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正是直殿监的少监公公安少监安公公,在他一旁坐着的则是直殿监的监丞苏公公。

顾明跪在下方,听着这人的话,开口说道:“回安公公,今早起来,我本想着喊师父...海掌印吃饭,可敲门许久仍不见师父开门应话。”

“因为海公公之前给了小的钥匙,一打开房门一看,就看到...就看到公公的尸首。”

说着,顾明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安德全闻言,瞧着兰花指嫌弃的看了顾明一眼,开口不屑的说道:“小顾子,今儿在场的都是咱们直殿监的人,你给本少监透个底儿,可是你杀害的海掌监不成?”

他的话一说出来,下面便开始议论起来。

跪着的顾明闻言脸色一变,心里咒骂。

但还是被吓了一跳,跪都没跪稳,瘫软在地。

“安公公,小的冤枉啊。”

“不,不是我,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说着,小顾子跪爬着去往一边白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师父,您可要为徒儿做主啊。”

“您这突然就撒手人寰,留徒儿一人在这里面可咋办啊。”

“冤枉啊,师父,您快起来为徒儿澄清冤屈啊。”

这哭喊的声音,加上不要钱似的眼泪,众人看了都不忍心。

“哼!!!”

“小顾子,你休要蒙骗咱家。”

“有人说你昨日被海掌监叫走,一夜过去,你毫发无伤,海掌监却死了,人还是你第一个发现的,不是你还能有谁?”

“贼喊捉贼,你这欺师灭祖之徒,还想着蒙骗咱家,简直罪该万死。”

安德全开口说着,显然是铁了心要咬死顾明。

现在海大富已经死了,至于是不是顾明杀的已经不重要了。

顾明闻言,问候了安德全的全家,直殿监的都知道,他和海大富不对付,如今海大富死了,最开心的莫过于他了。

可顾明却不能表现出来,他颤颤巍巍的说道:“我....师父他叫我来,是为了给他值守的。”

“师父说他要闭关,可我,可我却睡着了啊。”

“是我对不起师父,是我害了师父啊。”

“可真的不是小的杀的,还请安公公明鉴。”

顾明说着,趴在地上。

这孙子太狠了,抓住机会就想要泼自己脏水。

海大富在直殿监是一把手,那么安德全便是二把手。

海大富都六十有余了,比安得全大了十多岁,他能成为直殿监的掌印,完全是因为自己在这宫中已经几十年了,服务了三朝,如今是第四朝了,是凭借资历上去的。

在十二殿监中,海大富虽然是直殿监的掌印,但说实在的在十二殿监真的没什么面子。

加上直殿监负责的事情除了打扫卫生就是清理茅厕,完全一点权力都没有。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直殿监的掌印,是在这直殿监中最大的一个。

可安德全,他是三年前空降过来的。

都说安德全是二总管的人三年前宫廷十二监调整,安德全在二总管的运作之下,来到了直殿监当少监。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安德全肯定不会在直殿监干长久的,估计就是为了给他做掌印做铺垫的。

可若是再往上爬,肯定要把人挤下来。

十二殿监掌印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

你想要上位,那就有人挪位置才行。

这几年来,安德全和海大富其实一直都在争斗,安德全虽然是二把手,但他背后有二总管在。

可不管怎么说海大富都是这直殿监的掌印,即便他安德全再怎么有背景,明面上还得听海大富的。

海大富也明白安德全背后的人,所以也一直没有给安德全划线,不过一直想办法架空安德全这个二把手。

只要他干不成事情,那么他就出不了头,干不成什么名堂出来。

所以安德全也挺恨海大富的。

小顾子是海大富的徒弟,自然是和海大富一条线上的太监。

安德全有时候也给小顾子安排事情,可小顾子每次都拿‘师父找我’,‘要不要去问问师父?’这些理由搪塞过去。

安德全对小顾子也是咬牙切齿,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在直殿监,海大富毕竟是一把手,若是两人起冲突,下面的肯定要看着海大富的脸色走。

