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5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容纳了几千人的礼堂，此刻安静异常。
墙上挂钟指针走动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变得明显起来，无端的添加了几分压抑，紧张的氛围。
三号和五号花了十分钟，把题目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确定自己真的动不了笔后，果断放弃，直接交了卷下了台。
他们以为，既然不会的话还不如早点跑，省的在上面丢人现眼。
台上只剩下闻楚，二号和李安三个人。
二号皱着眉，在第四题停笔了十几分钟了，最后干脆放弃跳到下一题。
看到最后一题。
他木着脸，把最后一题也直接跳了，交了卷。
很快，台上只剩下闻楚和李安两人。
李安忙碌地拿着笔在卷子上写下一行似是而非的公式，很快划掉，又写了几个字，又划掉……反复几次，那块地方已经被黑色墨水占满了。
她脸上有些红，鼻子上冒着汗。
换了无数个姿势后，她终于按耐不住，不动声色地抬头瞥了一眼对面的闻楚。
闻楚也没动笔。
太好了，闻楚也不会写，看来这题确实很变态。
正当她安慰自己的时候，闻楚忽然看了她一眼。
不等李安反应过来，她站起身，走到评委席交了卷。
李安愣了愣，也忙不迭地跟着闻楚交了卷。
她早就坐不住了，但是闻楚没下去，她就跟较劲一样。
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下了台，李安刚走到座位边上，还没来得及坐下，周非凡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就那样呗。”李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放在腿上的双手因为刚刚高度紧张而微微颤抖。
刚刚和她一起考试的几个学生正好坐她附近，小声地讨论刚刚那些奇葩的题目，话里话外都是觉得题目出的很反人类。
李安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又环顾四周，在门边的一块角落里找到闻楚。
她靠着墙，拿着手机似乎在回信息，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根本没把刚刚的考试当回事。
李安满意的收回视线，看来是她想多了。
也是，一场临时测验而已，也不重要，再说，题目可是腾锐的CTO出的，难度高很正常。
又不是她一个人觉得难，大家都做不出来。
这样一想她就轻松多了。
五份卷子，其中两份空白，工作量不大，评委很快改完了，递给校长。
校长和旁边的书记看了结果，对视了一眼，神色怪异。
因为考试结束后，不需要那么严肃。
底下都在小声的交流，大家都很好奇考试结果。
气质儒和的校长拿着五份试卷，走到台中间。
“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想必大家都很好奇，那我就放到大屏幕上，让大家都看看。”
他把五张卷子放到投影设备里。
礼堂的投影仪屏幕很大，几乎占据整片墙，这也意味着，这个结果所有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五份卷子放上去后，整个礼堂静默了三秒钟。
哗然一片。
“卧槽，一个满分，一个三十分，还有个五分和两个零蛋哈哈哈!”
“这差距也忒大了吧。”
“那个满分是谁啊？不会是李安吧，我看她一直在写……”
“我猜是闻楚，她可是年级第一！”
“嗤！年级第一还不是抄袭别人的论文。”
……
周围的议论不绝于耳，李安烦躁起来。
她很清楚，那个满分不是她的，而那张五分的才是。
这群傻逼能不能闭嘴！
烦死了，他们只看分数，就不能看一下题目有多变态吗？
换他们写，估计也是零分！
问题是那个满分是谁？
闻楚还是二号？
周非凡面上不显，但语气里藏不住欣喜，他对李安说：“做的不错！”
——他也和那些人一样，认为那张满分的卷子是李安的。
李安脸上烧的通红，她没理周非凡，低着头一言不发。
希望校长赶紧结束“公开处刑”。
不是要展示吗？展示完了可以撤下来了吧！
她在心里催促着。
“有人向我反应，咱们京大存在论文抄袭的现象，本来我还不相信。”校长脸色严肃，语气愠怒：“但现在我彻底相信了！”
“李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突然被点名的李安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提这件事？
她猜不准校长的意思。
但是这件事是自己叔叔周非凡处理的，他说闻楚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
绝对不会有问题。
想到这里，李安佯装淡定，站起来后，落落大方的对校长笑了一下：“这件事我和闻楚私下商量好了，我们俩的关系还是挺好的，大家都不想闹大，我也不再追究这件事的责任了。”
她说完细细打量校长的脸色，却发现根本猜不透校长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扑哧——”有人笑出了声，来自台上评委席。
校长说话时，底下都很安静，这也导致，突如其来的笑声非常明显。
李安立刻看过去，正好看到那个今天出现在这里的腾锐高层，他嘴角还翘着，见她看过来，依旧不收敛。
方澜玩着桌上放的身份牌，百无聊赖地对校长说：“你把名字遮住干嘛啊，遮羞啊？”
“有人都不要脸了。”
校长闻言瞪了方澜一眼，方澜是他以前的学生，狗嘴吐不出象牙是他这个人最大的特色。
当校长把名字都放出来的时候，全场哗然。
“卧槽！李安怎么只有五分？！”
“服了。我压她100，那么信任她却让我输的如此彻底！”
“她刚刚那话意思是不是说闻楚抄她的啊？”
……
校长抬手示意安静，他沉声质问李安：“你的意思是闻楚抄你的？”
“她满分，你5分，她抄你的？”
李安这一刻，心是有点慌的！
事情的发展，有点超出了她的意料。
但她还是在强迫自己镇定。
极力忽略台下的议论，她看着校长，脸上装出一片茫然：
“这只是一场测试不是吗？和论文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这就是根据那篇论文改的题目！”
“你连这些都不会，你是怎么写出来的！”
李安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她微微颤抖着。
周非凡在仔细看了一遍考试题目之后，也意识到了不对，立马站起来，高声说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论文毕竟只是理论知识，不像这些题目那么多弯弯绕绕，更加偏向实践。”
“大家都知道，精通理论的人，未必擅长实践。”
“同样的，擅长实践的人，也未必能总结出理论。”
“这场考试的结果，并不能成为论文抄袭的必要条件！”
“再说了，谁考试都有发挥时常的时候。”
“我们不能那么武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