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跑到了破房子,秦海生咽了一口口水说道:“马叔....我儿子真的在里面?”
“废啥话呀?”
只见,秦一明的妈妈,范氏直接冲了进去,马老仙跟在后面,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火折子,也跟着进了屋。
“嚓啦。”
火折子着了,微弱的火光照亮着有限的范围,在厨房四下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孩子的身影,于是几个人慢慢的走进了破房子的东屋。
就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几人都不由得心中一惊,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人的目光都在紧紧的注视着那斜靠在炕沿上的黑棺材,此时范氏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孩子会不会在棺材里面?于是快步的走了过去。
见范氏向棺材走去,秦海生和马老仙也跟着进了屋子,随着火折子的火光照亮棺材里面后,三个人同时惊呼了一声,范氏看到儿子的瞬间闷哼一声,昏死了过去。
“海生,快把你媳妇抱出去!”
秦海生貌似没听到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棺材里那浑身铁青的儿子,随后直接将棺材里面的大儿子抱在了怀中,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着,可能在他心里认为,此时孩子已经死了。
马老仙急的直跺脚,照着秦海生的脸就是一个嘴巴,厉声说道:“把孩子给我,你撒楞抱着你媳妇,咱赶快回家!”
秦海生恍若隔世一般,怔怔的看着马老仙,突然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的将孩子递给了马老仙,扛起媳妇大步的跑了出去。
就在几人走出屋子以后,阴路上的晴岚带着老仙们就把破房子围住了,蟒金花随即出现在破房子上面,手中兵器顿时散发光芒,将房子笼罩了起来。
悲王冯氏放下了晴岚,对着常银花说道:“护着我提了孙。我进去看看。”
悲王冯氏闪身钻进了破房子里面,一进屋,就看到炕头坐着一个老头,开口说道:“你胆子不小呀?竟然敢在这扣孩子的魂儿?”
“哼哼,你这晚生后辈,竟敢如此出言不逊,老夫,让你知道厉害。”
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还坐在炕上的老头突然扑向了悲王冯氏,两只手向前伸着,就要去掐住悲王冯氏的脖子。
“哼。”
悲王冯氏口中轻哼一声,瞬间闪身出现在了老头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杆鞭子,用力的朝着老头的脑袋抽了过去。
“啊!”
老头毫无防备的吃了一鞭子,惨叫一声,顿时火冒三丈,从背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来一把大砍刀,照着悲王冯氏就挥舞了过去。
二人在屋里打的十分激烈,但,渐渐的悲王冯氏就落了下风,只见,那老头面色狰狞,一把抓住了悲王冯氏的脖子,悲王冯氏身体瞬间扭转,伸出左手抵挡,结果被老头手起刀落砍了下去,速度之快,就在砍掉胳膊之后,那老头突然张口咬在了悲王冯氏的后脑上,悲王冯氏此时已无力招架,不由得大声惨叫起来,突然,悲王冯氏爆发出全力,强忍着魂魄疼痛,竟伸手将鞋脱了下来,照着老头的脸就拍了过去,老头躲闪之际,悲王冯氏闪身逃出了屋子。
悲王冯氏惨叫的跑到破房子外,口中大喊着说道:“老犊子太厉害了,快帮忙!”
“吸了他。”
随着晴岚身边的一位鬼仙一声吸了他,三位鬼仙瞬间扑向了屋子里。
“太姥姥,您......伤成这样咋办呀?”,晴岚跑向了悲王冯氏身边紧张的问道。
“提了孙放心,祖宗我死不了!回去治一下就行了。”,悲王冯氏边说话的同时边注意着破房子里面。
此时,破房子之中,那老头被三个鬼仙追着打,此时已经钻进了灶坑,进入了炕洞里面,嘴里一直在说着求饶的话,但此时,三位鬼仙之中最小的那一位,是悲王冯氏的爷公公,早就气的暴跳如雷了,见,那老头钻进了炕洞,随手掏出来一个大锤,站在炕上使劲的在炕上砸着,嘴里还说道:“你这老犊子,竟敢打我孙媳妇,我让你尝尝我这大锤子的滋味。”
三位鬼仙之中年长的那位老太太,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哎了一声后,探手伸到了炕洞之中,抓向了里面的老头。
“哎呀.........”
