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路上,纷纷涌过来三三两两的民团弟兄,但是刚刚凑上去就被几个汉子打倒,竟像虎趟羊群,几个道士看得开怀大笑,还摇着纸扇。颇有一股子坐看云卷云舒的意味。

一声清凌凌的声音传来:“大伙儿都让开!都让开!”穿的像个大红包的丫头一边喊一边跳:“我看不见啊!”

后面的季辰说:“妹子别急,俺来助你!”双手握住摊开手掌,贝贝以为是要背她就提着小裙子站到手掌上。

季辰喝一声:“起!”一抖手,贝贝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飞起来,轻飘飘落在旁边的土房顶上,高兴的贝贝直拍手。

尤具皱眉:“休的胡闹!”大步流星上前,一把薅住一个大汉脖领子,一甩就扔上了路边的大槐树。

两个汉子左右夹击,尤具后发先至,干脆利落的两巴掌,把两个汉子抽飞,路上还撞倒了附近几个民团的兄弟。

尤具来到大强身后,把大强往后面一拔拉:“此人是某的,你且退下!”

大汉看见尤具如此凶猛,立即沉气凝神,做了个防守的架势。

尤具沉声道:“某欠人恩惠,初入郑家,借阁下人头一用。”眼睛却不看大汉,脸对着旁边,就像和别人说话一样。

大汉瞪着眼咬牙:“你我远日---”

“啰嗦!”尤具抡起手臂兜头一巴掌拍下去,居然挂着风雷声。

大汉不敢挡架,闪身跳开,尤具欺身扑到大汉身后,只听咔嚓一声,大汉已经被扭断了脖子,软软瘫倒。

这时候,其他大汉都不敢打了,四散奔逃,却被民团围的死死的。

贝贝从房顶跳下来,被季辰接住,还在催促:“哥哥,再来一次,悠~!再来一次!”

季辰摇摇头:“妹妹,以后哈,现在打着架呢!”

广场上的道士们见不是事儿,急忙钻进马车,吩咐车夫赶车走,尤具大步流星来到最前面的一辆马车前,那匹拉车的白马见到尤具,吓得厉声嘶叫,车夫几乎控制不住栽下来。

尤具一瞪眼:“孽畜!”飞起一腿,把白马踹的横飞出去,带着马车翻倒,在地上拖出好长的痕迹。

一个道士钻出车厢,指着尤具喝道:“俺们是玉皇阁的三清弟子!师承晏虚子!尔是何人?敢阻玉皇阁行事!”

大强跳出来,先向尤具拱手:“谢谢大哥帮忙。”然后对着道士道:“俺不管你们是什么玉黄个,玉红个,你们来俺这闹事儿就是不对!打伤俺这么多兄弟,还想走?”

这时候一个土黄衣服的道士站出来,打个稽首:“贫道子莲,舔居玉皇阁执事,这次与各位同门前来是迎回我教一尊圣器,同门初涉江湖,难免莽撞冒失,做得不对,还请各位海涵。”

这道长说话文文静静,斯斯文文,执礼甚恭。大强居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闪开!闪开!”

人群一乱,纷纷闪开一条路。

八钱骑着哼哼一阵风冲过来,撞得人仰马翻。

八钱嘴里还在大叫:“滚开!滚开!好狗不挡路!”一头撞上黄衣道士,把子莲道长撞了个后蹲。

八钱拍了拍哼哼:“死狗!没一点稳当劲儿!看把人撞了吧!”

跳下来就骂:“你这么大的老头子,胡子都一大把了,怎么不知道让路啊!亏得小爷年轻,身子骨好,换个身子不好的赔不死你!看你是个认字懂礼的,小爷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尘土,向尤具喊:“你们怎么这么自私,不懂等人吗?好好的热闹让你一下子弄没了,今晚你的大肘子没了!”

贝贝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拍拍尤具的大手:“尤哥别怕,贝贝给你烤野鸡,可香啦!”

子莲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周围几个师兄弟战战兢兢的扶着。

子莲怒道:“你是哪里的?贫道是张天师二十三代传人!你不怕龙虎山的报复吗?”

八钱摇摇头:“张天师是什么东西?龙虎山很厉害吗?敢来我家闹事儿,胆子不小啊!”

贝贝凑上来,贴着八钱耳朵说悄悄话。

却见一个大汉大步如飞,一边走一边叫:“龙虎山的,你且退下,老夫来也!”

正是黄土道长。

黄土道长皱着眉头瞪着贝贝,一副厌弃的样子。贝贝浑然不觉,蹦蹦跳跳迎上去:“西府西府,你不要贝贝了吗?”

黄土呲牙:“我是师父,还是你是师父?不知所谓。”

子莲道士见是同道中人,立即稽首:“道兄你好,贫道有礼了。”

黄土点点头:“罢了,你是子陵的遗泽?哪个流派的?”

子莲道:“贫道是张天师二十三代传人,道号子莲,师承渡悲真人,现在任玉皇阁执事。请问道兄是哪个道观的?师承哪位真人?”

贝贝抢先说:“西府的名讳不敢说,怕吓死你!别生气,就是你们的祖师爷~那个张子陵见了西府也得跪下叫师祖!”

黄土皱眉:“贝贝,休的胡说。贫道只是和你们祖上有些渊源。”

子莲赶紧施礼:“那一定是一脉相承的师叔,咱正一道可是要守望相助的,今天晚辈被他们欺凌,请师叔主持公道。”

黄土摇摇头:“子房的子孙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贝贝数着手指:“真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师兄七代碌碌无为,积累八辈福缘才出了一个张子陵,也算是给师兄光宗耀祖了。福缘用尽,自然就盛极而衰,西府你白修了这么多年,这都看不清!”

黄土一脸苦涩:“为师一生磊落,无半分失误,人尊之为仙祖,到了你这丫头嘴里,成了百无一是!为师最后悔的,就是收了你这个丫头,只怕晚节不保啊!”

贝贝嘻嘻笑:“那西府把贝贝踢出门墙呗!西府信不信?不到明天,禅道兄就会跑来收贝贝。还是关门弟子嗷!”

黄土瞪眼:“休想!玄微子一脉只会打打杀杀,要么就是阴阳怪气,满肚子阴损,贝贝想和那些人为伍?”

贝贝咯咯笑:“不是西府先不要贝贝的吗?嫌弃贝贝太笨。”

黄土满脸笑容,老脸挤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哪里,哪里!贝贝想错了。俺黄土的弟子,那个不是人中龙凤,万里挑一的存在!千年一出的奇人!否则怎入的为师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