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道:“大宛穷困,我攻打纪宁城的粮草是手下人从匈狄和夏南偷运来的。不过一路上困苦百姓太多,发放出去不少。”

褚玉卿笑道:“你倒是心里记挂百姓,怪不得蒲哥城的百姓为了你要与我拼命。”景元一愣,眼里的疯狂好像要把蒲哥城屠城“他们竟敢对卿主不敬,找死!”

“啪”

褚玉卿一巴掌落到他脸上,怒道:“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吗?”景元回神,反手在另一边脸上又来了一下道:“景元知错。”两人的力气明显不一祥,褚玉卿只是警告他一下,景元明显下了狠手,脸上一个掌印迅速红肿起来。褚玉卿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揶揄道:“看来上次挨的揍已经好了,自惩打了多少来着?怎么打的?”

景元想到上次挨打的情景,耳朵红了起来,牵着褚玉卿的衣角讨饶

“卿主,景元知错,卿主饶了景元这次。”

褚玉卿抽回衣角,道:“晚上去宇文怀那里等我,我还有事要忙,需要你的时候会找你的。”

景元点头应下,褚玉卿看了看林中,沉声问道:“是谁?”一袭黑衣的御银现身,跪在褚玉卿面前道:“属下御银见过主子,御金被罚,属下来替值。”

褚玉卿点点头,道:“起来,御金怎么样了?”御银站起来回道:“没死。将养三个月就好了。”

褚玉卿看着他,道:“看来你觉得我罚的轻了些。”

御银不敢直视褚玉卿的眼睛,低头道:“属下不敢。”

“御银,连你也要跟我藏着掖着吗?罢了,今天谁也不要跟着我,我一个人静一静。”

御银跪在地上道:“主子,属下知错。”

褚玉卿伸手扶起御银,还没有说话就听远处响起锣声。褚玉卿道:“父亲找我。带着东西,回。”

御银把褚玉卿挖出来的土豆包起来,跟在褚玉卿身后一路疾行回了军营。等到了军营门口,东西又交给了褚玉卿。

褚玉卿抱着包袱来到褚宏康的大帐,发现灼海也在,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灼海一见她来立马告辞。褚宏康微笑着把人送出门,褚玉卿一见褚宏康的笑容觉得背脊有些发凉,自家爹笑得越灿烂,说明怒火越发热烈,娘亲不在此处,她有些担心自己的处境呀。

等褚宏康回来,就见到褚玉卿跪在地上一脸讨好的笑容。

褚宏康瞪她一眼,然后坐到椅子上道:“你倒是自觉。”褚玉卿凑到褚宏康身边给他捶腿“爹爹,女儿有错您尽管训斥,别憋着气坏了身子。”

褚宏康享受着自家女儿的讨好,来了句:“能得琉璃月舍舍长亲自捶腿,本帅三生有幸啊。”

褚玉卿顿住,然后换了另一边腿,边捶边道:“爹爹都知道了,女儿隐瞒不报,是不想爹爹担心。”

褚宏康拂开褚玉卿道:“六年前,琉璃月舍横空出世,其舍长放话,三月内杀罗刹阁阁主,月照楼楼主,风影山山主合并三大江湖势力。”

褚玉卿道:“爹爹,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褚宏康怒道:“我不管他们是不是罪有应得,那时候你几岁?十二岁的年纪你学刺杀?老实交代,师从何人?”

褚玉卿闭口不言,她的师父已退隐江湖多年,临行之时嘱咐过她,除非逼不得已,不要随便报出他的名号。

琉璃月舍刚刚起步那两年,她多难都没有报过,等琉璃月舍声名鹊起,她自己的名号就足以震慑,她越发不想打扰师父老人家了。

褚宏康等了半晌,见褚玉卿不说话,起身去案上拿了一枚令箭,不由分说就砸在褚玉卿背上。褚玉卿换了姿势,方便褚宏康下手。褚宏康怒道:“兔崽子你跟我犟是不是?”

褚玉卿缓了缓道:“爹爹,师父早已退隐江湖,您就别问了。”

褚宏康又一下砸下来“行。我不问,我只问你,当初是你主动拜师,还是被逼无奈?”褚玉卿扶了下旁边的桌子,道:“是我主动拜师,那年我十岁,武学基础牢固,否则是拜不到师父门下的。”

褚宏康又一下砸下来,褚玉卿额上有些冒汗。“十岁?你说去凌虚观斋戒祈福,是拜师学艺去了?十岁你就开始瞒着我和你母亲这么大的事?你,兔崽子,我打死你算了。”

褚玉卿受着褚宏康的怒火,不过那支令箭可受不住,打了十来下就断了。褚宏康冷静了一下,看着乖乖挨揍的褚玉卿,哼了一声,扔了令箭重新坐下。道:“以前的事我不想再问你,问也问不出实话。说说眼前,陛下传来秘旨,救济大宛三十六城的粮食要你琉璃月舍出两成,你怎么看?”

褚玉卿缓了缓神,道“孩儿答应了,已经着手去筹集了。”褚宏康瞪大眼睛“你答应了?你有多少身家可以筹集来如此多粮食?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藏拙吗?”

褚玉卿抬头看向褚宏康:“爹爹,两成粮食,足够琉璃月舍元气大伤,大宛这三十六城打下来,琉璃月舍也要隐世了。”

褚宏康看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之后你打算如何?”褚玉卿道:“自然是戍守边关,赤凰,匈狄,夏南瓜分了大宛,必定会有一段时间需要休养生息。赤凰吞并的国土最多,必定需要更长的时间,若无大军压境,恐怕其余两国会有别的心思。”

褚宏康盯着她,问了句:“你是谁?”褚玉卿一愣,莫名有些心虚。“爹爹为何这么问?我是你女儿呀。”褚宏康怀疑的看着她,褚玉卿一副疑惑的表情,飙戏飙的完美。

终于,褚宏康叹了口气道:“你有如此天赋,不知是福是祸啊。”褚玉卿道:“孩儿若是男子,那自然是祸事,偏偏孩儿身为女子,再大的本事也局限于身份无法施展,爹爹不必担心。”

褚宏康点着褚玉卿的额头,警告道:“以后再有什么事瞒着我,家法伺候,决不轻饶。”褚玉卿一副乖巧的样子,道:“孩儿遵命,爹爹责罚从不留情,再有下次孩儿就被爹爹打得下不了床了。”

“你的话能信,公鸡都能下蛋。”褚宏康懒得看她卖乖,这个女儿,从小挨的揍都比她哥哥多,她的话能信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