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三人同乐
晏北淩正欲开口求饶，却感觉身旁人扯了扯他的衣袖，姜绾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老夫人在气头上，先行缓兵之计，我屋里还有张卧榻，你我可分榻而眠。”
晏北淩也觉得此计可行，爽快向老夫人应下。
二人各怀鬼胎，都说吃饱了准备起身告退，却听身后老夫人说道：“对了，静怡房中那张卧榻也抬走了，另外只有一床被褥，你们不必商量谁睡在地上了。”
晏北淩挣扎着憋出一句：“原本同陈家订好了这个月便要抬陈家长女进门，眼看着已经月底了，不若我今日便动身去季县接人吧。”
“陈家长女不过是妾室，直接让下人从侧门抬进来便是了，你亲自去接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侯府要四妻平坐了。”
“老祖宗这家里我实在待不住，接人只是顺便，求祖母让我出门游玩一圈吧。”
“出去玩可以，把静怡带上。”
老夫人说完拒绝再讨价还价，命下人将侯爷轰了出去。姜绾却没走。
“祖母静怡有话想同您说。”
老夫人亲热的把姜绾拉到身边坐下，又给她端来一盘水果：“慢慢说。”
“祖母，夫君不想与我和芸夫人同房，许是心里对我们没什么感情，所以整日贪玩不着家，不若抬一房他喜欢的姬妾回府，他在府中的时间长了，各方妻妾也都有机会同夫君培养培养感情，想必芸夫人也不会再行昨夜那般傻事了。”
“倒也是个办法，你可是有看中的人选？”
“确有一人。”姜绾小心翼翼试探着老夫人的口风：“孙媳觉得婉莹姑娘就十分合适。”
老夫人瞬间冷下脸来，不容姜绾再多说半句：“不可！我还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那婉莹是花柳巷的姑娘，不清不白抬进侯府岂不是污了晏家名声。”
姜绾摘了颗青提放在老夫人手中，一边连连安抚：“我听闻婉莹姑娘早已赎了身，如今只是挂牌卖艺，况且婉莹姑娘在那花柳巷，侯爷隔两日便要去见，闲言碎语已是不少，不若将她抬进府中，侯爷还能少去那等烟花之地。”
系统面板的技能中有一项是可查看所见之人看重的事物，自从姜绾发现老夫人最为重视晏氏一族的声誉后，便将这点拿捏得死死的。
“我老了，你们小一辈的事情也管不住，取个妾倒也不算大事，既然是你提起，那有两件事你得做好，一是淩儿和芸柔，你得同他们说清楚，切莫为了抬一房妾闹得家宅不宁。”
晏北淩对婉莹姑娘如此上心，自不必说，而苏芸柔，看似满是心机和手段，但应该都是旁人替她谋算，她本人未必见得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眼子，这思想工作也好做。
“那第二件呢？”
“这婉莹不可从那烟花之地抬出，需先由老鸨公开告知婉莹从良，待她离了花柳巷，市井间流言蜚语淡了再办此事。”
“还有，淩儿或许并不像你心中所想那般只知玩乐，你也不必因此对他有了成见。”老夫人斟酌着浅说了几句。
姜绾只当是长辈护短，点头应下，出了老夫人院子，径直向苏芸柔的住处走去，她此时仍在禁足，姜绾来时却见她打扮的十分精致，在恳求府卫叫侯爷来。
天虽见寒却仍穿着轻薄如雾的飘逸罗裙，垂柳髻上点缀了些新鲜采摘的花蔓，薄扑一层浅色胭脂是只有女子才看得出的清淡妆容，显得整个人都似弱柳扶风一般，姜绾见了都忍不住生出一番怜惜来。
“侯爷......”苏芸柔听见脚步声躲开拦在身前的府卫向外张望，却见是姜绾。
“你来干什么。”
姜绾笑笑：“自然是来给姐姐一个自救的机会。”
苏芸柔一心只想着见侯爷，她自小再相府后宅，女人间的勾心斗角也没少见，照常理来说她出事禁足，怡夫人就是最大的受益者，只怕此刻来只是看笑话来了，何必假惺惺说这么多，想到这里她又大声叫丫鬟来赶人。
姜绾轻笑着说：“我有法子不出三日你便可见到侯爷。”
见苏芸柔拦下丫鬟，姜绾继续说道：“我想让你答应让侯爷抬妾进府，那人便是侯爷书房挂画上的婉莹姑娘。”
“李静怡你疯了，你不想求一份侯爷的怜爱，不想为侯府留下子嗣，可别拉上我。”
“姐姐莫急，且听我说完，你哪怕不答应抬她进门，总也拦不住侯爷。侯爷为了见婉莹姑娘日日出府，可若她进了府，那后也不也就整日留在后宅中了吗，我猜姐姐有的是法子，到时还会缺同侯爷培养感情的机会吗？”
苏芸柔眸中闪烁，似是已讲这话听了进去，却还有些犹豫：“若那妓女先给侯爷生了子......”
“以婉莹姑娘的身份，难道日后有了侯爷的子嗣，就能威胁到苏姐姐的地位了吗？”
“呵，我堂堂相府千金，正妻之位怎会被一个贱妾撼动，”苏芸柔一脸不屑，转念一想，将敌人留在府外，不若安在眼皮子底下，也好时时刻刻看住她，哪怕她真有了身孕，她苏芸柔也有千百种办法解决。
苏芸柔越想越起劲，勉强接上姜绾的话头：“要我答应可以，但你得同侯爷说这主意是我出的，老夫人那边也是我去求的情。”
“一言为定。”姜绾爽快应下，让仆从即刻找来纸笔，大笔一挥写下抬妾入府的文书，再交由苏芸柔一同签下名讳。
姜绾如愿得了文书，同苏芸柔也没什么好再寒暄的，只留下一句：“姐姐且耐心等等吧，我会想法子让侯爷来见你的。”利索起身告辞。
这一来一回几个时辰便打发过去了，午膳后她让枣儿将文书先给老夫人送去，自己独自去寻侯爷，哪知四下里都没见到侯爷身影，连池全也不见了。
姜绾是个急性子，立刻换了身男装，叫下人备好车马，独自出府去了。
到了花柳巷，姜绾指名要见婉莹姑娘，门童却告知她婉莹姑娘房中有客。
姜绾心道还真叫自己猜中了，她问：“婉莹姑娘房中的可是乐阳侯。”
见门童没否认，她急切说了句：“不打紧，你且去跟他们通报，在下姓李，就说是上次同侯爷一道来拜访的便是。”
姜绾在门前纠缠的动静引来了老鸨，老鸨询问门童是何事，却见门童略带嫌弃地看着姜绾，同老鸨说了句：“我已同这位客人说了婉莹姑娘正在见客，可他非要上去行那三人同乐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