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冬日的午后,万年县衙门里热闹非凡。只见县衙门的门前是一片宽广的广场,集满了吃瓜群众。而在广场的一侧,一位颤抖着双肩的中年男人站在人群中,看上去十分急切和焦虑,一旁围观的人们却是表现出一丝淡漠的神态。

他焦虑地双手握拳,喉咙发出轻微的嘶哑声,试图用最大的力量发出,“还请官老爷给草民申冤啊!”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空洞,直视着县衙门不停进进出出的人群。当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文官身上时,他迅速走向那位文官。

中年文官正与一位手持笔记本的小吏交谈,看上去儒雅而沉稳。当中年男人上前请求帮助时,他微微一愣,浓密的眉头轻轻拧起,“何人在此喧哗!尔等可知此地是什么地方!”

县衙门中间的一间大厅里,壁上悬挂“明镜高悬”的牌匾。一个年轻的文官端坐在显赫的讲台上,手里捧着一卷卷厚厚的卷宗,满脸沉思之色。他那双犀利的眼睛正注视着刚刚告状的中年男子。

衙门大厅的角落里,一位庞大的衙役站立着,双手抱在胸前。他的像之前一样肌肉发达,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闪耀出冷酷无情的光芒。他闻言,嘴中立刻冷哼了一声,展现出一种矜持和威严,围观的群众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从县衙门外传来了喧闹的声音,让人分心。麻雀在广场上明亮的太阳下自由地飞翔,下面人们来来往往,似乎与其世界无关。

这时,县官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了,“尔是何人,既然是来告状的,为何还不送上诉状书!”

中年男人表情激动,随即紧随其后,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写好的书信。

大厅的空气中弥漫着威严庄重和人群的热闹,仿佛一个平静的世界与万象纷扰静静并存。距离中年男人最近的文官纹丝不动地坐在讲台上,眼睛注视着他。他的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目光,仿佛在洞察这个平凡男子的内心深处。

在他周围,站满了魁梧的衙役,他们手握着杀威棒,嘴里喊着“威武!”,中年男子闻声,霎时间心跳加速,感受到了大厅的肃杀气氛。

在这种的环境下,使得他剧烈的呼吸,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登时便哭了出来。边上的那年轻文官眉头轻轻一皱,低声对县令说了些话,县令在一旁听了连连点头,只见那文官说完,县令高声道:“台下之人,可是要向本官诉说?”

中年男子抬起头,双目无神,呆坐在地上,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草民是鲁国公府上的官家汪帅奇,昨日犬子说要代草民去为国公府上采买吃食,哪曾想犬子采购回来的炒豆芽有毒,吾儿吃完后,立马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嘴里还冒血沫,吾儿发出的动静引来了小国公刘树义,他立马去请了郎中,哪知道,我那可怜的孩子还没等到郎中便已经咽了气,县官大人,草民冤啊,还请大人给犬子讨一个公道!”

他的声音缠绵低回,传递着内心深处的丧子之痛!

听到他沉痛的诉说,大厅里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站在角落的庞大衙役挺直了身姿,仿佛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庄严的威压。而中年文官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人的话语渐渐停住,堂中只有了他的低伏的抽泣声。

苏县令闻言登时大怒,立马站起身,走下讲台,他双目炯炯,“大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在本县令管辖的地带投毒闹事,老哥你放心,本县令必将竭尽全力调查事实真相,以公正的眼光给予你庇护,还你一个公道!”

汪帅奇眼中的泪水涌出,他抬起颤抖的手指,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他的心情此刻如同一片暴风雨般翻腾不休,既希望能够为儿子讨回公道,又对那投毒的贼人绳之以法!

苏县令走向中年男子,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他站在中年男子面前,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愤怒和决心。

“大胆狂徒,来人,去给我抓那豆芽店的老板来,人证物证俱在,本县令倒是要看看,是怎么样的一个老板竟然如此大胆!”县令愤怒地说道,声音如同雷霆般响彻整个大厅。

而在场的衙役纷纷闻声,连连走到大街上,准备擒住那店铺的老板,然后将他带回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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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刘桦是脑袋一片空白,哪里又会知道自己被状告了的事,依旧在小店里操劳着。

“让开让开,衙门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忽的,小店门外传来衙役的吼叫声。

刘桦右眼皮顿时一跳,心中默念道,“左跳财,右跳灾,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侯爷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干嘛老是抓我啊!”

前来采购豆芽的顾客们听见衙役们这一吼,连连退到了安全地带,瞬间进入了吃瓜状态。

而刘桦像是习惯了似的,反正都是要被抓,这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让他抓就是了,又不是第一次。他走出门外,向几位衙役躬身问道,“几位大人,草民这是犯了什么事,要诸位如此兴师动众的,还请大人明示明示!”

带头的那个衙役看了眼肥胖的刘桦,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向后边的众人挥了挥手,“就是此僚,快抓住他!”

“别啊,大人,有话好好说就是了,伤到人这多不好啊,小的跟你们走就是了!”

正准备抓刘桦的几位衙役看向那领头人,只见他眉头紧锁,向几位点了点头,“带走!”

“是!”

由于刘桦体壮,不喜动,此刻又被衙役给套上枷锁,自然走到极慢,而县衙里的那位苏县令却是有些急了,试想一下,在天子脚下发生的命案,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抓到犯人,若是被有心人这么一传出去,怕是不得了,到时候他脑袋上的乌纱帽还要不要了,于是又派了出去几个衙役去追问。

“报!犯人已经带到,请府君查验!”要说好巧不巧,这才刚派出去没多久,犯人就带到了,苏县令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了下来,又传令道:“带犯人上来!”

“带犯人上来!”

“走,老实点!”

“嘿,小心点,小的体壮,自然是走得慢些,你们这些人,催什么催,走就是了,还有啊,我有说过我要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