令大人,如果你真能为我伸张公道,还我儿子一个公正的名誉,草民就算日后死去,也必将缬草来报!”汪帅奇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希冀。
苏鸿面对着众人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决定彻底调查此事,还给每一个人一个公正的结论。众人的心中都涌动起一股希望,他们也期待着一个真相的到来。
無錯書吧“升堂!”
众人闻言立即行动,李平安紧随其后,带着一脸坚毅的表情走向衙门的堂上。
衙门的大堂上,氛围异常凝重。阴霾的光线透过高窗洒在地面上,映照出一片阴暗的氛围。李平安站在案台下,感受着众人的注视,心中的愤怒逐渐转为镇定。
苏鸿目光深邃地看着李平安,嘴角微微一笑。李建成对他点了点头,示意县令苏鸿开始审判。
“原告汪帅奇,还不速速说清案发时的经过!”
汪帅奇伏跪在地,闻声迅速站了起来,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视着周围众人。他清了清喉咙,用沙哑的声音开始陈述自己的事实和真相。
他回忆起那个冰冷的夜晚:昨天上午,草民要为鲁国公准备拜礼,所以没有时间去市集上采买货物,故而叫上了犬子前去,草民还依稀记得犬子采购回来时后还特地的说了句,“今天那老板贼好心,送了我一份炒豆芽。”那孩子孝顺,还记得他老爹,自然就带了回来,而府上的人也都知道,犬子是我的独子,自是宠溺至极,所以我当时训斥了他一顿,让他自己带回去与我那可怜的儿媳一同享用,哪曾想犬子这一去一回,我俩就天人永隔了……
众人听得入神,每一个字都仿佛在他们心中留下烙印。他们时而紧张、时而愤怒,时而心生怜悯。
汪帅奇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他最后惋惜地说完自己的陈述。整个大堂陷入了沉默,众人心中充斥着各种情感。
苏鸿缓缓站起身,看向了坐在一旁的两位殿下,见李建成点了头,这才宣布,“罪民刘桦,尔可之罪!”
苏鸿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充满了庄严。刘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转头看向李平安,张大了嘴想说些什么。
李平安起身,他一步步走向刘桦,目光中透露出一丝镇定。他伸出手,安慰道,“放心,本县子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的为人,本县子很清楚!”
下一刻,衙门内像是亮起了明亮的光芒,众人纷纷惊讶地抬头,只见李平安忽然大声了笑出来,指了指汪帅奇,“蠢货,连状告都不提前演练一遍!”说着他又绕了一圈指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快看,疯了,蓝田县子疯了!”这时候躲在角落里的一人忽然出声道。
众人往李平安身上看去,只见他此刻蓬头垢面,面带癫狂之色,嘴里还咿咿呀呀的说着模糊不清的话。
“疯了,真的疯了!”
“哼,该不是这个县子怕被那店家连累才装疯的吧!”
“咦,你这样说,好像也对!”
众人议论纷纷,戏谑的看着李平安,李世民这时候也寻声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李建成亦然是如此。
忽的,李平安目光一横,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又突然出现在众人身前,“说!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看起来瘦削而疲惫,衣衫褴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心中疑惑不已。
李平安冷冷一笑,脸上显露出鄙夷之色,“谁敢妄言本县子疯了?只是你们没有看到,你们从一开始就在演一出精心策划的戏。这刘桦之事,根本是个陷阱!”
说罢,李平安指向刘桦,话音落下,顿时微风起,席卷整个大堂。他们看着汪帅奇,见他的脸色越发苍白,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
汪帅奇低头不语,眼神闪烁不定。大堂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李平安再次开口,“草民,我看你才是罪民吧!”
被李平安抓住的人忽然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狡黠。他咬紧牙关,突然间,忽然扑倒李平安,迅速起身,朝柱子上撞去!
众人不禁大惊失色,纷纷起身,试图阻止他的举动。但那人像一只疯狂的野兽,挣扎着,奋力冲向那根柱子。
忽的,那死士猛地挥动手臂,一个匕首闪电般射出,直刺向了汪帅奇的胸口。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间,大堂内响起一声惊呼。但就在那匕首即将触及汪帅奇的时刻,李平安突然出现在他身前,迅速抓住了死士的手腕。
“竖子,尔敢!”李平安的声音响亮而稳定。
那死士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他极力挣扎,但李平安的力道稳如巨石,他无法挣脱。
李平安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他压制着内心的愤怒和恐惧,咬牙切齿地说道:“快说!是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