当然了,安德全也是二把手,对他们来说,两个人都不能得罪,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可小顾子不一样,他不甩安德全的账,说不甩就不甩,毕竟海大富撑着他的。

如今海大富死了,小顾子的靠山也没了,不过就是一个小太监罢了,还能翻起什么风浪起来。

对安德全来说,现在他捏死小顾子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门外,众太监听着都议论纷纷。

他们都很清楚,安少监就是在针对小顾子。

可即便他们清楚,但也不能说出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充满了尔虞我诈。

对他们这些底层的小太监来说,即便是同情,那也只能心里同情。

一旦选择站队,那么就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安德全冷笑着看着下面跪着的小顾子,心中可谓是舒畅不已。

如今海大富这个掌印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不管他是自己暴毙的,还是被人杀的,他的掌印之位都空缺出来了。

十有八九是可以稳稳拿下这个掌印之位的。

他很清楚也很明白,只不过安德全等不及了。

“大胆,掌监大人昨日就和你一起,分明就是你杀害了掌监,还要隐瞒。”

“来人,给咱家打,看他嘴硬还是棒子硬!!!”

顾明听着,一脸懵逼。

这特么就开打了?

这孙子行,老子记住了,别特么落自己手里,要不然搞死他。

安德全发话,他几个心腹小太监也是来事,直接上前架着顾明就要上手。

“安公公,这件事非同小可,事情还没弄清楚,是不是得...”一旁坐着久不发话的苏公公见状,开口说道。

可还没说完,他就看到安德全的眼神,只见安德全冷哼了一声。

“凶手已经在眼前,还要弄清楚什么?”

“给咱家打!!!”

只见两个小太监拿来两根实木棍子,两人死死的压住顾明在一根板凳上。

顾明不是挣脱不了束缚,是他不能挣脱。

一旦挣脱抵抗,那可就真的坐实了自己真是个杀人凶手了。

不过,好像也确实是他搞死的海大富。

只见两个小太监就要扬棍打下,却听门外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

“曹公公到!!!”

一瞬间,众人皆惊。

在这皇宫之中,能让太监开路,高声喊到的人,只有皇族宗亲才有这个殊荣。

但一人除外。

那就是统率内廷十二殿监的司礼监掌印曹荣曹掌监曹总管。

如果说海大富是三朝太监,那么曹公公就是五朝元老,哦不,六朝元老。

他先后服务过培元帝、玄安帝、朝阳帝、中建帝、扶摇女帝和如今的安阳女帝。

在这座王宫中,他的身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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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当初的扶摇女帝,又或者是现在的安阳女帝,莫不是他在背后支持着。

