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不要太过分了!”薄先生气的浑身颤抖。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对这位教授敬而远之!

这嘴巴淬了砒霜吧?

姜至美眸懒散的一抬,她看的是薄先生,话却是对谢司珩说的:“他要怎么处理?”

“既然你这边没用了,那我按规矩办了他。”谢司珩淡定从口袋内掏出一副银质的手铐。

薄先生脸色一僵。

他要是落马了,那就再无翻身之时了!

主君最痛恨的就是私下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他恰好踩死了这个男人的逆鳞!

“不,教授,我还有用!”薄先生看着姜至,字字恳切:“你放过我这一次!我保证今后听你的话!不会再跟你作对的!”

“人心不可靠的。你还是去蹲大牢,这样就算你想找我麻烦,也没机会了啊。”姜至说的很理所当然。

谢司珩居然很赞同的点了下头。

妈的!他们是魔鬼!

“我,我,我还有用!”薄先生吓的冷汗涔涔,他镇定的咽了两下口水,说:“那位神秘人兴许他还会找我!”

姜至眉梢清冷的一挑,终于来了一丝兴趣。

“只要他来找我,我会提前通知你。到那时,天罗地网,肯定能抓到那个人!”薄先生说的很恳切。

姜至沉思了数秒,才叹气:“行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顿了顿,她又微笑着说道:“下次他要是找你的话,记得告诉他,指挥官不得姜至信赖,他们之间有很大的隔阂。”

这样,姓白的就会觉得有可乘之机。

“……”薄先生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扫了一圈。

这叫隔阂?谢司珩估计恨不得时刻黏在姜至身边的吧!

但他现在趋于下风,不敢不答应。

等薄先生把薄冰带走后,谢司珩才反问:“你确定他不会再背叛?”

“不会。”姜至说:“薄先生志大才疏,有了把柄在手,他肯定比谁都要兢兢业业,生怕旧账被翻出来。你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主君,但我觉得主君未必会计较。”

“……为什么?”

那个人的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姜至微笑:“他的手上估计有薄先生的不少把柄,威胁在手,才比较好把控这个人。一旦失控,随便挑个罪名出来就能把人顺理成章的解决掉。”

“相反,太过干净的人,主君才会更提防。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底细太干净了,要么就是真的干净。

要么就是藏的太深了。

谢司珩蹙眉:“没想到你还懂这些?”

难怪那些高层都在姜至手上讨不到丝毫好处。

这个人不仅学术科研厉害,操控人心也是一把好手。

顿了顿,他又好奇:“该不会,你手上也有他们的把柄吧?”

月光下,女人唇角一挑:“你猜啊。”

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没点把柄在手,那些高层也不会那么忌惮她。

谢司珩低眸睥着她,又问:“那我的把柄呢?”

“方雪绒小姐。”姜至从容的回答,末了,又补充了句:“放心,我没查她的下落。”

谢司珩眉梢一凛,俊美的脸上满是不悦:“我说过了,她跟我不是那种关系。”

“别否认了,那天在M星酒店,你的紧张是骗不了人的。”姜至回味了下,感慨:“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见你这么生气。”

外面风越来越大了。

姜至裹紧了披肩,站起来,说道:“而且,我说过了,心里有放不下的人是好事。”

说完,她就准备进去了。

谢司珩站在原地,拳头紧紧的握了下,问:“那天酒店的事,你是不是……不会原谅我?”

从那回来后,虽然她还是跟往常一样。可他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一道很深的隔阂。

姜至脚步一顿。

一回想起那天的事,她的心情就莫名有些不爽。

但她的语气还是很轻描淡写:“我理解你的。要是有人动了我的珍爱之物,我估计都要拔刀了。”

“她为了救我,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而且她心脏有问题,受不了刺激。”谢司珩语气沉沉的说道:“那天是我冲动,错怪了你,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

姜至抬脚就走。

她不大想知道,那些不好的事是什么。贸然打听一个女孩子的过往,太冒昧了。

但她知道,方雪绒就算不是谢司珩的白月光,但也一定是他的心中刺。

谢司珩对她永远心存愧疚。

晚宴上依旧热闹非凡。

姜至找了个角落,心不在焉的吃着小蛋糕。

不远处,太子爷眼神凶狠的盯着她看。

手下鬼鬼祟祟的走过来,递给他一杯酒,低声道:“太子爷,都办好了。”

太子爷接了过来,看着那杯红色的液体,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只要把姜至弄到手,到时候,我也能进化!”

到那时,他就跟谢司珩一样等级了!

“就是,一个私生子哪里有资格跟你平起平坐啊!”手下恶狠狠的贬低:“再说了,姜至现在就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呢,能跟你一夜风流,她就该偷乐了。”

太子爷冷哼了声,端着两杯酒,朝姜至走去。

直到眼前一黑,姜至才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她好奇的眨了下眼,礼貌又疏远的微笑:“太子爷,有事吗?”

“来道歉的。”

太子爷高傲的将加了料的红酒递到她的面前:“教授,赏脸喝一杯吧。”

姜至盯着那杯红酒,一贯漫不经心的笑变得有些深刻起来了。

“怎,怎么了?”太子爷见她笑成那样,顿时有些心虚起来了,他理直气壮的反问:“怎么,本太子爷敬酒,你都不肯赏脸吗?”

“喝酒可以,我要那杯。”姜至手指着他手上的另外一杯酒。

太子爷后背顿时冒冷汗:“你!两杯都一样!”

“那我要你那杯,也没什么问题吧?”姜至笑的无辜:“还是,这杯酒里有什么特别的?”

豆大的冷汗从太子爷的额头滑下。

靠!她真的知道什么!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谢司珩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身上裹挟着寒气,再配上那张冰冻三尺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太子爷以为自己计划败露,谢司珩是来解决他的!

结果,谢司珩走过来,面无表情的拿走了一杯酒,一口气喝完后,说:“我替她喝。”

姜至:“……”

太子爷:“……”

他刚才喝掉的那杯,是加了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