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弦,我……”凌万然忐忑不安的说道。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那你能……”
“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了。”
“为什么你不肯和我坐同桌了,清弦?”
“没有为什么。”
“你又说谎,明明就有。”
“你审过的犯人恐怕比萧家的弟子还多吧……”陈清弦质疑的说道。
“说吧,我是慎刑司主事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凌万然说道。
“听别的弟子说的。”
凌万然神情复杂。
“你都听了些什么”凌万然有些紧张的问。
“听说你审人从没失手过,什么天才主事,还有……”
“还有呢?”
“为了逼供,不择手段,当职仅三年就研究了数百种酷刑,这天底下就没有你凌彦翘不开的嘴……还被人叫活阎王,还有那专门绑犯人的“布结林”也是你自己研究的,连一般的恶鬼都不能挣脱……”
“咳咳——”凌万然轻咳一声打断了陈清弦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我真有他们所说这么凶神恶煞吗?”
“嗯。”陈清弦肯定的点了下头。
“首先我有幸领教过凌大人的“神威”,其次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最后我不习惯和一个动不动用刑的人整日呆在一块儿,你不害怕我但我害怕你,所以我细想了一下今后我们二人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你的意思是,就因为我经常提审犯人,所以你害怕我也像对待犯人那样对待你是吗?”凌万然说道。
“嗯。”
“放心,我绝不会那样对待你的,清弦。”
“我不信,你上次就拿绑犯人的绳结绑我。”
“那是我发情期,没法控制自己才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谁知道你下次发情期会不会这样。”
“不会的,我发誓我的发情期已经控制住了,如若再作出伤害你的行为,我便自断经脉!”
看着一脸真诚的凌万然,陈清弦没忍再为难他,便又答应了与他做回同桌的请求。
“好吧,勉强信你一次。”
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和好如初了。
这天休沐,刚起床的陈清弦就感觉上身酸痛无力。
“少爷,你没事吧?”寒川看到陈清弦这个表情问道。
“我可能……落枕了。”
“我帮你按摩一下。”
陈清弦索性就闭目养神了。
寒川的手法一开始有些生疏,到后来好像……越来越熟练了。“按摩的位置怎么越来越往下了?”果不其然,陈清弦一睁眼看向身后,早就换成了凌万然给自己按摩。
垂死病中惊坐起。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陈清弦惊讶的问道。
可能是因为落枕的原因,陈清弦稍动了一下身子脖颈处就疼的发麻。
凌万然又将陈清弦按回了椅子上继续用匀称的力度按压颈部。
过了一会儿……
疼痛感明显不见了。
“这手法是跟谁学的?”
“锦亦教的。”
房间外站在窗前偷窥的寒川和锦亦。
“也不知是着了什么疯魔,我家少爷竟然给你家少爷揉肩!”
“可不是吗,还直接把我赶出来了,结果……哎。”
“自从他认识了你家陈公子,就没完没了的画一堆关于陈公子的画像,现下流云榭内的墙上挂了足足六张你家公子的画像。”
“太夸张了吧!”
“他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我家少爷说,他对陈公子一见“如故”。”
“再见会怎么样?”
“你这不明摆着装傻吗?当然是再见倾心了!”锦亦笑了笑说道。
这时,一只小青鸟飞到了窗边,嘴里还叼着一封信。
凌万然接过信封打开看了一会儿。
“信上说什么?”
“我阿姐通知我马上去慎刑司一趟,有事要我处理。”
“那你要走了吗?”
“嗯,不过……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审人,那就——把你也带上吧!”
“我不去。”
“你陪我去!”
说着便一把将陈清弦扛到了肩上,任凭陈清弦怎么反抗都不放手。
识眼色的锦亦也跟着走了。
“哎?快将我家少爷放下!”寒川在后面追赶。
“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了!”
无奈,寒川也只能跟着他们去了慎刑司。
上了马车凌万然才将陈清弦放下。
“寒川你过来!”陈清弦喊道。
寒川一过来陈清弦就死死的躲在寒川身后抱着寒川的胳膊不放。
“少爷,你怎么了?”
