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断层的记忆
姜至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抬脚就走，并不打算要搭理的样子。
谢司珩眉头一皱，直接拦住她。
女人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指挥官，你没听说过吗？男人太刨根究底，很不讨喜的。”
“谁说的？”
“我说的。”
“……”
谢司珩又一次无话可说了。
实验室的人都四下忙碌去了。
姜至双手插兜，环顾了一圈四周，大概是受不了这里的湿气，她有些不适应的捂着口鼻，声音闷闷的说道：“你知道的，我失去过一段记忆吧？”
“知道。”
他知道，高层也知道。
实验室爆炸前发生了什么，姜至脑子里关于这段记忆是空白的。
“这里难不成跟实验室爆炸有什么关系吗？”
姜至摇头：“我来过这个地方勘测过，当初我妈带我来的。”
“……勘测？”谢司珩蹙眉：“你们要做什么吗？”
“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知道。”姜至对上男人疑惑不解的目光，手指轻轻的敲了下脑袋，微笑道：“我来这里干嘛，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忘掉，都不记得了。”
“……”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姜至的记忆是出了名的好。
而且，这么重要的事，她没道理会忘记。难不成是有人刻意让她失忆的吗？
用了什么办法？
巨大的谜团笼罩在两个人的脑海中。
姜至从口袋内摸出一枚硬币，银白色的崭新硬币灵活的在指尖之间游走。
像炫技一般。
谢司珩隔了半晌才开口：“你的记忆被格式化过？”
“没有。”姜至靠在车上，显然不想再多说。
她记得来过这，对于这里的一些场景还历历在目。
但她忘了，来这干嘛。
更忘了，就在她现在站的这个位置，沈榕握着她的肩膀，对她说了什么。
“我母亲从不做无用功，不说废话，她来这肯定是想做什么。”姜至将硬币一抛，手心朝上，在硬币掉下的瞬间，快速的握住了手。
“猜猜看，数字还是花？”
“猜对了，就带你去个地方。”
谢司珩只犹豫了一秒：“花。”
姜至摊开手，耸肩：“很遗憾，是数字。”
“……”谢司珩唇角一抽，好幼稚，这么幼稚，他还输了。
“别跟来。”姜至坐上车，毫不犹豫的发动车子离开。
谢司珩站在原地，十分懊恼的皱了下眉。
两秒后，他脸皮随地一扔，果断跟上。
—
半个小时后。
姜至前脚刚到达山顶，不到一秒，谢司珩就跟上了。
“指挥官，你这脸皮，我服了。”女人笑着打趣。
谢司珩尴尬了下，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来这干嘛？”
“看风景。”姜至裹紧大衣，从这往下看，绿油油的丛林密密麻麻，远处的山峰还弥漫着一股雾气，看上去挺与世隔绝的。
“……我以为，你会很不安。”谢司珩说出了心中的困惑：“如果黑雨可以保存的话，那是不是除了这里，还有其他地方。”
现在进化者跟平民都知道，淋到黑雨可以进化，他们会疯了一样的去找寻黑雨的踪迹。
到时候社会秩序可要崩塌了。
姜至嗯了一声，从口袋内掏出糖，递一颗给谢司珩。
谢司珩接了过来，迟疑的看了眼姜至。
他本能的觉得姜至已经在想解决的办法了。
所以，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吃完糖，就杵在姜至的身后，看着逐渐黯下去的天空，以及满天的繁星。
看来，这个问题确实很棘手。
这都半个小时了，姜教授还没想出半点眉目来。
“慢慢想。”谢司珩安慰了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姜至眼神很微妙的看了他一眼：“我想什么？”
谢司珩很理所当然：“想怎么解决这些事。”
姜教授脸上的表情逐渐变成了……无语。
她脸上升起一丝嘲弄，随即勾起他的下巴，戏谑道：“我疯了不成？上报给主君，联盟，他们自会想办法，我没事操这份心干嘛？我又不想当救世主。”
“……”什么？
谢司珩表情一僵：“那你刚才那么认真……”
“这里的风景好看吗？”姜至轻笑着反问，她拍了下谢司珩的肩膀，叹气：“看个风景而已，指挥官你戏未免太多了。”
说完，她撂下一头黑线的谢司珩上车。
“过来开车，指挥官。”
“……”他好像又被耍了。
但，被耍了好像也没不高兴。
我这心思真变态……谢司珩吐槽了声，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下山。
姜至坐在副驾驶座，闭目养神。
她还是跟平时一样，很冷淡，很清冷，很难以接近。
但是，谢司珩却觉得，她没有平时那么……从容，反问有一丝紧绷感。
“实在没办法，我会亲自镇压。”谢司珩留神着蜿蜒的山路，连视线都没偏一下。
姜至掀开眼眸：“我要去一趟联盟总署。”
谢司珩沉默了下，说道：“我陪你去。”
这一趟是必须要过去的。
如果黑雨真的被人私下保存，那么这人的野心又是什么？
“有多大的概率，这事跟姓白的有关？”姜至手搭在车窗上，兴致缺缺的问。
谢司珩看了她一眼，直言：“不知道，两件事目前没多大的关联。”
“还真严谨。”姜至指尖轻轻的婆娑着唇瓣，正色道：“我改造的芯片已经投入批量生产了，你去给主君那边施加点压力，尽快生产出来。”
“你觉得要失控了吗？”
谢司珩扯了一下唇。
“有备无患。”姜至看着密密麻麻的丛林：“我有不好的预感。”
—
翌日。
出发前，姜至特地叫来了周砚，送给他一份礼物。
礼物用丝绒盒子装着，还扎着一个蝴蝶结，一看就很贵重，很奢华。
周砚立马拘谨起来了，双手小心的抱着盒子，连舌头都捋不直了；“教授，怎么好好的要，要送我礼物呢？”
他还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一顿鞭子呢。
没想到啊，这惊喜也太大了。
“没什么，你来这这么久了，我都没送你什么。”姜至握着他的肩膀，笑的很温和。
周砚顿时感激涕零，送姜至上飞船时，他挥手都挥的特别卖力！
等飞船起飞后，他才怀着感恩的心，打开了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