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领着一群随从和护卫前往了刑部大牢,墨笛穿着太监的衣服,跟在最后面。
童林和佟泉也扮作楚默的护卫,默默的跟在身边。
楚默乘着轿子,来到了刑部衙署的门口。
轿子刚停下,一群官员小吏见是东宫的轿子,又跟着如此多的太监和护卫,一个个全都跪了下来。
官员和小吏全都跪倒一片,跪在地上官员眼神全都注视着准备下来的楚默。
只有一些无品级的小吏和差役眼神惊恐,跪在地上,不停的四处张望。
他们是跟着品级高的官员一同跪下的,虽然他们不知坐在轿子中的是谁?但肯定是位高权重者。
两名太监上前将帘子掀开,楚默缓缓的下了轿子。
还跪在地上的官员,大多数都是疑惑的,疑惑着楚默为何来此处?
剩下那些没见过楚默的小吏,只能把头埋的更紧,眼神也不再乱飘,全都注视着穿着蟒袍的楚默。
“都起来吧!”楚默谈然的说道。
一众官员闻言,缓缓的站起身,后面不知情况的,看着前面的官员起身,自己也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衙署内也在此时跑出几名官员,为首的那名官员,小步跑上前,跪下磕道:“微臣‘凌文山’,叩见太子殿下”
無錯書吧“凌侍郎,孤来这里只有一件事。”
凌文山是刑部右侍郎,闻言,缓缓的站起身,拱手回道:“不知太子殿下,来此处是做什么事?”
“孤来这只是为了李家一事。”楚默将来的目的,如实的告诉了凌文山。
凌文山,愣了愣,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他也是知道昨晚的事。
太子觉得蹊跷,是在正常不过的。凌文山心想。
凌文山明白过来之后,先是让其他官员正常去做自己的事,后再与楚默说:“太子殿下请随微臣来。”
凌文山弯着腰走在最前面为楚默引路,墨笛跟在最后面低着头,以防被人认出。
凌文山待走到大牢入口处,先是停下了脚步,将牢头叫了出来。“微臣还有要事,太子若是需要微臣,可让小吏置换一声。”
楚默闻言,点了点头。“凌侍郎,既然有要事在身,那便去做就是,孤这事,本就是小事。”
楚默询问李瑞云事情的时候,肯定是不希望有外人知道的。凌文山也知道,尤其自己还不是太子的人。所以不等楚默用其他理由敷衍他,自己就编一个理由走了。
凌文山朝楚默行了礼:“臣,告退”
凌文山退了出去之后,牢头便引着楚默等人进入了刑部大牢第二层。
第二层关押的都是有官身的人,李瑞云在这一层的最里面。
牢头到了第二层后,楚默就让他离开了大牢,自己也在大牢门口的不远处守着。
楚默清楚刑部尚书“景规”的性格,若是今日他在衙署内,必定随时跟着自己,怎么叫他,他都不走?
景规也是老臣了,见过五六年前的墨笛,现在再见一面,说不定能认出。
墨笛和童林、佟泉三人往第二层里面的最深处走去。
余澄水去传话,没有回来。是墨笛没有想到的。墨笛本也无意支开他,就算是楚陌让他来监视自己的,也是让他来保护自己的。
余澄水现在不在自己身边,肯定是要受罚的,不过我没有事的话就罚的不严重。
刑部大牢的第二层关押的都是有官身的,与第三层相比,虽然都是阴暗潮湿的地方,可毕竟都是有官身的,一些待遇总归会比较好。
墨笛穿着太监的衣服,走过一间间的的牢笼,墙上挂着的蜡烛,散发出烛光,打在他脸上。
一名名因各种原因而落入刑部大牢的官员,全部向监牢外面看去。
灯火昏暗,微弱的烛光,只将一名太监和两名随从微微的显示在他们面前。
微弱的烛光,没有办法让他们看清楚墨笛等人的样子,只能知道他们往最里面走去了。
墨笛走过之处,留下了一阵淡淡的药香。
很多人都闻得到这股药香,却也会下意识的忽视掉。
药香味很淡,不容易被注意到,但在这阴湿昏暗之地,却很引人注意。
在这大牢的一大部分人,闻到这药香,只当那人是有什么疾病?
但却有小部分人,微微的抬起头,眼神注视着往最深处走去的那名太监。
墨笛来到最深处,在这里见到了李瑞云。
墨笛见过他的次数,只有寥寥几次,这一次恐怕是最后一面。
李瑞云听到外面的动静,微微的抬起头,刚抬头,便看见了墨笛。
李瑞云识得他,在朝堂之上见过寥寥几面,因为一些事,还派人去刺杀过他。
李瑞云此时见到墨笛,却显得有些诧异,他很好奇,一个员外郎为何会来到这?又有何权利来到这?
墨笛俯下身子,借着烛光,一双眼睛注视着李瑞云。“李大人,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墨笛先是打了个招呼,而后再悠悠道:“李大人,落得如此下场,可真令人唏嘘。”
“这可不是拜墨员外所赐。”李瑞云语气敷衍的说。“墨员外,也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李瑞云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了,身子骨弱了些,吃了几天的牢狱之灾,精神上也有些匮乏。
此时他也不想其中有什么阴谋了,墨笛一介商户之子,是如何短时间内爬的这么高的,他也不管了。
该回答的回答,不该回答的一句也不会说。
“好,那我就实话实说,也愿李大人也实话实说。”墨笛收起了戏谑语气,站起身来,语气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李大人,李家在朝堂被人攻陷的时候,你置若罔闻,是为什么?”
“别人调查你李家罪证的时候,你们也不人拦着,是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李家的人,毫无理智的贪掉大多数工程的木料石料,将其大量的转卖给商户。”
“你们李家世家大族,又占据贺州的位置,没什么特殊的事,是不可能缺钱的。”
墨笛语气又变的戏谑起来,俯下身子。“李大人,那些钱财又去哪了,是在你们贺州的祖宅里面吗?别人攻陷你们的时候,为何就一点不反抗呢?”
“诸多的疑点,还请李大人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