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世

这一日，天气很好，古家父子二人吃过早饭，就前去河里捕鱼，为成亲之日储备鱼干。

古祝长得干瘪瘦小，古雪来长得人高马大，十六岁的年纪已经比大多数成年人还高了，二人站在一起，无论是长相还是身高，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亲生的。

“阿来，十六年前，你就是从这河水里飘来的，当时身上还带着冰渣子哩，我那天前来捕鱼，正好就看到了你。”

古祝一边撒网，一边絮叨着。

“知道了爹，您都说了八百回了，每次来这河边您老就都要讲一遍。”

“臭小子，我这还不是为了让你记住自已的来历，也许你的身世就和上面的雪山有关。”

古祝抬头看了眼远处的雪山，回忆起了当日的情景。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的景象，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万年雪山轰然崩塌，没了雪山的遮挡，天都亮了不少，河道被冰雪阻断，来不及逃走的鱼，遍地都是，这河道上全是捡鱼的人，就在河水快断流之时，你就出现了。”

古祝说到这里，侧着脑袋看着天空，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当时我还听到一声鸟叫，那声音好大，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有人说见过那只鸟，晶莹透亮的，样子像传说中的凤凰，个头很大很大，把天都遮了一半，可惜我没那眼福。”

古祝遗憾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天的动静那么大，你又满身冰渣子从河水里漂来，身世肯定不简单，三年前恢复神智后，我让你跟着东方师父练功，就是希望你长大了有能力前去寻找自已的身世。”

古雪来扭头看了一眼远处那巍峨的雪山，那根本就不是凡人能上去得了的。

“我就知道，有了肖儿，你们就不想要我了。”

古雪来嬉皮笑脸的和老爹开起了玩笑。

“你个臭小子，讨打。”

古祝举起手中的旱烟袋就要往古雪来头上打。

“我错了，我错了，爹，哈哈哈哈！啊——”

古雪来转身躲避，结果一不小心脚下踩滑，咕隆掉入了河中。

父子二人捕好了鱼，一人拎着桶，一人提着网，一前一后走进院子。

还没进家门，一道靓影迎了上来。

“哥，发生什么了，你衣服怎么全湿了？”

说话的正是古雪来的未婚妻妹妹古肖儿。

据村民们说，古肖儿的母亲是在十六年前，雪山崩塌之时逃入羊村的，当时她已身负重伤，第二天就生下了一个女婴，自已却因为伤重不治，只看了女儿一眼就断气了。

女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请求村长古祝将她孩子养大，古祝问孩子姓什么，女人说就跟村长姓古吧。

于是，古祝将这个女婴取名为古肖儿。

“还不是因为肖儿你，爹说你是才他亲生的，他不要我了。”

面对古肖儿的关心，古雪来却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古肖儿噗嗤一口就笑了。

“所以，你就跳河自尽了？”

“哪有，我才不舍得死，是爹他推的。”

“你个死老头子，你推阿来干什么？”

话音未落，村长夫人赵芳举着锅铲就冲了出来。

“娘，你就信吧，爹才舍不得推他的宝贝儿子，肯定是哥自已不小心掉河里了。”

古肖儿说完冲古雪来做了个鬼脸，古雪来也是笑了起来。

“看，还是咱闺女好。”

古祝也不恼，自顾自的收拾着渔网，脸上洋溢着慈父的笑容。

赵芳白了古祝一眼，拈了拈古雪来的衣服，催促道：“快去换身干衣服，一会儿该着凉了，也不知道小心点，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不着调。”

“还是娘疼我。”

古雪来伸手就要去挽赵芳的手。

赵芳赶紧挥手。

“去去去，别弄湿我衣服。”

“咯咯咯咯！”

古肖儿在边上笑弯了腰。

很快饭菜上桌，古雪来也换好了衣服，一家四人落座便准备开饭。

就在这时，明亮的天空陡然暗了下来，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得人心里发慌。古雪来觉察到不对劲，丢下碗筷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