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被融时拉上了三楼,遗憾地错失了一场人体-艺术的视觉盛宴。三楼的VIP包房超级大,十几个帅哥美女围着杯盘狼藉的桌子,正在玩酒桌游戏,另一边有一个巨大的根雕茶台,上面摆满了看上去价值不菲的茶具,融时牵着我的手走了过去。

早就过了饭点儿,刚才不觉得饿,这会儿肚子终于不争气地唱起了歌儿,融时低头问我想吃些什么,我脑中忽然闪过一片灵光,一脸灿烂地看向融时,“我想吃一楼的寿司。”

融时还未及答话,黑战先哈哈笑了起来,“想吃寿司还是想吃美人鱼?”

我有些不好意思,一脸被揭穿的窘迫,黑战对着门外拍了两下手,然后就见有服务生真的推了两条美人鱼进来,一男一女,原来男人也可以扮演美人鱼,看上去比美女扮演的还养眼。

我直勾勾地盯着那两条活-色-生-香的美人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融时压低声音对我说:“可以摸摸女的。”

我满脸欣喜,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接过女美人鱼手里的盘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鱼尾,鱼尾是套在小腿上的,很光滑,没有凹凸的手感。

然后我又很好奇她其他地方到底穿没穿衣服,正纠结着该不该摸一下那两团肉肉,就见女美人鱼的身体轻轻动了一下,然后那两团被涂满了蓝黄色条的肉肉,就水波一样荡了两下,果然是luo体彩绘,luo的!

难怪一楼的不让摸,绝对不能让摸,会摸出事的!我立马放下自认为罪恶的爪子,并且因为脑子里的某些邪恶想法,羞得脸有些发红,连看都没敢去看那条男美人鱼。

刚才围在餐桌边的人,这会儿也都聚拢了过来,纷纷指责黑战没诚意,弄两条鱼上来干什么,应该推个大卫上来。

这是欺负我小孩子听不懂艺术梗?我张嘴刚想要还击,突然想起了自己只有九岁的外形,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大概是一个九岁罗莉的白眼儿比较有趣,一群人再次哄笑起来,我多少有些小尴尬。融时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盘子,把我牵了回去,“别理他们,他们思想太龌龊。”

“小融融遁了一个多星期,都学会龌龊啦!”一个火红的大波浪晃到了眼前。

融时没回话,他性子有些冷,此时就显得跟有些格格不入。

幸好黑战已经站起来赶人了,“行了行了,今天就到这吧……”

大波浪可没有就此放过的意思,不等黑战的话说完,她已经几步摇到融时面前,“小融融婚后益发的不近女-色了?连话都不肯跟我说了吗?”

这话怎么听着如此的醋味十足?

旁边早有一人接话,“你哪里是什么女-色,你就是一典型的色-女。”众人又哄笑起来。

我好奇地抬起头,想看看大波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说不定还跟我的“灵芝仙子”有点啥故事,可嘴里却猝不及防地被融时塞了一大团寿司,于是我的注意力立马被这又鲜又润又辛辣的口感转移走了。

黑战再次开口:“好了,好了,小融总今天心情不好,小心被误伤啊!”

一群人嘴里喊着“散了、散了”,嘻嘻哈哈地慢慢散去了,连大波浪也被拉走了。

我端着一盘寿司,安静地坐在茶台前享受。黑战跟融时凑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黑战偶尔一脸邪性地笑,融时则不时地皱一下眉头。

寿司有些凉,于是我抬手给自己斟了杯热茶,刚送进嘴里,就听黑战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果然不是一般人,那么多杯子,上来就挑了个祥杯。”

黑战很满意看到我一脸懵懂的表情,热心地为我答疑解惑,“祥杯嘛,又叫响杯,这杯子能发出祥和之声。”

说着,他伸手拿过我刚才喝茶的杯子,续了半杯茶,托在手里,又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沾了点茶水,然后沿着杯口的边缘一圈一圈地摩挲,很快,那杯子竟真的在他手里“嗡嗡嗡嗡~”地鸣叫了起来。

我对那能叫的杯子没多大兴趣,反倒是关切的问道,“所以这杯子,不是用来喝茶的,是用来摸的?”

黑战一脸嘚瑟的表情瞬间垮掉了,我则再次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你该不会是每天都会摸响它吧?”

“那是,这杯子可不一般,你看这釉质……”黑战把那杯子夸得只应天上有,我却忽然觉得一阵阵反胃,可怜巴巴地望向融时,一脸的欲哭无泪,“我喝了满满一杯的洗手水!”

哈哈哈哈……这次连融时都笑出声了,黑战则作势喷了一口老血,举腕抱拳冲我深施一礼,“你牛!”

融时笑够了,对我说,“就是共振原理,没啥高深的。”

“难怪你们两个人能凑到一起,果然一个比一个无趣。”黑战最不喜欢被融时碾压智商的感觉,总是能找到刁钻的角度还击。

餐桌早就收拾干净了,服务员这时送来了新做好的饭菜,我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强忍住快要流下的口水,不无担心地问,“这桌上的,没有洗手水之类的东西了吧?”

黑战彻底无语,不再搭理我,融时则向我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吃了。

我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全然没注意到融时和黑战坐到了我的对面,而且是距离我最远的位置,两个人又开始低声说着什么。

等我吃饱喝足,睡意袭上来的时候,融时和黑战的聊天仍然进行得如火如荼,于是我被贴心地安排到了楼上的休息室。

我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融时在一旁的茶几上鼓捣电脑,见我凑过去,就问我,心情好点了没?

我本来吃饱了、睡好了,已经忘却了上午的事,没想到他一句话又把我打回了原型,一抹忧愁瞬间覆上了我的眉心。

我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十分想写一篇论文,详实认真地论证一下,一个直男的情商到底能低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