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程奶奶家的第三天，艾知舒睡到中午十一点才起，可能是因为前一天晚上通宵一整晚没睡觉导致的。
起床换了件衣服，洗漱完走到一楼，程奶奶刚好做完午饭，把餐盘端到餐桌上。
“诶，小艾，醒啦，刚想上去叫你下来吃饭呢。”程奶奶摘下身上的围裙，挂在架子上，招呼程枫一起坐下来吃饭。
艾知舒东望望西望望，但是没找到自己心里想看到的身影。
她听话地跟着奶奶一起坐到餐桌前。
有她最爱的土豆！
艾知舒等奶奶吃下第一口饭，夹了一块程奶奶做的土豆，“好吃！奶奶！您也太会做饭了吧。”
“好吃就多吃点，小艾你手都要瘦成竹竿了，多吃点多吃点。”程奶奶笑着给艾知舒夹了一碗满满的饭菜，“我也是听阿权说才你喜欢吃土豆的，以后奶奶天天给你做。”
“谢谢奶奶。”艾知舒吞下嘴里的饭菜，假装不经意地问起，“奶奶，程······呃嗯，他人呢？怎么没有一起吃饭。”
“哦，你说阿权啊，他被他村子里的发小们叫去一起聚聚了，可能要晚上才回来。”
艾知舒边听边点了点头。
“没事，不用管他，他这么大人了，怎么样都不会饿到自己的。”
程权不在的这半天里，艾知舒不知道为什么，时不时就打开手机屏幕看一眼时间，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就是无意识地关注着时间。
晚上十点多，艾知舒换上了睡衣，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刷视频，平时刷一会时间就过去一两个小时，但现在她看什么都觉得没意思，看不进去视频的内容。
正当她无聊得快要睡着时，一个未知电话打来，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一个熟悉到她能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
她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从床上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但她没发出任何声音。
“嘿嘿、嘿，你果然没、没换电话号码。”是程权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喝了不少，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带着点醉意。
“嗯。”
“奶奶，奶奶现在睡了，门我打不开。”程权说话轻轻的，慢慢的，“能不能，能不能下来，帮我开开门呀。”
“你现在在门口吗？我马上下去。”艾知舒边说边下床，穿上拖鞋，踮着脚尖下楼。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挂断电话，整个屋子静悄悄的，艾知舒开启走过的路线上的灯，她清晰地听到手机那边的程权均匀的呼吸声。
“艾知舒。”
“嗯。”
“你来了吗？”
艾知舒敲了下一楼门口的开关板，最后一盏灯亮起。
门被艾知舒从里面打开，程权站在门口，微微晃动着身体。
艾知舒开门的手还没放下，就被程权搂在怀里，艾知舒一下子没站稳，程权搂得更紧，稳住她的身体，他把脸埋在艾知舒的肩颈，轻声“哼”笑了一声，“你来了呀。”
艾知舒被程权的举动吓到了，肩上的皮肤受到的刺激让她抖了抖，她挣扎了一下，发现没什么用，因为程权抱的太近了。
她以为是程权喝得太多了。
在她印象中，程权只在高中的谢师宴上喝醉过，上了大学，她也没机会碰上他喝酒的时候。
挣脱无果，她就这样任由他抱着。
艾知舒用商量的语气对程权说，“要不，我先把大门关上，好吗？”
“好呀。”应是这么回应的，但程权还是一动不动，保持原来的姿势。
“你不冷吗？”
“冷！”程权早上出门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短袖。
“那我们关门，关门吹不到风。”
“你抱抱我吧，抱抱就不冷了。”
“呃，啊？”
“抱抱我。”
艾知舒算是发现了点什么，程权喝醉后，特别需要人哄着他。
她伸出一只手顺了顺程权的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面对土豆也做过一样的动作，只不过程权比较大只。
艾知舒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双手轻轻地环抱着程权的腰。
这一抱，让她觉得，比起高中和大一瘦高的样子，程权现在确实变壮了不少。
程权蹭了蹭艾知舒的肩膀，“你心跳好快呀。”
艾知舒放下双手自然下垂，无言。
因为她真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清晰地从身体传到耳朵里。
程权把艾知舒从怀中放出来，转身去关门。
怎么离开艾知舒，还是能感觉到飞快的心跳声，这是怎么回事啊。
上楼的时候，程权摇摇晃晃的，艾知舒一只手搀扶着他，另一只手把屋子里的灯都关上。
“你这是喝了多少。”
程权牵起艾知舒的手，眯着眼睛朝她笑，“不多不多，一点也不多。”
走到三楼，程权一下子就松开艾知舒的手，晃晃悠悠走到他原来的卧室，也就是艾知舒现在睡的房间。
“你走错房间了。”艾知舒上前去想要把他拖出来，带到另一个房间去。
“不，这是我的房间，我一直睡在这边的，真的，你可以去问奶奶，我没有骗人，骗人是小狗。”程权抱着枕头坐在床上。
艾知舒拉不动他，走近蹲在他面前，比了一个剪刀手，“程权，这是几。”
程权睁大眼睛，猛地一下抓住艾知舒的手腕，“别晃，别晃呀，让我看看，这是······这是······”
艾知舒收回手指，指着自己，“程权，我是谁。”
程权捧起艾知舒的脸，凑近盯着看，“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艾知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