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文物商店
系统这回是真的被她给震住了。
它没想到宿主思虑这么周全，它以为她只是一个抠门爱吃肉的二十一世纪脆皮大学生而已。
上午还在废品站心疼亏了的七分钱，现在就能不心疼几分钱的打车费了。
它的宿主，能不能成大事难说，但至少一点：
她绝对不会犯法。
这一点重要吗？
重要。
作为一般公民来说，重要。
作为从事古董捡漏的文物贩子来说，更重要。
古董捡漏所面对的财富，现在它的宿主可能还不太能看得出来，可是越到后面，值钱的古董出现的越多，巨额的财富摆在人眼前，人很难保证不犯贪念，能甘心上交给国家。
如姜枣所说，此时国门开放，很多沉寂多年的盗墓贼都在积极的往外销赃。
很多应该在博物馆展出的文物都被那群人卖到了国外，一件文物的走私至少能赚，上百万。
这群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的人可能没接触过资本主义的一些东西。
他们可能不知道西方一位经济学家有句名言：
只要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人就可以铤而走险；
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人就敢践踏世间一切法律；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人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首的危险。
他们不懂。
但，他们敢做。
宿主此时的心性，就显得尤为珍贵了。
“走吧，宿主，我们去文物商店。”
文物商店也在盘石口那个区域，两个地方都在一个方向。
去了文物商店，她甚至可以走着去盘石口那边。
到了商店，姜枣看到门口有几个农民样貌的大汉手里拿着各种东西在排队。
队伍的最前面，有个工作人员支起一张小桌子，正在依次查看他们手里的东西。
姜枣走到队伍末端，好奇问前面的男人。
“大哥，这排的什么队啊？前面坐着那人，是商店收东西的？”
前面的大哥排队排的无聊，顺势搭了她的话。
“不是收东西的，是看真假的，卖不卖都给看。
排队的人拿到鉴定结果也会问问价，觉得价钱合适就卖，不合适也就不卖，都看个人。”
哦～
她恍然大悟，继续问，“平时也都在外面排着队等看吗？”
这还挺招摇的。
“也不是，今天说是要招待外宾，里面就不放这么多人进去，平时都在店里面看。”
外宾？
“外国人来这买东西啊？”
“是啊，有些外国人就喜欢咱们这些老物件，有的来玩就想带几件回去吧。”
姜枣摸摸下巴，这可真是来的巧了，一会说不定都不用挪地方了。
“妹子，你是看啥？”
姜枣的画框，画像那面朝内，背面朝外，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没啥，我就好奇过来问问，我不找人掌眼，我去里面看看外国人长啥样。”
说完这话，她就退出队伍。
进了商店。
她把画背在手后。
店内是有两个外国人在看东西，其他顾客也有，但比较少。
有个经理模样的人在给外国人介绍店内的商品。
“哇，宿主，这里面的东西都挺值钱啊，年份几乎都比你手里的早。”
“……”
姜枣好奇的左右看看，不用系统提醒，她也能看出这里面的东西值钱。
“哇，你正前面这个是秦朝的，左边那个是唐代的，右边那个是明代的，都好值钱啊。”
“朝代这么靠前，国营商店也卖啊？”
在姜枣刻板印象里，几百年前的东西都是稀罕玩意，她以为都是不卖的。
“卖啊，你想想，一座中等规模偏上的墓穴就能出土几千件甚至上万件的文物，这么多东西博物馆根本放不下。
好多东西找不到地方放，最后都拿来文物商店了，我扫描到他们库房都堆满了，文物商店也在想办法腾地呢。
不能交易的都在博物馆里，这些流通到市面上的都是可以交易的。”
这真是给她开眼了。
“也能卖给外国人？”
“那不是有商店的负责人在讲解嘛，哪些能卖，哪些不能卖，他肯定清楚啊。”
也是。
文物商店可没有禁止外国人入内。
一旦敞开门做生意，能摆出来的肯定都是国家允许销售的。
姜枣见负责人在围着外国人打转，她不好凑过去。
看了一圈，发现收银台还坐着个人。
她上前礼貌询问，“请问您也看东西吗？”
柜前坐着那人年龄约摸三十来岁，戴着眼镜，穿着马褂，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是，我是店里的鉴定师傅，你要看什么？”
姜枣嘿嘿一笑，把手里的画拿出来摆在柜台上。
“请您掌掌眼，这是我刚买的一幅画，卖家说值钱的很，我想请您帮看帮看，我买亏没有。”
师傅看了一眼画，随口问道：“买成多少钱啊？”
姜枣瞎掰，“二十块。”
师傅摇摇头，“买亏了。”
意思二十块买贵了？
不会啊，系统报价最低还五十呢。
姜枣眨了眨眼，“这东西不值钱？”
师傅给她定结论，“就一民国工艺品，值什么钱。”
不愧是国营文物商店里的鉴定师傅，看一眼就知道是民国制了，好厉害啊。
“宝儿，你怎么说？”
系统着急忙慌给自己找补，“他断民国是没错，但他断价只从时间看，这幅通草画本身就是不值钱，值钱的是画的内容，这你不是都知道吗？”
“是，我知道，50-200是你给的价，50应该就是完全不考虑研究价值的给价，那为什么他说二十都贵了？”
系统委屈，“文物商店就是收价比外面低啊，国家虽然给他们拨了专门款项收回民间散落的一些文物，但我也说了，文物实在太多了，那些钱根本不够，折算下来，收价自然便宜。
这师傅给你断的价，也是从商店的角度来看贵不贵。”
哦，明白了。
也就是说，如果这画卖给商店，二十就太贵了。
管你是不是从商店买的，单从商店内部人员接受的培训来看，这东西断价就不可能超过二十，外面的东西也一样。
姜枣故作伤心，“这是看走眼，被人给骗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