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弦只觉得周围昏昏沉沉的,自己想睁眼却没力气。

似乎闻到了些隐隐约约的香味。

“少主,醒醒。”

是寒川的声音?自己现在难道回烟雨境了?

猛的睁眼。

“少主,你终于醒了。”眼前是一脸焦急的寒川。

“寒川?我……回来了?”

陈清弦环顾一圈四周发现自己的房间变样了。

淡淡的花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拔步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侧过身,一房女子的闺房映入眼帘,自己的七弦琴立在角落,一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寒川,我卧房怎么变成这样……”陈清弦还是迷迷糊糊的不清醒。

“少主,这里不是听雨阁。”

“那我们这是在哪啊?”

“在……云中宫。”

“什么?”云中宫?这是凌万然的地方!

“扶我起来。”

“您受伤了,凌……他,已经替您上过药了,嘱咐属下照看好您。”

低眼一看自己脖颈上包扎好的地方和崭新的白纱寝衣,明白了一切。

“凌万然呢?”

“属下不知。”

“你不是在烟雨境吗?怎么会在云中宫?”

……没有回话。

“少主,属下对不起你,属下其实已经……听命于凌万然了。”

“为什么连你也……到底怎么回事?”

“恕属下不能说。”

陈清弦坐起身来想要下床,身上却隐隐作痛。

“我要出去找他。”

“你要去哪儿?陈清弦。”熟悉的声音响起,凌万然正站在门口。

“凌万然?来的正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站着。”

“不是不让我死吗?真是口是心非。告诉你也无妨,那天死了的,不过是孤的一个分身,孤怎么会被顾天齐轻易杀掉。”

“所以,这又是你演给我看的一出戏?”

“怎么能这么说呢?就算是分身,受了伤也会疼的……为了救你,孤可是挨了一剑在心口。”

“我现在是在哪?”陈清弦问道。

“在孤给你准备的寝宫中。”凌万然答道。

“那这四周的花香又是从何而来?”

“你闻闻墙上。”

陈清弦半信半疑的嗅了嗅,的确从墙上闻到了些香味。

“墙上怎么会有香味?莫非这是……椒房?!”陈清弦心下一惊。

“这是孤给特意你准备的椒房宫,怎样,喜欢么?”凌万然笑着问道。

“你什么意思?”陈清弦面色微红。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凌万然贴在陈清弦耳边说道。

“凌万然你疯了?椒房是给女子用的,意寓多子多福,好早日为夫君诞下子嗣……”

“是啊,孤可是盼你早日为孤生个儿子出来的……”

“我是男人啊,凌万然。我怎么生的出来!”

“孤的错,是孤不够努力,一直以来都不怎么与你亲热……孤以后一定会努力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看着这样的凌万然,陈清弦一时间气的竟有些发抖。

“不是说原谅孤了吗?怎么……难道还在因为那件事生孤的气?”

“你还有脸提那件事?”

“既然你我有了肌肤之亲,孤自是会对你负责的。放心,孤会给你名分,会给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你想要什么孤都会给你。”

“少拿这些东西来羞辱我,我现在只想回烟雨境。”

“回烟雨境干什么,还放心不下你那未婚妻?还是你妹妹陈清霜?”

“要你管。”

“陈清弦,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顾天齐抓住吗?”

……

“是沈家出卖了你。沈桔拿你换了沈辞的解药和沈紫宸的续命方子……”

“什么?紫宸他难道没好,一直在用别的方子续命?”

“他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倒是你,自身难保还有闲心关心沈紫宸?”

“中途他被叫走了……此事他一定不知情,紫宸他现在怎么样了?”

“沈家上下已经被孤抄了,沈家弟子也都被遣散了,至于沈紫宸,正和他那两个哥一起在慎刑司的牢房里关着。”

“沈家已经……不存在了?那你要怎么处置他们!”

“当然是,全都杀了,留着过年吗?”

“紫宸他是无辜的!沈辞也只是一个失忆的中毒之人,沈桔出卖我却是为了救他们……你不能杀他们,凌万然。”

“是他们害你受了伤……他们必须死。”

“凌万然,你能不能放了他们……就算沈桔他罪有应得,可紫宸和沈辞什么都没做啊。”

“要孤放人?也不是不行……”

“你要怎样才能放了他们?”

“只要你给孤想要的……放人绝不是什么问题。”

凌万然想要的?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的服从?亦或是自己的陪伴和自由?

心一横,打定了主意。

“……好,我答应你。”

“可想好了?别后悔。”

“只要……你能放了紫宸他们,要我做什么都行……”

凌万然闻言用双手将自己胳膊下方托起,然后悬空抱起,自己被凌万然举的比他自己还高一头。

“这不就对了?孤的清清真乖……”

看着陈清弦清蓝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凌万然不禁亲了亲陈清弦的下唇。

“你怎么跟涂了口脂似的?”

“有吗?”

“也是,孤的清清生的如此好看,怪不得孤这么喜欢,孤再尝尝,这唇是什么滋味……”说着又是一吻。

虽然陈清弦万分不乐意,但眼下为了紫宸他们三个的安危,只能装作顺从的样子了。

凌万然终于将自己放下。

“你这几天受了伤,不方便和孤亲近,等过几日,孤再来找你。”

陈清弦点了点头。

凌万然总算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