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完的二人便去了青荷坊。

“凌少爷,您来了!”店内女掌柜激动的说道。

“说起来,青荷坊应该是阿姐在烟雨境开的第一个分店吧!”

“是啊,凌宗主当初包下了整座场坊开了分店,还把西域的暮云纱引进到了中原地区。”

“您今日来店里是来巡查的吗?”

“倒也不是,来给我㔻㞢的人挑衣服的。”凌万然悄声说道。

(注:㔻㞢在孔雀语中表示一见钟情的人)

“哦~!懂了,快请进,二位先上二楼慢慢挑选吧,看上哪套和我支会一声。”

“好。”

“搞半天,原来青荷坊是你家的店?”陈清弦问道。

“是啊,整个仙界一半的衣坊都是我阿姐手下的。”

“好了,快去试衣服吧。”

第一套衣服:月白色刺绣对襟服。

第二套衣服:豆绿色晋制汉服。

第三套衣服:青蓝色外袍的晋制汉服。

第四套衣服:黑色若水服。

……

凌万然很是喜欢那套黑色的若水服,因为和自己穿的黑色劲装十分相配。

陈清弦则更喜欢那套月白色的衣服,因为看起朴素简约又端庄大气。

凌万然直接全都要了。

“我看都挺不错的,干脆就别挑了都包起来吧!”

“好咧!”女店员帮忙将衣服打包好,当然陈清弦身上穿着的还是月白色的那套。

“我回去把钱给你吧,让你破费了。”

“我都没花钱,你呀就别想太多了,安心收下便好,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凌万然说道。

看到了对街有卖糖葫芦的小贩。

“不如……我请你吃糖葫芦?”陈清弦问道。

“随你。”

“老板,来两串糖葫芦。”

“这个很好吃吗?”凌万然问。

“小时候,清霜特别喜欢吃糖葫芦,所以每逢出门,我便带两串回去,她也会一进门就问我讨好吃的。”

“原是这样,下次我抓鱼给你吃,我们孔雀最爱吃的就是鱼了,尤其是鲜鱼,肉质鲜美,烤起来会更香!”

“听说天池里没有鱼呢,怕是要泡汤了。”陈清弦说道。

回到萧家。

“清霜,我带了糖葫芦给你!”

“哇!谢谢哥哥,哥哥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

“呀,哥,你买新衣服了吗?这身月白色的衣服好衬你的肤色!”

“我也觉得,清霜和我想一块儿去了。”

凌万然看着陈清弦纤细匀称的身姿,久久不能将目光移开迁向别处。

“说起来,春游的日子也快到了吧。”

“后天就是了。”

“长白山有些冷,记得带件披风。”陈清弦嘱咐道。

到了春游出发当日。

“清霜,你一个人做一辆马车吧。”

“好。”

陈清弦和凌万然做了一辆马车。

一路上陈清弦都在安静的看书。

至于凌万然在……画画。

画的什么呢?哦,原来是看书的陈清弦。

突然放下了笔,看向陈清弦。

“清弦,我们来对弈吧!”

“好。”

凌万然用黑棋,陈清弦用白棋,一场对弈便开始了。

第一个棋子凌万然下在了最中间。陈清弦堵了他的前路。又下在了白棋的前路上。陈清弦将黑棋后路堵上。凌万然又用黑棋将陈清弦的后路堵上。

……

“你输了。”陈清弦说道。

“我探出了你的实力和棋风,某种程度上是我赢了。”凌万然说道。

“说说看。”

“你着急堵我前路,可没想到我还有三条路可走,每次你只能拦我一条路,而我可以次次放水看你反应,没想到,最后你还是拦了我两条路,是我低估你了。”

“是我技不如人,见笑了。”

“不必自责,这盘棋的赢家是你,我输的心甘情愿。”凌万然说道。

“哪有人会输的心甘情愿……你就别安慰我了。”

“如果你想赢一辈子的话,我愿意输你一辈子。”

“哥,我们到长白山了!”旁边马车上的清霜喊道。”

众人下了马车。

长白山,如一尊悠然的佛像坐落在天地间,它默默地注视着所有来到这里的人们,散发出深邃而神圣的力量。

“不是吧,要从山下走到山顶!”沈紫宸有些不愿的说道。

“无所谓,边走边看风景也不错。”徐千锐说道。

“清弦,走吧。”

“清霜,把手给我,我牵着你走。”陈清弦说道。

“好!”