曹总管还是这宫廷中一等一的高手,这座皇城之中,保护皇帝的安慰就是他的事情。

不过曹公公平日基本不管这些事情,也很少露面。

倒是没想到因为一个海大富的死,惊动他的大驾。

众人闻言,纷纷跪倒一片。

安公公和苏公公皆是如此,在曹总管的面前,他们还没有放肆的资格。

毫不客气的说,曹总管就是不分原由的杀了他们,他们后面的人也不敢说什么。

小顾子还好,他整个人都是趴在板凳上的。

也是翻身下来,跪在地上。

不多时,只见庭院之中让开一条道来。

门口,一只脚迈入。

只见一馒头白发,白眉的老者阔步走入。

他身穿一身紫袍,身形高大,体态瘦弱,面部苍白,斑点无数。

头顶一顶鎏金帽固定长发,但发长依旧垂髫在身后,身上一身紫袍上,赫然镌绣着一条龙。

哦不,那不是龙,那是条蛟,竟是四爪。

来人正是统率整个内廷的大总管,曹荣曹掌印。

内廷很打,十二监只是其中一个部分。

内廷共分十二殿监,为:司礼监、内官监、御用监、司设监、御马监、神宫监、尚膳监、尚宝监、印绶监、直殿监、尚衣监、都知监。

四司:惜薪司,钟鼓司,宝钞司,混堂司。

八局:兵仗局,银作局,浣衣局,巾帽局,针工局,内织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

每个部门各有职责,设掌印一名,官职从四品,设少监一名,官职五品,设监丞一名,官职从五品,还有典簿、长随等职员,辅佐掌印开展工作。

其中,又以司礼监掌印为首,以司礼监统辖十二殿八局四司,司礼监掌印又被尊称为大总管,在内廷说一不二,其官职为正四品。

即便是在朝堂上,也没人敢小瞧半分。

在皇宫之中,只有皇帝能穿五爪龙袍,太子为四爪蟒袍,其余亲王也还要次之,只能穿蟒袍或者三爪。

太监更是不能穿,不论你是什么品级,也绝对不能逾越。

但曹荣不一样。

自入宫以来,他服侍了六朝,算上现在是七朝帝王。

几十年轻,他便是司礼监的掌印,一直做到了今天。

司礼监是什么机构,它专门负责皇帝的日常安排,掌管皇帝印章,安排皇帝日程。

一是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在最高决策者身边授权执行指令;二是通过宦官的视角,可以监视文武官员,司礼监的权势常凌驾于内阁之上。

毫不客气的说,皇帝的一言一行,他都清楚,他的一言一行,甚至能够影响皇帝的决策。

自中建帝登基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很多事情都是安排曹荣处理。

后来中建帝驾崩,扶摇女帝登基,勤于政事也使得身体多变,卧病在床。

内阁乃至众臣递交的奏章,大多都是曹荣代为落印批示。

可以说,他虽为太监,其实同皇帝无异,

不过好在他一心辅佐皇室,无二心,朝堂内外对曹荣的评价颇高。

不管是中建帝还是扶摇女帝,都将下一任皇帝托孤给他,可见对他的信任何其之重。

曹荣阔步进入院子,身后跟随着一众的老太监,他们无一不是各殿监的掌印。

见曹荣步入,跪在地上的安德全也是抬头,满脸谄媚的笑道:“曹公爷,直殿监少监安德全恭迎您到来。”

曹荣在宫中,被众太监尊称为太公爷,毕竟辈分和地位在那里。

曹公爷看了一眼安德全,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都起来吧。”

他的声音很清脆,不似太监那般尖细,也不像老人那般浑厚,更像是一个年轻的少年郎一般。

闻言,众太监闻声说道:“谢太公爷。”

随即,众人也是起身,不过他们的头都微微低垂着,十分恭敬不敢抬头看。

还在板凳上趴着的顾明内心也是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他的脸上还是一副悲伤得难舍难分的样子。

对于曹荣的到来,顾明也是有些意外。

他一直否认海大富是自己杀死的,但海大富最后将功力都传给了自己。

曹荣的名头他也是清楚的,一身实力深不可测,他的到来,万一要是看出点什么蹊跷来,那自己真的是死得不要不要的了。

曹荣的步伐迈进,周围鸦雀无声,一点响动都不敢发出来。

曹荣看了一眼一旁趴着的顾明,随即看向那杯白布遮挡住的海大富。

只见曹荣抬手,那掩盖的白布便被掀开,露出海大富那副可怕的模样出来。

几位在一遍的小太监见状,都吓得变了脸色。

在曹荣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异色出来,很平静,平静得让顾明有些不安。

“谁发现的!?”