“我没事……”
坐在对面的凌万然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既生气又好笑。
“我们到了。”锦亦喊道。
“走吧,这慎刑司旁人想进都没机会呢!”凌万然说道。
大门处的守卫毕恭毕敬的迎接着凌万然。
“凌大人请进。”
陈清弦环顾着四周。
这里建在地下,阴森森的,四周是大大小小的监狱。
穿过一处走廊,来到了一间厅堂里。
“把那个李文押上来。”
“是。”
凌万然坐在了交椅上,不知是不是“家族遗传”的原因,他也习惯性的翘着二郎腿。
“他们凌家人还真是爱翘二郎腿。”陈清弦心想。
锦亦在旁边站着侍奉。
陈清弦默默的拉寒川来到了边上。
一个看上去像是李家弟子的人被押了上来。
“大人,小的冤枉啊,李家被灭之事乃是天齐王顾天齐所为,和小的有什么干系啊,大人您要明查啊大人!”
“哦,那这份不知名的契约书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小的不知道啊!”
“这字迹与你一模一样你还敢绞辩?来人啊,上刑。”
“大人饶命,这确实是小的签的字,但这甲方不是小的!”
“那是谁?”
“小的也只过他一面,当时一个戴着鬼面的人突然找到了小的,说是可以帮小的还上赌债,就是,要小的办一件事……”
“继续说!”
“然后就让小的签了这字,并且给了小的一包糖精,让小的下在弟子和宗主的饭食内”
“糖精不是没毒吗?”陈清弦心想道。
“锦亦,去把那个厨子押上来。”
“是。”
很快,又押上来一个中年,有点肥胖的男人。
“当天你做了什么饭?”
“当天刚好膳房进了一大批鸡蛋上来,所以我就做了鸡蛋羹汤。”
“你可以走了。”凌万然说道。
“谢大人,谢……被侍卫放走了。
凌万然好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李文,你私通贿赂,好赌成魔,谋害李家,罪大恶极,你可知罪?”
“大人冤枉啊,小的只是放了些糖精在里面,根本没毒啊!”
“是,你是没下毒,但你可知大量糖精和煮熟的鸡蛋混合后会产生糖基赖氨酸化合物,进食一定的量会导致食物中毒,甚至死亡。”
“大人,小的没听说过这样会中毒啊,况且那天的汤,小的自己也喝了,为什么小的没事?”
锦亦拿了只老鼠做实验。
将糖精鸡蛋少量喂给老鼠,老鼠没事,加量喂食时,老鼠出现了晕厥,头脑不清,四肢无力的症状,并伴有一些失控状态。最后,老鼠只用了半个时辰就一命呜呼了。
李文眼见瞒不过,只好将事情全盘托出。
凌万然便吩咐手下将李文转押到判局。
“好了,走吧。这么简单的案子还要我亲自来,下次多训练训练这群手下。”凌万然说道。
陈清弦盯了盯那个在火中烧红的烙铁,然后……把火冻住了,寒川把烙铁放回了原处。
“我说你呀,干嘛大费周章把一个烙铁从火里拿出来?”凌万然哭笑不得的问道。
“再烧,就要化了。”
“化就化吧,又不缺这一个。”
“萧家家规,应勤检节约,不得见死不救。”
“好嘛,听你这话,要是我的话你也不能见死不救的,对吧?”
凌万然戏精上身:
“清弦,其实我也快难受死了,你也救救我吧!”
“哪里不舒服?”
“嘴里,你亲我一口我就好了!”凌万然坏笑一声。
陈清弦见自己又被调戏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无聊!”
“哎?清弦你别走啊,等等我。”凌万然赶忙跟了上去。
出了大门,凌万然将手搭在陈清弦肩上说:“你身上怎么一股忘情香的味道?熏的我头疼。”
“疼吗?疼就对了,因为朋友就是用来疼的。”陈清弦说道。
“不是……清弦你就别开玩笑了,你原本的百合味多好啊,你换回来吧!”
“换回来,等着你下次发情再对我做那种事吗?”
“清弦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