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祁微洗碗,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对面是一个女的。

难不成是莫冉?

应该就是她,当时两个人和好之后,时凉总是对祁微不放心,便拿出他的手机,一定要把他觉得聊天暧昧的男男女女都删除。

可是查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一个。

他联系的女生里面除了那个秘书,其余的女的话都不说。

在一起之后,祁微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每天几乎黏在了他的身上,除了工作就是家,两点一线,根本没有时间去认识女的。

如果是合作伙伴的话,没有必要在大晚上的碗都没有刷完就直接出去了。

想到这里,时凉的心里有些吃醋。

时凉依靠在卧室门口,看着朝着门口出去的祁微:“你这是要去哪里?”

祁微停下脚步:“我,我要出去一趟。”

看着祁微顾左右而言他,时凉有一些恼怒:“我当然看出来你要出去了,我问的是你要去哪里?”

祁微说道:“莫冉找我有一些急事。”

“她有什么急事要这么晚找你说?”

祁微真诚地发誓:“我和她真的清清白白。

他微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祁微,转移了话题:“你不让我出去见厉言相,你却大晚上的出去见莫冉。”

祁微解释:“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见一面莫冉,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

时凉没兴趣,他感觉得到祁微和莫冉确实没什么关系。可是自己与厉言相也没有什么关系,自己因为祁微还疏远了厉言相这个朋友。

如今他这样双标,让时凉心里很不平衡。

时凉冷冷道:“算了。”祁微看着时凉关上的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大门走了出去。

“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你爱跟谁见面跟谁见面,和我没有关系了。”

祁微关门的手停下了,他转过身看向时凉。

时凉冷漠的转身走进了房间。

祁微的心揪着疼,最后他强势霸道撂下一句话:“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分手的事情,我没有答应就不算。”

“嘭”地一声,时凉重重的关上了房间门,然后趴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没有动静了,他才出去。

祁微竟然真的走了!走了!!!走了!!!!

好的!很好!非常好!!!

仿佛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牵引着,他拨通了厉言相的电话。

时凉:“在干什么呢?出来聚一聚。”

厉言相阴阳怪气地拱火:“祁微现在肯让你出来了?”

这句话精准的打在了时凉生气的点子上:“我想出去就出去,不想出去就不出去,他还管不着我。”

厉言相点了点头,心中了然:“你们吵架了?”

时凉烦躁极了:“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咱们见面聊吧,还是老地方。”

厉言相:“好啊。”

时凉穿上了一件外套就出发,来到经常与柏苑,厉言相他们去的一家酒馆。

他到的时候,厉言相还没有来。

他先点了一杯酒,手里的这杯酒喝的七七八八,厉言相才过来。

厉言相拉开时凉对面的凳子坐下:“你来的真快,我接到你的电话,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你都喝了一杯了。”

“我离得相对比较近一点。”时凉抬起头,厉言相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是白衬衫打底,裤子也是黑色,整个人看起来挺拔修长,举手投足之间随性洒脱又优雅,与刚回国时不同,现在的厉言相蜕了学生的志气,看起来成熟稳重,很有韵味。

“看看你要喝些什么?”时凉将酒单递给厉言相。

他突然间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突然约厉言相呢?明明他爱的也是原主,不是他。

他都稀里糊涂地在干些什么呀,简直莫名其妙的。

当时只记得急火攻心,一气之下就约了厉言相,想起自己的刻意疏远,现在看着他多多少少也有点儿别扭。

厉言相随意地点了一杯酒,将酒单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离开之后,厉言相看向他:“我以为我们多年的感情要因为祁微断了,下午约你的时候,你还因为祁微拒绝了……,今天晚上你能来约我,我很开心。”

服务员很快就把酒端了上来,祁微优雅端起他的酒杯,在时凉的酒杯上碰了碰:“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时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不醉不归。”

时凉也不知道该和他聊些什么,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伯父最近身体还好吧。”

“现在康复的很好,都能自己下地走路了。多谢你和柏苑,沈秉辰的帮忙,有时间咱们聚聚。”

“伯父身体康复就好。”

两厢沉默。

时凉开口问:最近公司怎么样了,那些资深比较老的股东还刁难你吗?沈秉辰最近和池濯如胶似漆的,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沈秉辰恋爱谈这么久的。柏苑最近和沈媛可一起去南京玩去了。

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很长,共同话题很多,你来我往的就聊了一会儿,气氛也渐渐的热络起来,仿佛之前从未疏远过。

酒过三巡,厉言相问:“你和祁微怎么样了,相处的还好吧。”

时凉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很发愁:“就那样吧。”

时凉想说两个人也许走不到最后,但是在厉言相面前说这个,他怕厉言相以为自己在暗示他他有机会,让他追求自己呢。

厉言相也确实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厉言相看着时凉的反应,看来自己的猜测对了,两个人应该是有了隔阂。

他想起来下午莫冉与祁微在莫冉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说的话。

“最近你的记忆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比如失忆?”