老头被硬生生的拽了出来,拽出来后,抬手就是两个嘴巴,呵斥道:“你这小兔崽子,扣人孩子魂魄不说,竟敢打我后代,这两个嘴巴给你长长记性。”
站在炕上抡着大锤的鬼仙,见炕洞的老头被祖宗抓了出来,抡起大锤就砸向了老头,那老头自然知道后面有危险,随即就要闪躲,但却被站在一旁的鬼仙一脚踹翻在地,就在这时,大锤落下,重重的砸在了老头的脑袋上。
年长的鬼仙老太说道:“你是没死透吗?在炕上抡啥大锤呀?难道你能把这阳炕砸塌了?”
听闻此话,悲王冯氏的爷公才反应过来,随即有些尴尬的说道:“祖太奶奶........,我死透了,早就死透了,这不是被这老犊子气懵了嘛!”
经过实力悬殊的一战后,那老头被拽出了房子,跪在房前地上正在不断的求饶,嘴里说道:“求大人放过我,項章知错了..........!我也是替人守着这个房子.......”
蟒金花闪身出现在了晴岚身边,随即将晴岚带到了老头身前,悲王冯氏开口问道:“你这老犊子快说,替谁守着房子,要是敢白话,我就把你送到阴司,让你受油锅铁料穿骨。”
悲王冯氏的爷公公见孙媳妇伤的不轻,还在发火,于是上前说道:“孙媳妇儿,消消气,你伤的不轻,赶快回去让白奶奶给治治。”
“爷呀,您先靠边,我先听听这个老犊子,为啥在这扣魂儿,不说出来点合理的,今天必须把他送下去。”,悲王冯氏又指着自己的后脑勺和胳膊说道:“这老犊子下手真黑,比我家那死鬼打我打的都狠...........”
跪在地上的老头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那是清朝初期,他本是甲喇人氏,也就是现今黑龙江省东部,属于内蒙古呼伦贝尔管辖下的扎兰屯,当年他年幼之时,父母接死于非命,后随爷爷一起生活,在他十五岁之时,爷爷病故,下葬后,身边就没有了亲人,本身当时的甲喇地界就人烟稀少,基本上十几公里看不到一户人家,他葬了爷爷以后,便就想离开此地,去中原看看。
但未涉足过外面的他,很快就吃到了苦头,刚走出甲喇没多远,就遇见了强盗,受了一身毒打,身上的衣服也被扒的只剩下一个大裤衩子了。
好在是夏天,天气不冷,否则他就被冻死在路边了,他强忍身上的疼痛,继续赶路,但很快他就遇到了致命的问题,那就是他身无分文,衣不遮体,吃饭就成了他致命的难关。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个村庄,进村以后,村里人都以为他是疯子,纷纷绕着他走,有些人甚至拿着木棒追赶他,想要将他轰出村子,好在最后碰到了一个老妇人,将他带回了家,给他找了件满是破洞的衣服,又给吃了一顿饱饭。
年轻人感激的泪如雨下,自从爷爷走了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人如此照顾他了,虽然老妇人只是给了他一件破洞衣服,和一顿饱饭,但足以让他无以言谢,临走之时,更是跪在地上给老妇人不断的磕头感谢。
老妇人将他拉起来以后,嘱咐道:“孩子,出了村向南走,路上把这个饽饽藏好了,实在饿了的时候再拿出来吃。”年轻人不住地点头,声泪俱下的说道:“項章知道了,項章永生永世不会忘记您的恩情,若大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老妇人动容的擦了擦眼泪说道:“孩子,大娘见你年纪不大,又死了爹妈和爷爷,你身为男子汉,一定要顶天立地,不可心生歹念,更不可轻生。”
年轻人又是跪下不住地叩拜答应着,告别了老妇人刚要转身离开,忽然,老妇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忙的说道:“孩子..........”。
年轻人闻声,急忙转身小跑到老妇人身边,问道:“大娘,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嘛?”
“你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
随后老妇人有些踉跄的快步走进了屋子,片刻之后,手里拿着一个布包走到了年轻人身边,递给了年轻人说道:“孩子,你往南走的时候,如果顺路就替大娘到柳条边二道河子村(柳条边,就是现今长春市九台区那一片,清朝时这里叫柳条边),找一个叫孟淑香的人,她是我闺女,自从出嫁之后,我们娘俩至今未曾再见过面,你把这个交给我的闺女吧。”
说到此处,老妇人就要下跪感谢,年轻人见状急忙跪倒,将老妇人顶住了说道:“大娘......,您不必如此,我受了您大恩大德,定会把您交代的事儿做到!只是,我要如何确认是不是您的女儿呢?”
老妇人含泪的拍着跪在身前的年轻人说道:“我女儿的乳名叫小马莲.........,哎..........孩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