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中伤
沈秉辰回家后,厨房的炉子上的的红梨汤中的红梨已经软烂。
沈秉辰拿筷子插了一块,放在碗里,慢慢的啃着有些烫的红梨。
前段时间天气转凉,池濯嘱咐他多穿两件衣服,沈秉辰觉得自己年轻火力旺,没有感觉到冷,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道晚上感觉到冷的时候就已经咳嗽又感冒。
池濯本来打算给他拿点药,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无论如何他也是不肯吃药的。
池濯便想到了这个办法,买了一个红梨和一包红糖,给他熬红糖红梨水。
这几天,他们厨房里炉子上温着的红梨水从来没有凉过。
池濯的温柔,体贴,关怀备至,沈秉辰和池濯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能让人感觉到舒服与安全感。
池濯走进厨房,看到躲在地上吃梨的沈秉辰:“怎么蹲在地上吃梨啊?”池濯又走了出去,搬了两个凳子进来。
沈秉辰问:“沈媛可得罪的那个人,你对他了解吗?”沈秉辰问。
“有所了解。”池濯擦了擦沈秉辰吃得一嘴的梨水,“这个莫冉家里是开软件公司的,最近很火的一款游戏《跑出枷锁》就是她们家的,不过她这个人还是是挺奇怪的,从小喜欢物理,尤其喜欢研究类似平行世界,空间穿越这种的,还有就是服装设计。她这个人性格有些孤僻,和她交情很深的人很少。就连他的亲戚他也不喜欢走动,想要让他接受道歉,不是一件易事。”
沈秉辰:“既然他连他的亲戚都不走动,你又怎么知道这些的?”
池濯:“我就是他众多亲戚中的一个,他性格孤僻,别人不知道,我们家里人都知道。”
沈秉辰眼前一亮:“既然她是你的亲戚,这件事你直接帮忙他呗?”
池濯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想帮忙,是我并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莫冉她这个人特别不近人情,自从她的妈妈离开之后,她一个人活成了一座孤岛。别说我了,就是她亲爸,都不见得有这个面子。不过我可以尽力帮忙试一试。”
沈秉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替媛可姐谢谢你了。”
池濯拍开他的手:“跟我还客气些什么,况且我未必能帮上忙。”
*
时凉第二天早上是被柏苑的电话吵醒的。
“凉子,你今天帮忙再去医院照顾一下吧,现在厉叔叔已经脱离危险了,就是还没有醒,他们公司那些觉得言相年龄小,不服他的股东看着厉叔叔生病趁机刁难言相,给他出各种各样的难题,如今一个重要的项目卡在那里,非要言相过去,我这边走不开,我已经请了一个护工帮忙照顾,不过总要过去一个人才能放心。”
“没问题。我收拾一下一会儿过去。”
祁微在厨房听着两个人的电话聊天,什么也没有说。
时凉朝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下,墙挡着看不到祁微的神情,可是没有什么动静,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个时候祁微闹情绪,他真的会很烦恼,好在祁微并没有说什么。
饭好之后,祁微过来叫时凉吃饭。
时凉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八点多了,祁微九点上班,他上前一步,直接将祁微抱满怀:“时间不早了,快点吃饭,上班别迟到了哦。”
“我是老板,迟到又怎样?”
“你好豪横哦!”
“言相公司有事没在,我吃了饭要去照顾厉叔叔。”
祁微不置可否地“好”了一声。
应该不至于生气吧,我只是照顾厉叔叔又不是和厉言相如何如何,他完全没有道理,生气呀,怎么会生气,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祁微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时凉到达医院的时候,那个护工已经到了,是个男护工,正在帮厉叔叔按摩穴位。
也没有什么事,时凉在医院帮忙看着护工将厉叔叔全身按摩完,医生说多在厉叔叔耳边说话可以刺激他,能帮助他醒过来。
时凉喋喋不休地说了一个多小时,说得口干舌燥。
最后实在无聊,打了两局游戏。
柏苑请的护工非常负责,很多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护工都知道,他确实轻松不少。
厉言相差不多下午四点多才忙完工作,来到医院后,和时凉表达了感谢,然后拉着时凉有的没的聊着。
最后聊到了这场车祸,厉言相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我在国外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起来父母,以前从来在父母身边,一直像个小孩子,从来没有为父母做过什么,如今回来了,想要好好孝顺父母,可是母亲已经……”厉言相哽咽道,“父亲又……我感觉真的不是一个好儿子。”
时凉这个人最不会安慰别人了,厉言相的崩溃让他有点束手无策,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将心比心的想,如果他现在是厉言相,恐怕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让自己走出亲人离世的痛苦。
所有的语言此时都显得苍白。
厉言相的眼泪如雨水簌簌而下,看得时凉有些心酸。
时凉觉得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还是应该说点儿什么的。
“你父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他的儿子能够平平安安长大,成器些。你不仅平平安安长大,而且能在德国那种大学里提前毕业,要知道很多去德国留学的人中,有的五年十年都毕不了业,毕业之后你接手公司很快,也办成了几个项目,你的父母肯定以你为骄傲,你在他们心中是最厉害的。”
厉言相看着时凉:“真的吗?”
时凉肯定的眼神就像要入党:“肯定是这样的,怎么会有假?”
厉言相看着时凉,忍不住笑出了声。
时凉给他擦了擦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别哭了。擦擦眼泪,伯母在天上也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的。”
“谢谢你,时凉哥,你总是那么的贴心,只有你能真正的安慰到我。”说是上前抱了一下他。
时凉拍了拍他的肩膀,厉言相并没有起来。
两人抱得久了,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时凉觉得怪怪的,就推开了厉言相。
时凉都感觉有些尴尬,他从凳子上站起来,漫无目的地来回动了动步伐,却没有离开凳子分毫,只是身子转了一下方向。
看到了正站在病房门口的祁微,眼神微红,眼神中似有若无的水光看得时凉心一揪。
他知道,他中伤了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