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院长赶紧出来驱散了人群,自己也跟着遁了。

“你还能不能做人,这种事,能往我爸那捅吗?”黑战累得气喘吁吁,说话依然咬牙切齿。

“没办法,谁叫我打不过你。”融时的厚脸皮,连我也万分佩服,不过倒是让我对黑战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认识。

“要不是看在你最后救了我一把,我今天肯定废了你。”黑战竟还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融时没说话。

“艹,你不会真是公司出事了吧?”黑战猛地坐了起来。

“没出事,但是我要陪我老婆回趟老家。最近有个大项目到紧要关头了,你得帮我盯着,孟惑一个人搞不定。”融时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拉着我走了。

徒留黑战一个人,在骄阳下凌乱,你你你个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问融时为啥求人不拿出个求人的态度,融时笑着跟我说,这就是求黑战的态度,不从墨叔那断了他的后路,这小子遇到困难肯定第一时间想着缩回壳里。

这份狗血兄弟情,果然不是我能理解的。

我终于在廖主任的办公室见到了那个躺在ICU的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干干净净的,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儿。

她冲融时晃了晃手里的信封,说了声“谢啦!”就走了,连道谢的机会都没给我留。

廖主任一边摇头叹息说她没规矩,一边又问融时怎么样,这个替身可还满意?

得到融时肯定的答复后,廖主任立马正襟危坐,一副向大领导汇报工作的正经儿模样儿。岂料他刚一开口就被融时打断了,“廖主任连闺女都派上阵了,我也决不食言。”

“那,那……”廖主任那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我竟然还在他脸上看出了不好意思的成分。

“明天先给你三千万,半年后再给你两千万,可满意?”融时没再为难他,及时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小融总放心,我绝不辜负你的信任,我们的这个项目,一旦成功……”廖主任开心得在椅子上直倔哒。

“病例要做到万无一失,任何人来查都不能出问题。”融时最后叮嘱了一句,带着我出了门。

我好奇地问融时,廖主任是怎么说通他闺女,在ICU里干躺12天的,融时只说了句“给钱。”我这才想起那女孩手里拿着的信封,那厚度,怕是得有两三万吧。

忽然间觉得自己在研究所的工作真是不值一提,怎么这些人随随便便就能赚这么多钱呢!

融时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回鸟河村看父母,毕竟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虽然还差几岁,但是已经足够以假乱真了。

我认真想了一下,说明天吧,今天我想去给爸妈买点礼物。

我挑的礼物大俗大雅,给我妈买的是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金手镯,那项链粗的堪比狗链子,没办法,我现在有钱了啊,这几个首饰还真是轻轻松松就消费得起。

融时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试探地问我,是不是那个“我”帮着挑的,这审美咋这么奇特。

我瞪了他一眼,告诉他五天内,那个“我”都不会出来,一边说还一边挥了挥伤口即将愈合的爪子。

至于审美嘛,没办法,农村人买金首饰,不为好看,只看粗细和重量,因为那代表着经济实力。

给我爸的礼物更是豪放,十瓶飞天茅台,就是不知道这酒最后能不能到他手里,毕竟我妈管得严,我爸平时想喝口酒不容易。

至于我哥嘛,我给他买了一块手表,轻奢款。融时笑问我是不是有点厚此薄彼,我跟他说,“你不懂,买太贵的手表,怕我哥出去嘚瑟,招贼。”

融时陪我吃了中午饭,说下午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估计晚上要很晚才能回来,问我是回酒店,还是回江南华里。

我一听江南华里,瞬间想到了床上被子里捂着的200万现金,立马坚定地表示回江南华里,那里还有我未完成的事业。

数钱真是个体力活,最初的兴奋劲儿过了之后,面对那么多的毛爷爷,我感觉密集恐惧症要发作,于是只好赖唧唧地发语音向融时求助。

一个小时后,孟惑就带着两名银行职员和两台点钞机出现在我面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可以用点钞机啊!

不过他们三人看到我床上的毛爷爷之后,还是竭尽全力地克制了自己的惊讶,主要是他们实在想象不出来,我是怎么把钱弄得如此之乱的。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们,我用毛爷爷下过雨,还躺在钱堆上打过滚,我甚至亲吻过那挺刮硬气的纸币,还把它们一张一张铺在身上,把自己埋进过钱堆里。

最终在一片哗哗哗的声浪中,200万现金又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回了手提保险箱里。孟惑问我是都存银行,还是留一部分现金在手上。

我最终决定存银行100万,剩下的那一箱子,我要留在身边。孟惑闻言,戏笑着问我要不要留一台点钞机在身边,这样数钱的时候不累手。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暗骂他没见识,就知道他不懂拥抱现金的快乐。

融时今天熬夜加班,估计是要趁着带我回家之前,尽量赶一赶进度,计划一下他上午和黑战提到的大项目吧。

我看了会儿小说,百无聊赖中决定亲自给他做点吃的,以彰显我的贤惠,毕竟我现在已经长大,嫁为人妇了。

但是一般理想很丰满的时候,现实都会比较骨感,我百度了半天,发现以自己目前停留在蒸饺子阶段的厨艺,基本上都操作不来那些所谓毫无难度的家常菜,最后只好一个视频打给婷婷,我很小心地没让婷婷看到我的脸。

这个时候,婷婷正在酒吧疯魔,背景是振聋发聩的音乐,她跟我说话都是用喊的。在知道我想向她求教厨艺后,轻蔑地哼了一声,表明了态度。

奈何我韧性好,百折不挠地夸了她一箩筐的好话,她才勉为其难地答应教我一个最不容易翻车的蛋炒饭。

可等我将米饭做好,再打视频过去的时候,婷婷已经喝得微醺了,还不忘揶揄我是不是现去种水稻了,怎么做点大米饭还这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