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我身上脏。”男人低沉的嗓音,胡子拉碴的,确实是比之前看得更糙了点儿。

...

平时多么自信傲娇的人,这是开始嫌弃自己了?

苏遥期不解,可也不想触大佬霉头。

每次就在她觉得两人似乎和普通夫妻一般亲密时,却被无情的现实给浇醒。

他心情好时,她则作一点撒撒娇亲亲密密的续命,他心情不好时,她也管不了。

大佬的事,普通人少管!

“哦,你吃不吃面,我去煮口面,给你也留一口?”她温声问着。

她也有自知之明,今儿人心情不好,应该是不会给自己做饭了。

“不用,你煮自己的就好。”

果然,被她料中。

苏遥期也不勉强,主打一个听话,颔首后果断朝灶台走去。

男人一滞。

祁承晔嘴角轻扯,呵,走得还真干脆,生怕多问一次他就答应了似的。

苏遥期冤枉!

她一个短命小扒菜哪敢管大佬的闲事啊!

平时他就闷棍打不出个屁来,这玩起忧郁了她能干点啥,她只能填饱自己的肚子不给大佬找麻烦。

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乖巧贤惠’吧!

贤妻的人设立住了!

她在厨房里忙的叮当响,准备来碗香喷喷的油泼面,如果再加上一个溏心荷包蛋,那简直就是完美了!

计划的很好,她麻利的切着葱姜蒜,一想到等会儿的美味甚至还哼起了七里香。

就在她干的正起劲儿的时候,一个浓烈男性荷尔蒙笼罩过来,将她完全环入怀中,淡淡的皂角香涌入她的鼻端。

一瞬间,她手里的刀被人拿开。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后根,淡声道:“我来做,你去外面等着吃就好。”

“哦。”

她还有些懵懵的,大佬的情绪收敛的这么快?

头顶好听的磁性声音压近,“别愣着了,还是你喜欢这种姿势一起做?”

...

是做饭!

男人至死是骚.年,她算是彻底悟了这句话了。

她脸颊飞上一抹红晕,挣开了他的怀抱,转身跑出去了。

跑到一半,她忘记了件重要的事情,硬着头皮又折了回来。

“别忘了,再加一个溏心蛋。”

蛋要溏心的才好吃!

苏遥期是一个很有眼力见的人,饭桌上明显男人的情绪好点了,大佬主动示了好,她也要礼尚往来。

“老公,你这两天在家想我吗?”她甜甜问着,眨了眨眼。

祁承晔筷子明显一顿,扒了一个口面,微微抬了抬眉,“还行。”

“哦难怪,那老公你是因为太想我,所以才闷闷不乐的吗?”

她委屈的噘着嘴,“我刚刚回来叫你,你好凶哒!”

这个哒,是升华。

果不其然,祁承晔又哽住了。

他刚刚有说很想她?

“没有,没凶你。”

苏遥期咬着嘴唇,嗔怪:“有的,你有!”

...

他叹了一口气,“好的,我有。”

这下换苏遥期哽住了。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别瞎想,有时候对你的耐心都超出了我的想象。”

那日那个自称代表他爷爷的管家,是被他‘请’出去的,他也没想过早已淡忘在记忆里的那个家的人,怎么突然想起来找他了。

祁承晔记事早,他记得以前自己是住在大房子里的,可那座房子也像是一座牢笼,他的母亲在里面过的并不开心。

所以当母亲问他,愿不愿意跟着她离开时,他似懂非懂点头应着,虽然他还不能完全理解‘离开’的意义。

直到来了安城,母亲好像真的不打算回那个家了。

偶尔在母亲独自哭泣的时候,他被别家的小朋友嘲笑是个野孩子的时候,他也生出过想要回家的念想。

期盼着记忆里的威严的爸爸,能够来找到他们,带他们回家。

可是期盼一次次的落空,终于被他埋进了尘埃里。

年幼的祁承晔几乎一.夜长大,他学会了用拳头说话。

如果没有爸爸,那他自己来保护妈妈。

所以,现在找他回去,似乎不太需要了。

他长大了,而想要保护的人也去世了。

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

“唔...”

苏遥期浑身发.烫,她真想重回几个小时前,收回自己的话。

“遥遥,你说话,感受到我想你了吗,嗯?”

她额间沁着薄汗,咬着下唇,苦苦忍耐。

“祁承晔,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明天还要去书店上班。”

男人微微.喘.,可依然不依不饶。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廓,执着一个答案。

“你还没回答我,你感受到我的想念了吗?”

她皱起小脸,指甲嵌入他汗淋淋的宽厚的背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喵的以后再也不敢惹火了,真给撩上火了,还得自己受难。

苏遥期绯红的小脸,颤抖地带着哭腔,“感、感受到了...”

....

她看到上方的男人勾起嘴角,带着哑意的低沉嗓音道:“好像有点勉强。”

没关系,夜.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