时凉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厉言相确认的语气直接给时凉整不会了。

他没有失忆,反而想起了很多东西,变得清醒了,意识到自己是三次元的时凉,而不是这里的时凉。

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今天下班之后,我在莫冉公司下面的咖啡厅坐着等朋友,正好看到莫冉与祁微在那里喝咖啡,听到他们之间的聊天和你有关,我就听了听。”

时凉不解地看着厉言相,祁微和莫冉会聊他什么?

时凉:“和我有关系?”

“他们说他们的项目数据出现了问题,而这会影响到你,祁微说你最近记忆发生了错乱,他说你会觉得自己不是时凉。是这样吗?”

我觉得这也不是时凉和项目数据有什么关系,我本来就是穿书过来的,本来就不是时凉。

不过提到与他有关系的项目他忍不住问:“你知道他们的项目是什么吗?”

“事关你的安危,我怎么可能懈怠,我已经让助理着手去查了,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时凉哥,你现在真的像他们两个说的那样 记忆发生了错乱觉得自己不是时凉吗?”

时凉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厉言相说。

厉言相更着急了:“哥,如果出了问题要赶紧去医院检查。”

时凉不肯去,厉言相却不肯放过他。

“哥,今天必须去医院看看,我真不放心你。”

“我真的没有关系,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清楚吗?”

厉言相知道完全劝不动,却仍然不放心,他以退为进:“没有问题当然好了,但是做一个全身检查也不费什么事,我不知道祁微与莫冉在密谋些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轻柔的细语让时凉像一场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平息了他的不安。

“好!”

厉言相走过去搀扶着他,语气轻柔:“没关系,别怕,有我在呢。”

两个人转身,却看到了站在小酒馆门口的祁微。

祁微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动作,就像一根火柴丢到了油桶里,直接炸开了花。

他知道时凉介意,和莫冉简单的聊了一下,就赶紧回家,而时凉却根本就没有在家。

他打电话给自己公安机关工作的朋友,让他帮忙核录一下,从公安系统里看看时凉有没有跟厉言相去开房什么的。

他当时想的是,如果有,他一定要弄死厉言相,他一定会弄死他的。

知道没有之后他如释重负。

如今看到他们两个搂搂抱抱的样子,他的心都碎了。

时凉他怎么可以背叛自己?他怎么能?怎么敢?

祁微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尽量在情敌面前保持着礼貌得体的微笑,不能在情敌面前输了气势,他潇洒走上前:“我们家时凉不麻烦你送回去了,我来接他了。”

厉言相看着祁微,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你真不是个东西,你都算计到时凉的头上,现在当着时凉的面说说,那天你和莫冉说的你们那个项目数据有问题,会影响到时凉的记忆,这是什么意思?”

祁微整个人都傻在原地。

厉言相接着说:“时凉当初为了和你在一起,都和他父母闹掰了,你竟然这么对他?你连个妓女都不如,妓女对不起的是自己。你对不起的是为了你,对不起自己最爱的人的人。”

祁微的拳头握紧又放开,放开又抓紧,最后还是凉这口气咽了下去,他警告厉言相:“我是在救他,如果你不想时凉出现什么大问题,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告诉我。”时凉拔高了声音,引来周围的人侧目。

祁微拉住时凉,手上的力道特别重,像是怕时凉跑,又怕厉言相跟他抢一般:“我们回家说。”

时凉太想知道最近祁微在和莫冉干些什么了,他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厉言相看着两人开车离去的背影,又坐回到原地,一杯接着一杯的给自己灌着酒。

他在时凉身上耗费了太多年,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放下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他也应该学着放下的。

毕竟,时凉根本就不爱他!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爱过他。

或许他应该看看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