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假期很快过去了,烟雨境又回到了学习的氛围中。

自从沈紫宸痊愈后,便和陈清弦变得形影不离,无话不谈,整日里待在一起,就连陈清弦的座位也搬到了沈紫宸旁边。

凌万然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内心里想好了让沈紫宸去死的一百种方式。

就这样挨到了开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

“清弦,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个事情!”沈紫宸拉住陈清弦的手说道。

“嗯,好。

看着陈清弦的手拉着别人,还是沈紫宸时,凌万然顿时醋意大发,恨不得将沈紫宸碰过陈清弦的那只手给剁下来。

“明天是七夕节,加上周沐一共休息九天多,不如我们明天就偷偷溜?”

“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又没干什么恶事,就是简单出去吃个饭,很快回来,清弦你可不能反悔了!”

“好吧……”

回到听雨阁,一进门便撞见了凌万然。

“回来了?”

“嗯。”

“明天准备去干什么?”凌万然试探性的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随口问问。”

“我明天要……要好好睡一觉!”陈清弦陪笑道。

“只是睡觉吗?不干别的?”

“不,不了……你看这几天功课留的这么多,每天还要练琴练剑,实在是太累了……”打了个哈欠。“晚安,凌万然,我先去睡了。”

二话不说走进房间将门反锁了起来。

深夜,熟睡中的陈清弦床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影,窗户被风吹开了。

仔细一看,这个人影是凌万然。

凌万然看了看睡着的陈清弦,小声嘀咕道:“千万要听话啊,清弦。”

第二日午时陈清弦才醒来,醒来时凌万然已经走了。但留了张字条在桌上。

清弦,我先回云中宫了,慎刑司那边有事要我过去处理,你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到处乱跑。

凌万然

“为什么不能出门?”陈清弦很疑惑,不过并没有多想。因为沈紫宸的信此时也来了。

今天下午六时准时在扬州醉花楼会面,不要穿弟子服,容易暴露!切记穿的成熟些。

沈紫宸

陈清弦看后去衣柜里翻了翻衣服。

翻到了前些天宣姑姑为自己定做的浅青色常服。这套衣服的设计很是新颖,上身是一件类似于旗袍领的∧形上衣,还专门用青纱在外层添了一层薄薄的外罩衫,上衣有三个扣子,用的都是十分精细的青白色旗袍节扣。长短在胸以下一些,腰以上的位置。外面配一白色的大袖衫,下摆便是普通的下裙,值得一提的是那月白青色的刺绣腰带。陈清弦穿着这套衣服着实好看。

到点后,陈清弦便与沈紫宸会合了。

“豁,清弦,你这套衣服简直……”

“怎么了?”

“衬的你肤白貌美,杨柳细腰,我都要看呆了!”

“别打我的趣了,走吧。”

“好,我今天可是包了这儿的场呢,呆会儿还有醉花楼的姑娘献舞陪酒,你可别被吓走了!”

不会吧……陈清弦感觉自己好像有麻烦了。

毕竟是第一次进这种风月场所,陈清弦紧张地跟在沈紫宸身后。

进了场中,二人落坐。

两个姑娘来给他们倒酒,菜也一一被下人端来。

梁妈妈笑脸迎道:“哎哟,沈公子好,这是您的朋友吧,小生子生的可真好看!二位贵客喝好玩好,欢迎下次再来我们醉花楼。”

“有劳梁妈妈了。”

“黄丹,朱茵!出来迎客了!”梁妈妈喊道。

“来了来了!”

黄丹朝陈清弦的方向走去,慢慢地坐在旁边,紧接着便将手抚在了陈清弦脸上。

“公子好生俊俏,不知今日想让奴家陪你做些什么呢?”说着,便把酥胸贴在了陈清弦身上。

陈清弦赶忙推开她。

“抱歉黄丹姑娘,我有点儿怕生,我可以一个人待着吗?”

“噗,当然可以呀,那奴家先去伺候沈公子了。”

台上表演着清新的舞蹈,不知为什么这里的姑娘竟都喜欢朝人抛媚眼。这一动作弄的陈清弦有些局促不安。

一杯杯酒的喝下去,两人都醉的不轻。

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十时了,该走了。

沈紫宸喝的烂醉如泥,连走路都得姑娘搀扶着走。

“清弦,我不行了,我先走了,你怎么办?”沈紫宸问道。

“没事,我待会儿自己叫辆马车回去,不用担心我了,你先走吧!”

“好……那我……就放心了。”

陈清弦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没沈紫宸喝的多,但第一次就喝这么多酒怎么可能没事?他强撑着走出醉花楼,突然感到有些不适,头脑发热,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于是他走到无人的巷子里一只手倚着墙,吹着凉风试图自我清醒,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好一点了便出了巷子继续走。但,他莫名察觉身后有人一直在跟着自己,似乎一出醉花楼便跟上了。

“一定是我的错觉。”陈清弦这样想着,便加快了脚步继续向前走。走到一个岔路口陈清弦停了下来,身后的脚步声也随之停了。

“真的有人……遭了。”

陈清弦快步向左边的那条路走去……

可越走越不对劲,前面怎么越来越荒了?

这时,身后的人突然加快了脚步。

来不及想,陈清弦只能硬往前面的荒林里闯。

陈清弦躲在一棵树后,细听着那人的走向。

脚步声好像越走越远了,陈清弦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手掐在了陈清弦的脖颈上,将陈清弦抵在树上,并且越掐越狠了。

陈清弦现在才反应过来:跟踪自己的不止一个人!

陈清弦慌乱中从袖口中射出了暗器,但那人反应很快,迅速放手躲开了。趁着现在,陈清弦撒腿便跑,那人紧追不舍,眼看着就要逃出林子了,陈清弦的酒劲又上身了。一番折腾下来陈清弦又被那人擒住了。这次,那人二话不说便将自己摁在地上,许是刚才被什么东西绊倒摔疼了,又被摁在冰冷的地上动不了身,陈清弦发了狠,一脚朝后面踹了过去,没踹到便又是一脚,这一脚似乎是真的踹到了那人,那人被弄毛了,一掌便打晕了陈清弦。陈清弦顿时失去了知觉,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月色下,那人的面孔似乎很熟悉,高大挺拔的身姿与紫晶色的双瞳,是凌万然没错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天色太暗,凌万然又披着黑色的斗篷,陈清弦没有认出凌万然来。

凌万然将被打晕的陈清弦拦腰抱起,似乎是怕陈清弦冷,便将斗蓬披在了陈清弦身上。

“桑逝!”

“凌大人,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现在去哪?”

“找个青楼,去把场子和房间都包了,人一个不留。”

“青楼?!凌大人这么晚了您去内种地方干什么?这不妥吧……”

“叫你去便去,主人吩咐的事还需要仆从来问为什么?”凌万然眼中露出一道寒光。

“是,属下马上去。”

上了马车,凌万然看着醉酒的陈清弦,默默欣赏着陈清弦的醉颜。

“你呀,你呀……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跟沈紫宸来这种地方?一点儿也不乖。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接受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