就这样,三人在前面先走了。

在长白山上行走,在时光与空气交换馈赠里静坐思考感悟。长时间沐浴在大自然弥漫芬芳之中总会让人捧手而来,开颜而归。

“这安家宗主安以恒今日怎么没来?”清霜问道。

“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

“听闻这安家领地云南又称彩云之南,当地居民还会炼蛊制毒,又因为安家以御鬼术著称,所以……又被世人称为鬼宗。”清霜说。

“安家宗主安以恒也甚是奇怪,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人,虽同意了联盟,但实际上什么忙都没帮。”凌万然说道。

“我记得,小时候他和我爹娘的交情也算一般,但经常来清溪峡做客。”

“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他看上去,笑盈盈的,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出来玩就好好玩,别老是想其他无关的事情。”凌万然说道。

“也对,快到山顶了,走吧。”

“好大一片树林!”清霜说道。

长白山古木参天,遮天蔽日,在密林深处,似有数不尽的物华天宝。

三人停下坐在树下休息了一会儿。

在夕阳中,望着远处茂密而葱郁繁盛的森林和高耸入云端的峰顶,仿佛置身仙境。

“哥,我好累,不想走了。”清霜说道。

“不如我带你们飞吧!凌万然说道。

“好啊好啊,凌哥哥你还会飞啊!”

“不行,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带两个人飞。”陈清弦说道。

“怎么不可能呢?”不等陈清弦说完,凌万然就打开一对健烁有力的黑色羽翼将两人的左右手各拉一只飞到了离地快几百寸的高度。

“凌万然,飞稳了……”恐高的陈清弦默默闭上了双眼。

“哇,好高,下面的景色也好美啊!哥你怎么不看?”

“清霜乖,我不想看。”陈清弦回答道。

“哥哥别怕,清霜保护你,不会摔下去的,睁眼看一看嘛!”似是看出了陈清弦恐高,清霜安慰道。

“好吧。”陈清弦斗胆看了一眼下面,树林也越来越小了,向上望去,离山顶不远了!

落到了山顶上。

夜幕降临之时,站在长白山之巅放眼远处,能看见星辰点点、闪烁不已。恍惚间,仿若置身于银河系中,无垠浩瀚!

三人坐在悬崖边上观赏着这不可多得的景色。

即便是春季,夜晚的长白山还是有些许寒意。

清霜穿上了披风。

“你不冷吗?”凌万然问道。

“我还好。”

坐在中间的凌万然张开翅膀将两人搂近了一些。

温暖的羽翼将二人包围,二人渐渐的温暖起来,夜里的风也开始慢慢的温和下来,拂面而过不再凉意无限了,它轻轻的滑过去,没有一丝声息。

“清霜今年十三岁了,和四年前的哥哥同岁了呢!哥哥我是不是长大了?”

“确实长大了,一转眼我都十七岁了……爹娘若是还在,看到我们都长这么大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关于清溪峡的记忆我都不记得了,眼下,要不是那张画像,我可能都快忘记爹娘长什么样子了……”

“该死的顾天齐……”陈清弦说道。

“我很想知道,顾天齐与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凌万然问道。

“告诉你也无彷。我十二岁那年元宵,刘镇举办了灯火会,那天晚上,清霜与我一同去了刘镇。本是件高兴的事,可谁知……一夜之间,我们陈家上下五千多余人被他赶近杀绝,无一生还,就连我爹娘也被他残忍杀害了。事后,他将我爹一臂砍下在元火城庆祝自己称王之喜。在这之前,这个畜牲竟杀兄弑父,还亲手将自己的生母杀害……我们只能投奔萧家,路上清霜生了很重的病,一直高烧不退,醒来后忘记了以前的很多事情。

……良久。

迟早要亲手手刃顾天齐给我陈家上下五千余灵报仇雪恨,带清霜重新入主清溪峡。”

清弦默默的起身坐到哥哥旁边,抱紧哥哥的手臂,靠在陈清弦肩上安慰道:“哥,要是报仇会失去你的话,我宁愿不报这个仇!”

“你谁都不会失去的,清霜。”

“原来你们竟还有这样悲催的过往……”凌万然说道。

看着陈清弦眼底藏不住的悲伤,凌万然也不好说什么,温柔而缓慢地轻抚着陈清弦的头,让人感到安心。

“走吧,该下山了。”

“好。”

三人下了山便来到了事先与杜夫子约定好的客栈。

本是一人一间房,但这次多了个清霜。

“清霜,你去住你哥哥那间吧,清弦和我一间房。”

“知道了凌哥哥。”

虽说男男无别,但一向矜持的陈清弦还是换了一身白色的寝衣并且不准凌万然不穿衣服。

“好好好,都听你的。”

夜里,陈清弦似有些失眠,睁眼想要下床时发现凌万然一手拉着自己的手一手将被子盖在自己上身。

尝试坐起身来。

……

对方的力气太大了,好像生怕自己跑了似的。

“凌万然?凌万然,松一松手,你压到我了!”

没有回应,应该睡着了。

好不容易将手抽出来,刚要起身。

似是感觉到握着的手不见了,睡梦中的凌万然一把将陈清弦搂住贴在了自己身上。

“凌万然你……”

两面相对。

凑到凌万然耳边:“凌彦——,快醒醒,把我放开。”

似是听到了。

“乖,睡觉。”凌万然说道。

没法挣脱,只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