曹荣说道。

“回公爷,是小顾子,他是海公公的徒弟,昨夜就是他与海公公在此处,也是他发现海公公成了这般模样。”

安德全闻言上前说道,弯着腰指了指趴在板凳上的顾明。

“嗯~”

曹荣闻言点了点头,走向顾明。

“小顾子?起来说话。”

看着趴在板凳上的顾明,他轻声说道。

顾明闻言,也是连忙翻身下来,跪在地上,身泪俱下的哭诉道:“回公爷的话,昨天...昨天夜里,师父他找到...找到我,说是要闭关,让...让我守着门。”

“夜太长...太长,我没守住睡着了,一醒来...醒来便叫师父,可叫了...叫了几声也没听到师父...师父应答,便开门进去...便见师父他成了...成了这般模样,呜呜...公爷...还请您...请您为小顾子...小顾子我做主啊。”

说着,便跪爬着趴在海大富的尸体上哭了起来。

“小顾子闭嘴,公爷在此,定会为你洗刷冤屈,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安德全闻言,也是连忙呵斥顾明。

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到底是不是顾明杀了海大富。

顾明闻言,抽噎起来,哭声笑了一些。

曹荣闻言,亲亲抬了下手。

安德全见状,也治好作罢,瞪了顾明一眼微微退后。

曹荣收手,走向前去。

“小顾子,你说的可是实话?”

他轻声说道。

“若有虚假,你可知道下场是什么?”

曹荣说着,顾明闻言,没有迟疑,跪在曹荣身前哭诉道:“小的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公爷,还望公爷还小的一个清白,还师父一个清白。”

曹荣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抬起头来!”

听着曹荣的话,顾明内心咯噔一下,但还是抬起头来。

他看着曹荣,曹荣的脸很白,眉毛也是白的,也很长。

“咱再问一次,你刚才所言,可有期满!!!”

曹荣低头看着顾明,轻声说道。

这一句轻声细语,却犹如炸弹一般,在顾明的脑袋里轰然炸开。顾明看着曹荣的眼睛,只见曹荣的双眼慢慢变成了全黑,一点也看不清眼白,就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一般,将他吸了进去,沉溺其中。

顾明只感觉自己的全身放空,精神乃至肢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曹荣的话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他有着一种想要说出实情来的冲动。

他想说,海大富是自己杀的。

他想说,海大富的功力都传给了自己。

他还想说,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小顾子。

他甚至想说,他是一个重生者。

顾明的嘴巴微开,就在他想要说出一切的时候,顾明只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口诀出来。

三清玄龙诀的纲要口诀。

口诀浮现出来,瞬间就将曹荣的震慑给压了下去。

曹荣这一手,让他胆颤心惊。

太过诡异了,自己不知不觉间就中了他的招。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顾明不敢表现出异样,似若刚才一般呆滞说完,便垂下头去,害怕曹荣看出什么。

闻言,曹荣迟疑了一秒,随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微微皱眉,并没有再看着顾明。

他的视线看着一旁的海大富尸首,随即走了过去,蹲了下来。

只见曹荣伸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来,按在海大富的头上。

众人也不敢言语。

几息之后,只见曹荣的手猛然朝上一提,身形后退。

平躺着的海大富尸体骤然跟着站立起来,众人见状皆惊。

曹荣面色平常,只见他化爪为指,在海大富的尸体上点了几下,然后一掌拍在海大富的心口。

随即,曹荣一掌按在还大的脑门上,然后一提。

只见一道诡异的黑烟从海大富的七窍中窜出,形成一道鬼影,想要攻向曹荣,却见曹荣一掌打出,顾明看到拿到掌风凌厉的打在海大富的身体上,从后方崩裂出去,一把椅子瞬间被打破。

那道诡异的鬼影似乎像是在哀嚎一般,然后化作一道黑烟消散。

曹荣也是收手站定,双眼凌厉万分。

身后的老太监见状,也是上前询问道:“公爷,这是?”

曹荣没有说话,手指握成拳捏了捏,随即转身开口说道:“海大富胆大包天,修炼魔功多年,作业冲关不成,反遭魔功反噬,散尽功力经脉寸断而死。”

“身为直殿监掌印,不修正道反而修炼魔功,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你们也给咱家听好了,咱家也不去一个一个查,修炼魔功的小家伙们,若是放弃修炼魔功,过往不究,若是再敢修炼,被咱家抓住,可怪不得咱家了。”

说罢,只见曹荣握拳朝后砸去,并没有砸到海大富的尸体上,可在那一瞬间,就像是捶裂了空间一般,曹荣的身体砰的一声便炸开了,化作飞灰。

众太监见状,也是吓得跪倒在地上。

曹荣冷声呵斥道:“都听明白了吗?”

