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宴会结束后,姜北烟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死活不再出去。姑母怎么拍门叫她,她也充耳不闻,除了吃饭睡觉,就只做两件事,看话本,写话本,整整在房间内躺尸了三天,才抱着写完的话本子踏出了房门。

而跟随她一起来到京城的贴身婢女飞雁,连忙拉住了就要踏出院门的自家小姐。附在耳边一阵低语,姜北烟满脸感激的拍了拍飞雁的后背,接过飞雁递给她的帷帽,踏上院边的假山就翻墙去了后门。

院中,飞雁痛苦的捂着胸口咳嗽,因为双手够不到后背,只能扶住心口安慰自己,是她家小姐真性情,不是她家小姐手劲大。

前厅,姑母收到了下人的传信,没忍住情绪,一把将端着的茶盏摔在了桌子上,茶水撒了一桌子,吓得厅里十几个上门说亲的媒婆战战兢兢。

姑母见到她们抖着身子赔笑的样子,也没了兴致,笑着招呼人将几人送了出去。然后带着一溜的婆子婢女去了姜北烟的院子,大手一挥,二十几个婆子婢女,将姜北烟的屋子搬了一空,只留下了一张床和放衣服的柜子,连梳妆台都没给她留,姑母吩咐了下去,每日晨起,让婢女抱着镜子和梳妆的匣子过来给她梳妆,所以这些东西就不必再放在屋子里了。

飞雁站在房门口看着那一摞摞被婢女们抱出去的话本子心急如焚,那可都是小姐从边境亲自监督装车运过来的,里面不只是小姐珍藏,还有好几本是她俸为宝藏的,结果现在就这么被抱走了,她怎能不急?

而大理寺卿府内发生的事情,顺利溜出府的姜北烟一无所知,她一路兴致昂扬的溜达到市集上,遇到感兴趣的就停下来看两眼,但也只是看两眼,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就是不买。面对身后摊贩老板的骂骂咧咧,那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当回事。

当再次拿起一根簪子时,姜北烟看着那尖锐的簪尖,满意的笑了,又看了看簪子简单的样式,更满意了,一路上被骂了十几次抠门的姜北烟,第一次决定掏钱买下,刚取下装钱的袋子。一只男性的手掌伸了过来,一把将姜北烟手中的簪子夺了过去,油腻的嗓音响起:“啧啧啧,姑娘,这簪子样式如此普通,怎配得上姑娘的花容月貌,依本公子看,不如这根。”说着,另一只手从摊位上拿起了一看就是整个摊位最贵的簪子举到了姜北烟的跟前,脸上还扬起了他自以为最帅的表情。

姜北烟面无表情的看向他,脚上毫不留情的向那男的最脆弱的地方踹去,顿时,杀猪般的尖叫响彻整条街,姜北烟还没有放过他,上前两步,一脚踩上了男子的胸口,稍微一用力,男子就动不了了。姜北烟见这样了男子双手还死死地攥着那两根簪子,心下便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你果然跟这个老板是一伙的,想骗老娘花重金买根破簪子,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也不看看清楚,老娘是你们能随意欺骗的主吗?油腻男,离老娘远一点!晦气玩意!呸!”说完,姜北烟抬脚便走,被油腻男碰过的簪子,就算她再喜欢,也不想要了。

身后,摊贩老板顿觉无妄之灾,他啥时候和地痞流氓同流合污了啊!那位姑娘,你快回来!还我清白!老板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裤裆不断打滚的男子,一脸的愤恨,本来能开张的,结果今天肯定是一根也卖不出去了,他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