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一声尖叫声打破这清晨的宁静,夏木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苏醒过来。

夏木木惊魂未定的环顾四周,她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身边,发现自己还是躺在这个熟悉的房间,而身边也正是那个害死她的丈夫言初!

“不对 ,我不是死在手术室了吗?”

此时的夏木木思绪有些混乱,她使劲的捶打自己的头,试图理清楚发生的事情。

她清楚的记得,她的丈夫亲手把她推进手术室,在麻醉药并没有完全起作用的时候,在她还有痛感的时候,她的新婚丈夫,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摘取了她的心脏要移植在她妹妹身上。

术后,只剩她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刀口处溢出的一股股血沫,顺着她的身体缓缓流下。

一片血红色晕染了胸前的白色手术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的血腥味道,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

她眼底那抹对死亡的恐惧之色已经换成了对人生的留恋,对离去的不甘之意。

慢慢的,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绝望的双眼不安的翻动着,眼珠子瞪的极大,她用痉挛的双手拼命的撕扯着身下的白布,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濒死时的嚎叫,显得声嘶力竭,让在另一个手术室里正在替他妹妹手术的言初不禁毛骨悚然!

再睁眼, 她又躺在这张让她作呕的床上!

还没等夏木木弄清楚怎么回事,身边的人翻了个身,似乎有苏醒之意 。

愤怒的夏木木调整粗重的呼吸,只要那握紧的拳头关节咯咯作响。

“早,宝贝,怎么醒的这么早?”

言初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刚刚醒来的样子。

见夏木木没有搭腔,言初起身从后面缓缓地抱住了她,这让夏木木不禁浑身一颤。

“宝贝,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昨晚把你累到了,一会跟妈吃个早饭,再回来睡个回笼觉,我就不能陪你了,一会院里还有个重要会议。”

言初的声音很轻柔,总让夏木木感觉到安心和舒适,但如今,夏木木却只感觉到了阴森,恶心!

她强忍着心里的不适,轻轻的掰开言初抱住她的手臂,转身羞涩一笑:

“我没事儿,只是换了地方睡觉有点认床,你先去洗漱吧。”

言初听闻也利落的起身下了床,很快,卧室内的洗漱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夏木木还呆坐在床上想着刚才发生这熟悉的一幕!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

刚刚的情景,在半年前出现过!

当时的她和言初是先登记,还没有举行婚礼,他说想要给自己一个完美的婚礼,所以要好好规划,那会儿的她还因为言初的浪漫多情感动的热泪盈眶。

如今看来,这不过是言初的缓兵之计,他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自己结了婚,而那时候的自己已经踏入了他处心积虑编织的网里。

“3.2.1”

夏木木看了一眼墙上的表。

“宝贝,帮我拿一下衣柜里深蓝的那套西装,最好帮我搭一下领带,谢谢宝贝。”

“宝贝,帮我拿一下衣柜里深蓝的那套西装,最好帮我搭一下领带,谢谢宝贝。”

夏木木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声音,几乎同一时间,她轻声的说出了和言初一模一样的话。

是的,她重生了!!

她回到了和言初登记的第二天!

这个认知让夏木木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她心口泛起细密的疼,为什么同样的罪 ,她还要重新遭受一遍。

不等夏木木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言初已经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身上套着她婚前精心为他挑选的和自己同款的黑白条纹睡衣 ,是那样的干净帅气,现在想想自己可够愚蠢的。

言今是夏木木的学长,也是夏木木一直以来的梦想,是遥不可及的人,她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曾经的男人,不敢把他和那个在手术台上无情取她性命的人联系在一起。

言今见夏木木怔怔的坐在床上,上前把夏木木搂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夏木木下意识的躲开。

一丝阴冷的笑容,在他的嘴角一闪而逝,这次夏木木看到了!

“不用太紧张,我妈这个人很好相处的。”

言初以为她是要面对自己未来的婆婆太过紧张才会发呆,于是轻声安慰,面容也变得亲切可善。

听到言初对自己说的话,夏木木皱眉,那老太婆,好相处?上一世,她帮着她儿子助纣为孽,囚禁她,鞭打她,让她小产,不给她饭吃,一切的折磨就为了让她签下那份器官捐赠书!

不过现在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她得赶紧把言初给支走,才好有时间去梳理发生过的事儿。

记忆力,今天言初有个很重要的会议。

按照言初的说法,今天有几个从美丽国来的专家团队来医院开个什么学术会,医院的骨干都要出席会议,他是院长当然不可缺席。

当时言初愧疚不已,说登记第二天就把她自己一个人独自扔在家里。

后来夏木木才知道,什么学术会,那些是言初从美丽国请来的心脏科的专家,专门来为她妹妹言今制定治疗方案。

夏木木不想在面对言初那张虚伪的脸,她借口自己洗漱,先让他下去,自己随后就来。

来到浴室,夏木木看着眼前熟悉的陈设,情侣牙刷、情侣浴巾、情侣拖鞋,那都是她搬来前精心准备的,如今看来就是个笑话。

夏木木拿起牙刷,以一个优美的姿势扔进垃圾桶里。

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被动的受害者!

她要复仇!这一世,她要利用自己还要记忆的优势彻底摧毁言家,她要为自己讨回应有的公道,她要完成对自己的救赎!

夏木木坚定了心中的信念,她洗了把脸,随意的把那一头如瀑布般的黑长发挽成一个发髻,完全不施粉黛,就下楼准备吃早饭。

不同于上一世,每次为了在言初面前呈现出最完美的自己,即使在家里 ,她也是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漂亮的裙子,踩着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