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上的容婳担心的转头:“教授,没事吧?”

“没事。”姜至摸了下泛疼的眼睛,冷淡道:“是我判断错误。以为恶化体都很难对付的。”

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

她也不过如此。

“教授,我是在问你。”容婳看向半山别墅门口的人,欲言又止:“你别再注射药剂了,那种东西本来就有副作用。而且,万一被人发现……”

“我有分寸,你回去吧。”

姜至推开车门下车。

容婳叹了口气,发动车子离开。

“有事吗?”姜至问。

谢司珩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你是通过注射宴会上拿出的那管药剂,才成功进化的吧?”

“厉害。”姜至虚伪的鼓掌:“虽然晚了好几个小时,但恭喜你终于想到了。”

“……”

姜教授的嘴像刀子一样锋利。

“还有事吗?”姜至双手插兜,姿态无比清冷:“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擦肩而过时,谢司珩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姜至睥了眼男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耐心彻底耗光:“别给我卡你签证的理由。”

“结婚吗?姜教授。”谢司珩反问。

“不结。”

“那就得罪了。”

话音落下。

谢司珩突然单手揽住她的腰,强行将她拽入怀。

两人的身子瞬间贴近。

近到呼吸交融。

“你!”话没说完,脖子上突然一热。

谢司珩的唇似有若无的擦着她的后颈处,男人的嗓音低哑性感:“你对进化者研究的如此透彻,应该知道高阶进化者体内会分泌出一种信息素。一旦对伴侣进行契订后,就再也离不开她了。每次发qing如果没有伴侣的陪伴,打再多的镇定剂也没用。”

姜至头皮一麻,瞬间知道他的打算。

她脸色一沉,迅速拔枪。

谢司珩在她扣动扳机的前一秒,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度,精准的扣住了她的手腕,枪口对准天。

在枪声环绕中,他低头,郑重的咬上她的后颈。

姜至脸色一白,拼命的挣扎起来。

高阶进化者的力道像钢筋,紧紧的箍着她。

生物信息素透过脖颈,缓缓注入,灼烧感由强烈到平息。

姜至愤怒的推开他,枪口毫不留情的对准他的太阳穴。

“你找死吗?”

谢司珩很配合的举起双手,投降:“我的发qing期差不多在两天后。救我或者毁掉我,全看教授怎么选。”

姜至美眸几乎要迸射出浓浓的火焰了。

千算万算,她实在没算到这人居然会无耻到这个地步!

“命令难违,所以用了些手段,教授见谅。”谢司珩握住枪口,下移,然后在姜至错愕的目光中,扣动扳机。

砰!

子弹穿透肩膀,瞬间留下一个血窟窿。

谢司珩捂着淌血的伤口,绅士弯腰:“这算是我的赎罪。”

“……”姜至抿紧了唇,面无表情的睥他。

忽的,她摸了摸后颈处的咬痕,云淡风轻的一哂:“哦,我不原谅你,也不打算救你。既然你这么乐于作死,那就去死吧。”

说完,她转身进屋。

谢司珩垂眸,注视着手上的鲜血。

进化后,他站在食物链顶端,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成倍增强。

这么点伤,三四天就能愈合。

谢司珩后知后觉的摸了摸唇瓣。

姜教授的唇,是软的。

姜至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是非法进化药剂的事太大了,容不得她好好休息。

所以,她第二天就去了实验室。

生物制药的负责人感激姜至的救命之恩,所以把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了。

“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很年轻,大概二三十岁。他总戴着口罩,死掉的那人是一个地痞流氓,他招的手下。他偷走我的邀请函,混到宴会去的。”顿了顿,负责人又说:“他挟持我的家人,要挟我替他办事。至于你说的那个002号容器,我都没见过。他只让我提供金钱以及原料,根本没让我参与研究。那些实验体,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

姜至单手支着下巴,手里捏着那张卡片:“还有其他的吗?”

负责人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有一次我去找他,他电脑忘记关了,然后我就看见他电脑的屏保照片是你。”

唰唰唰!

十几道目光凌冽的射来。

姜至从不见报,也没人敢假冒她……所以,除了高层以及实验室内的人员,外人几乎很难知晓姜至的真面目!

毕竟进化者跟平民都想得到姜至。

有了她的药剂,就能进化!

毫无任何风险的越级,谁不想呢。

察觉到气氛不对,负责人着急解释:“我当时也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教授你,我是见到你之后才知道的!”

姜至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张卡片。

认识她的?所以难不成又内部什么人出卖了她吗?时隔两年,又出现恶化体,是巧合还是人为?

“教授。”容婳拿着手机进来:“有人找你。”

姜至把卡片一收,接过手机,出去接听。

“你好。”

对方一声叹息:“教授,我是暴雪部队的许绛。”

姜至挑眉:“长官好,有事吗?”

“我知道谢司珩那臭小子太乱来了,但是你知道的,高阶进化者可遇不可求。近年来,进化者跟平民摩擦不断。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没法再带领暴雪守卫和平。所以我们不能再失去谢司珩了。”许长官很惆怅。

姜至很善解人意:“明白,所以我送去了高阶进化者专用的镇定剂。”

电话内一阵沉默。

半晌,许长官才头疼道:“你送来的镇定剂,会彻底破坏进化者的机能。一针下去,谢司珩也成废人了啊。”

普通镇定剂药量低。

但对付高阶进化者的镇定剂,那药量可是翻了好几倍了。

“所以呢?”

姜至笑意不减,只是那双眼确是冷的:“长官是希望我怎么做?”

许绛大概也没想到谢司珩玩这么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久的沉默后,他才带着几分恳求道:“教授,两年前你遭遇一场暗杀,你还记得吗?”

姜至缓缓抬眸。

记得,实验室出现叛徒,泄露了她的行踪,导致她外出时遇袭。

那次还真是九死一生。

“是司珩将你从火海中带出来。”许绛为难:“后来,你向上面要求,将司珩的这段记忆格式化掉。当时,你甚至不记得救你的人长什么样。”

姜至脚步一顿。

原来是他。

难怪,她觉得似曾相识。

“教授,求你。”许绛恳求道:“于公于私,我不能看着他出事。”

姜至利落的挂断电话。

她摸了摸后劲处隐隐作疼的地方,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行啊,谢司珩,我会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