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的父亲是主君的得力能臣之一。

所以社会地位极高,平时走到哪里都是一呼百应,受人尊崇。

现在为了女儿的事,特地向一个年轻小辈低头,别提有多憋屈了。

何况,他打从心里就有些瞧不起这位教授。

姜至一进咖啡厅,就看见桌上的那些盒子,她挑了下眉,故作不知:“薄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姜教授。”薄明光收拾好情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这不,儿女的债啊,我这个当父亲的,自然得来收拾烂摊子啊。”

姜至轻笑:“审判庭会裁决的,你上我这来没用。”

“瞧你这话说的。”薄明光笑眯眯的:“我知道,薄冰不懂事,得罪了你。这样教授,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就放她一马。至于这些,那都是我的谢礼。”

顿了顿,他又说道:“当然了,薄冰肯定是受了那个叫江挽的蒙蔽,才会犯错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锅都甩给江挽?”

“那当然了!”薄明光理所当然的开口:“我女儿再没分寸,也不敢得罪教授你啊。肯定是那个江挽陷害我女儿。”说着,他把那几个精致的盒子往她面前一推,笑眯眯的说道:“教授,你也是误会我女儿了。现在,经过你的调查,你终于发现我女儿是无辜的。罪魁祸首只有一个,那就是江挽。”

姜至坐在沙发上,下巴一抬,似笑非笑的反问:“你在教我做事?”

这话的意思是,谈判破裂了?

薄明光笑容一收,意味深长的说:“教授,适可而止吧。”

“错了就该罚。”姜至做了个请的姿势:“薄先生,没事请离开。”

“……”薄明光拍了下桌子,站起了身:“姜至,我给过你脸了!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多的是人要拉你下来。”

“是啊,可是他们也只能想想而已。”姜至笑意不减。

谈判彻底破裂。

薄明光也不是吃素的,他拍了下手,随行保镖立马冲了进来,站在他的身后。

姜至见状,脸上不见丝毫怒意。

“这是要动手吗?”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店员已经被保镖控制住了,她无助的朝姜至投去一道求助的目光。

“没事,别慌。”姜至对她轻笑了下,转头对着薄明光,慢条斯理的打趣道:“薄先生考虑过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收起你那一套。”薄明光冷笑:“你研究了几年,研究出什么了吗?MG的存在就是个笑话,你没能研究出进化药剂,那你就没有价值了。”

“真行。”姜至摇头感慨:“你主子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少废话!”薄明光大手一挥:“你答应放了薄冰,那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姜至:“我不放呢?”

薄明光冷笑了下,抬了下手。

那些保镖立马唰唰的掏出枪。

几乎同时,一道身影雄赳赳的冲了进来,挡在姜至的面前。

姜至定睛一看,额头滑下一排黑线。

“怎么是你?”

周砚挡在姜至面前,抽空回头低声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这老头子追求你不成,打算动手抢人了吗?”

“……追求?”姜至唇角狠狠抽了两下。

“昂。”周砚瞥了眼桌上的盒子,顺理成章道:“这手笔挺大的,就是年纪大了点。还是谢司珩好吧。”

“…………”

姜至无语的叹气:“这没你的事,出去。”

“不行。”周砚说:“谢司珩让我保护你。”

薄明光看出这两个人认识,立马对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会意,直接去抓周砚。

他的手刚碰到。

姜至眼神一寒,抓起一把刀子。

一道银光闪过,噗嗤一声,一把银色的刀子直接贯穿了他的整个手腕。

周砚条件反射,一脚踹过去。

力度过大,保镖撞倒了桌椅。

然后,由于惯性,在地上滑行了四五米。哐当哐当,桌椅倒下一大片。

姜至:“……”

周砚也很震惊:“原来你不是弱不禁风,你身手这么好啊?”

“……”

姜至好奇的看着他。

中阶进化者的实力也是参差不齐的,周砚刚才这一脚,绝对是属于战斗型强中级别的!

眼见着闹翻了,薄明光也不收敛,大手一挥:“上!”

保镖们一拥而上。

周砚将姜至往身后推了下,正打算出手。

突然一阵风吹过,来人握住了攻击而来的保镖拳头。

“薄先生,过分了。”

谢司珩身上还穿着黑色的制服,肌肤冷白,眼神凛冽。

高大修长的身子自带不可忽视的强大气场。

薄明光莫名的犯怵了下,又生气的指责:“司珩,薄冰是为了你才回来的!你不帮她就算了,居然也不拦着点姜至,任由她将薄冰送到审判庭!”

“实验室的事,我无权插手。”谢司珩拿过纸巾,动作温柔的擦拭掉她手上的鲜血:“而且,关几天涨个教训,对薄冰来说,不是坏事。”

“你!”

薄明光气笑了:“那你知道,要是让人知道我的女儿进了审判庭,传出去还指不定引起多大的风波呢。”

谢司珩轻飘飘的反问:“比你企图绑架姜教授,引起的风波更大吗?”

“……”薄明光哑口无言。

这时,他的秘书匆忙的走了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薄明光脸色一白,狠狠的瞪了眼姜至。

“司珩,你爸还真是把你教你的很好啊。”

说完,他气愤的离开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姜至忍不住感慨:“主君怎么容许这样子的蠢货留在身边?”

“可能为了衬托自己的明智。”谢司珩随口一答。

姜至被逗笑了,她坐在椅子上,睥着这一大一小,开始算账:“他是强中,还是战斗型的?”

谢司珩扫了眼屋内乱七八糟倒的桌椅,就明白了七八分。

他看了眼周砚。

后者心虚的低头,扭头跑去帮店员整理桌椅了。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姜至的一双黑眸,犀利无比。似乎能洞穿一切。

谢司珩扯唇:“目的?”

“嗯。我不相信你是为了养老,或者是同情心泛滥,才把这个小孩接回来。”姜至冷淡的仰头睥着他:“你只剩下一次机会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