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身后的人陆陆续续的在减少,三两成对,住进了一个个与张伯伯家布局差不多的房舍中。
吴严:“你也是入梦人吧。”
吴严:“我住你家,之后咱们可以一起调查,是不是啊,小娟同学?”
等到最后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后,吴严有些戏谑的看着许诺,开口道。
许诺:???
许诺:“什么入梦人?”
许诺:“我们不是同学吗?方大胖,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许诺:“还有,我爹他不是说家里没地方,住不下人吗?”
许诺狐疑地看着吴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看着许诺这般打量自已,吴严半阖着眸子,将眼里的探究收进眼底。
他有些拿不准许诺到底是装的,还是就是何小娟其人。
吴严:“好吧,好吧,那你随便找个大一点的地方给我住。”
吴严摊了摊手,对许诺无奈的说道。
既然不能和她一起住,那就住一个大点的房子好了,不管在哪,他都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已的人。
许诺:“大一点的?没有。”
许诺一脸冷漠,转身又继续往前走。啥都没做,还要求怪多,呵。
吴严:“嘁,没有就没有吧,小爷我就委屈一下自已好了。”
许诺:……
许诺:“到了……”
不一会儿,许诺身边只剩下三个人。
眼前的宅子看着与其他的别无二样,但许诺知道,这个宅子它……
“吱呀”
“进来吧……”
一道嘶哑、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呃”,吴严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跟着许诺走了进去。
许诺:“三叔公……”
许诺进门走到三叔公的跟前恭敬的站着,低头向他说明来意。
从资料中得知,这位叔公在村里生活了很久,算是全村最有威严的一个。
这是一位已过期颐之年的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头发白花,却很整齐。
他坐在堂屋的凳子上,低着头,手里拿着刻刀在给蜡烛雕花。
地上全是烛台和蜡烛,有的蜡烛只有短短一截,说不定只能燃一会儿,就没了。不过,这种蜡烛好像比其他的更红,红的近妖。
村里的蜡烛都是三叔公做的,不过村里人从没见过三叔公融蜡烛。
只知道,蜡烛的味道很香,香得让人忘记烦恼。
所以哪怕这蜡烛最先是用于婚宴的,但他们还是想从三叔公手里买几根日常用。
索求的人越来越多,三叔公只好弄了日用的白烛出来,毕竟,红的,只能用于婚宴。
三叔公:“带他们去西阁吧,东边,不许动。”
三叔公:“饭菜自已做,没事别来打扰我。”
三叔公用他阴森,空白的眼睛扫了一眼他们,随后又低下头,继续雕刻手里的红烛。
许诺:“走吧,随我来。”
“嘭”
“咳咳”
吴严:“怎么全是灰啊?!这是多久没人住了?”
许诺:……
许诺:“快拿工具收拾吧,天要黑了……”
许诺拿过一旁的扫把、抹布等工具递给他们,指挥他们从井里打水。
昏暗的房间里积满了灰尘,房梁下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蛛网,要是不注意,还有可能和蜘蛛来个贴面礼。
“咳咳咳”
“又有人来了……”
“三天后的婚宴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都准备了,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你家那个丫头……”
“她不会有问题的!”
“但愿吧……我们已经,经不起风浪了……”
声音渐渐小了,风掩盖了一切。
夜里总是有很多秘密,只要你学会蹲对墙角。很显然,许诺并没有这项技能。她现在正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看着房梁下那只在不停结网的蜘蛛。
房梁上还有几只老鼠“窸窸窣窣”的蹿过。让人看了心惊肉跳,害怕它们一不小心就掉下来。
“新嫁娘,新嫁娘
你是我的新嫁娘。
红盖头,新嫁衣
一摇一晃入山门。
新嫁娘,新嫁娘,
我的,新嫁娘
夜风寒,山崖峭
………
我的,新嫁娘”
正看着蜘蛛结网的许诺被这道忽然响起的,带着低沉、磁性的歌声惊的从床上坐起。
????
“这是?”
“声音,好耳熟啊……”
“会不会是……”
“新娘,我的新嫁娘,我,等你……”
略带一点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他仿佛是在许诺耳边轻声说道。
新嫁娘,红盖头,山崖峭……
所以,这次,不是河神……是另一位不知名的存在吗?
“嘭”“嘎吱”
许诺有些气馁的直接砸在床上,年旧的床有些不堪重负的发出一阵嘎吱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似的。
“到底,是什么呢?”
“嗯?怎么感觉,有点…困…了……”
许诺无力的眨了眨眼,最后无法抗拒的陷入黑暗中。
“呼”“啪”
风吹过木窗,发出一阵声响,在黑夜里总是有些吓人。
“滴答”“滴答”
“窸窸窣窣”
近了,近了
马上,就能……
“嘭”
“离开这!”
一个身材高挑,身穿青竹文印衣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房内,将靠近许诺的怪物驱逐出去。
脸上的鎏金面具遮住了他的神色,但周身那毫不掩饰的冷意却将他的漠然揭露的一清二楚。
“呵,这位郎君可不要多管闲事呀,不然,娘娘是会生气的!”
无奈,黑暗里的怪物将身边的水汽收敛了点,化作正常人的模样。
不过,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幻化过了。
很久没有穿着这身蓝绿色的裙子了……
也许是缘分吧,这一身挺适合她的。
“郎君~可别阻碍妾身啊……”
不然,就别怪我心狠了。
“离开!”
男子的眼神一瞬间沉了下来,右手微抬,手指轻转,好似掐了一个诀。
听了他的话,蓝女有些不以为然,既然不配合,那就只能……呵。
“郎君好狠的心呐,怎么?妾身难道不美吗?”
说着,挥了挥手,顷刻间,水滴就凝结成珠,向男子袭去。
“嘭”
水珠,被隔绝了呢。
意料之中的,蓝女的小水珠被隔绝在男子身前一尺的地方,如水花般炸开。
一瞬间,水散落的到处都是,但,许诺所在的地方却被什么东西护着,没有沾上一点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