“我等谨记!!!”

众人都被曹荣的一下给吓住了,哪里还敢说不明白,这不就是找死的吗。

在皇宫中,曹荣曹公爷说一不二,他想杀的人,只怕是没人能活得下去。

顾明此时也是跪在地上匍匐着,他内心也是极其震撼。

曹荣的这一手,也是吓住了他。他的功力究竟到达了什么样的地步,竟是如此可怕。

却见曹荣阔步朝外走去,身后一众太监跟随。

眼见曹荣离开,顾明内心也是松了一口气。曹荣的到来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不好的打算,反而是为他解了难。

曹荣判定海大富是因为修炼魔功走火入魔,这才暴毙的,也就是说不关顾明的事情,相反的给海大富定了性。

修炼魔功,在元临王朝可是死罪,况且还是曹荣发了话,谁还敢去拿这件事做顾明的文章。

可趴在地上的安德全眼见曹荣就要离开,看着一旁的顾明不由得心生一计,随即抬起身子来,就在曹荣即将跨出门外,喊叫道:“还请公爷留步。”

顾明一听,是安德全这狗逼,心里不由得一咯噔。

看着他那不怀好意的面貌,顿感不妙。

果不其然,曹荣听到安德全的声音,也是收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安德全。

只听安德全指着顾明说道:“公爷,这小顾子是海大富的徒弟,海大富修炼魔功一死,可这小顾子又该如何处置,还请公爷决断。”

听着安德全的话,顾明本来都抬着的头又连忙趴了下去。

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

妈的,这狗逼真特么逮着自己咬,别落自己手里,要不然愣死他。

海大富修炼魔功死了,曹荣也都定性了。

可顾明忘了,他可是海大富的徒弟,这件事是怎么都赖不掉的。

曹荣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回身看了眼安德全,然后看着跪趴着的顾明,轻声说道:“小顾子,海大富都教了你些什么?”

顾明趴在地上,惊恐着忐忑说道:“回..回..公爷,师...师父,就教了我一点拳脚...拳脚功夫,我天资愚钝,只...只学到...学到了些皮毛。”

曹荣闻言,点了头,道:“他可教你一心二用功?”

一心二用功?

顾明不太清楚,难不成就是海大富教小顾子那没有名字的功法?

“教...教教了!!!”

顾明不敢隐瞒,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他自从进宫以来,就被海大富带在身边,周围的小太监都知道顾明学的什么功夫,若是隐瞒,曹荣一查便知,到时候麻烦更大。

“海大富教你这功夫不是什么好事,见你如今这般,一心二用功估计没练成,要不然他定是吸收你的功力增强自己的魔功。”

“也罢,他既然出了岔子遭到反噬,你也有个前车之鉴。”

“这门功法就此作罢,不准再偷练,若是被咱发现,别说咱家没警告你。”

听着曹荣的话,顾明猛然抬头。

这是不准备处理自己了?只是警告?

抬着头惊恐的看着曹荣,顾明的双眼都快流出眼泪出来了。

曹荣看着顾明这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曹荣在这皇城之中快百年了,手中权力无限,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做事很有分寸和底线,不会茫茫然的去对待事情。

曹荣并没有因为顾明是一个进宫不久的小太监就无视他,肆意蹂躏他,相反的他经过自己的手段检查之后,知道顾明是‘清白’的,给了他一个‘善意’ 的警告。

安德全的提醒,他也没有去责怪,有些事情看穿不说穿。

顾明看着眼前这个公爷,不由得流出两行泪水出来。

在其他的小太监眼中,顾明这两行泪,有对师父对自己包藏祸心,心痛之泪,也有对公爷提醒,感激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