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哪位。”电话一头的宋明问道。
“是我啊,以前教育厅的陈建树啊。”陈浩爷爷回道。
“陈建树,你现在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难道是觉得你退休的生活过得太压抑了,想到我们纪委透透气吗。”宋明道。
“您这是说的哪话,我这不是退休了才有时间拜访下老朋友,联络一下友谊吗。”陈浩爷爷道。
“我可不配当你的朋友,咱们都不是一路人,你自己过好你的退休生活,我上我的班,如果你觉得现在退休过得太舒服,可以适当给我们纪委加点班,我保证你能换个地方安享晚年。”宋明不客气的说道,他当年没能抓到陈浩爷爷的狐狸尾巴,让他懊恼不已,明知道陈浩爷爷是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但是陈浩爷爷后面还有一只大手或者说是一个团伙在保他,以致所有证据都指认不到他,最后宋明只有无奈放手。
“您说这话有点见外了啊,我现在也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为人们服务后退休下来的好人。”陈浩爷爷道。
“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打扰到我。”宋明本就不想和陈建树有任何私下纠葛,他们俩不是一类人,如果是陈浩爷爷自首的话他还是觉得可以听他交代一切。
“是这样的,我想问下纪委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啊,是关于我们家的。”陈浩爷爷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不要问我,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你好自为之吧。”宋明直接挂了电话,和陈浩爷爷这种人说不来,想要套他的话,宋明不会给他机会。
在宋明挂了电话后,陈浩爷爷脑子里有几种猜测产生,第一种是宋明对他们家已经被纪委查封的事不知情,毕竟他不在前线了,带队的机会落不到他的头上;第二种是宋明是知道事情的,但他不会透露给陈浩爷爷。其实很多情况都是“是或否”的两种正反面,但是陈浩爷爷对宋明了解,更倾向于后者。
在众人看到陈浩爷爷挂掉第二通电话后,又站起来询问情况怎样。
“我给以前调查东秉(陈浩大伯名字)的纪委宋明打电话,他可能是知道一些情况,但是不会告诉我。”陈浩爷爷对着大家说。
这话一出,又是把在场的所有人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宋明他们可是见识过的。当年进入到陈浩爷爷家里,指挥搬走所有物品,并将陈浩大伯戴上手铐押上警车,行动伶俐,气场压倒众人,当时也就只有陈浩爷爷镇定自若。
“宋明知道内情,有说是什么情况吗,是他带队还是谁带队?”陈浩大伯问道。
“你觉得他带队的话会傻到告诉我们吗,你这人一到关键时刻人脑子就成猪脑子,能不能镇静点,别还像当年一样,给点压力就特么的全招了。”陈浩爷爷看着陈浩大伯一脸不成气候的样子,心中失望至极。
“我这不是担心这是冲着爸你来的吗,爸你要是倒了,我们家可就没什么指望了。”陈浩大伯嘟囔的说道。
陈浩爷爷给了陈浩大伯一个白眼。
就在一群人手足无措的时候,陈浩爷爷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找哪位。”陈浩爷爷深吸一口气,平静心态。越是这种情况,陈浩爷爷越是小心翼翼,任何情绪都会暴露出他的马脚。
“陈建树,我是燕京纪委梁衡,我估计你已经回到了你的豪宅,对于我们送给你的礼物感觉到惊喜吗,不用客气,我们已经帮你们家打扫了一遍,任何不属于你们家的垃圾都清走了,放心,我们是经过中央纪委审批同意,全程摄像记录,合法合规,这是为了避免你们提前销毁证据。”对话一头的是一个年轻的声音,听起来30岁左右。
陈浩爷爷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叫梁衡的名字,而且还是这次纪委行动的人员,但凡是燕京纪委和地方纪委的人员他都是进行过了解的,即使是从别的地方调动到纪委的人员,他也是有在关注,但是这个梁衡这个名字真的是很陌生,完全是不在他的掌握之中的人物。
“原来是梁书记啊,我已经退休了,在家过着清贫的日子,犯不着劳烦纪委的各位同志来我家一趟吧,真的辛苦你们了,是老头我哪里惹到您了吗?”陈浩爷爷放低姿态的说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先低下头,这就是在官场身经百战锤炼出来的。
“你不用说的这么客气,到纪委这边有你需要客气的时间,出来吧,纪委的专车已经快到你家门口了,自己上车还是我们人压着你上车。”梁书记说完就挂了电话。
留着陈浩爷爷呆立在原地,耳边的电话还一直挂在手边。
直到屋外传来车辆的喇叭声,才把陈浩爷爷拉回来。
“爸,外面听着来了很多车辆,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陈浩大伯也听到屋外的喇叭声,向陈浩爷爷说道。
“是纪委来人抓我们了,这回是新来的领导,估摸着想拿我们家练练手。”陈浩爷爷回道。
“那怎么办,有没有机会拉到这个领导过来,我们要怎么做。”陈浩三叔提出道。
“镇定,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从窗户出去,别从大门破坏了封条,后面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要想好,别这么多年了还一点长进都没有。”陈浩爷爷交代道。
一行人又趴着窗户,一个个的出去,走到门口就看到七辆车子整齐的停在门口,每辆车子门边都站着两个便衣警察,而站在院子里面的两个领导已经等候多时。
一行人看到这种阵仗,心死一半。
在便衣警察的指挥下,一人一辆车被分开押上,而陈浩爷爷走到一个陌生的领导面前,四目相对。
前面的领导从文件夹中拿出一份文件展示在陈浩爷爷面前,这是一份调查令。
“这是中央纪委通过的调查令,我就是刚才和你打电话的梁衡,最新委任调查你的纪委组长,你现在可以不说任何话,但是到了局里,你的每一句话都会是你的犯罪的证据。”梁衡道。
陈浩爷爷看着眼前这三十出头的年轻领导,丝毫想不明白,但是他自己此刻知道,只要自己不说任何话就能让他们无从下手。
最后,陈浩爷爷也上了押解车。
一路上的沉默,让车上的气氛变得压抑,陈浩爷爷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安的情绪,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就像是一种警告。
快到纪委大楼的时候,旁边的纪委领导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把电话递给了陈浩爷爷,示意他接。
“喂,你好。”陈浩爷爷说道。
电话一头传来熟悉的声音:“爷爷,我送给你的这份礼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