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夫人指着几个日子对弋常泽说:“阿泽,这几个日子适宜婚嫁而且和你们两个八字都很合得来,你看看定哪个。”

弋夫人一共挑了五个日子,最晚的在一年之后,最早的也要两个月。

从弋老将军年轻时打了一仗差点要了他的命的仗开始。弋夫人就格外信这些东西。他父亲是妥妥的夫人为大,所以弋常泽就算再着急也只能在这五个日子里选。

当然是越快越好,弋常泽点了点最近的日子,“母亲就这天吧。”

之后呢,就是去告诉栀柔了。

荣景瑜回到宫里,气愤地坐在桌前,桌面上上好的墨砚被他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揪起小太监的衣领,“弋常泽什么时候去提的亲!”

下朝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得差不多了,小太监哆哆嗦嗦把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说给荣景瑜听。

荣景瑜阴沉着脸,那就只能从其他的地方下手了。

皇后娘娘也听说了这些事情,她出去不了但宁安公主可以。皇后把自己珍藏的嫁妆拿出来。

一对玉佩静静躺在盒子里,就算许久没见天日依旧发出柔和的色泽。

两个玉佩是一模一样的,都只有半个巴掌大,通体温润,龙凤造型简约而大气,晶莹剔透很是漂亮。

这是弋家的传家宝,是祖上请过平安的,弋家人出家嫁时新娘子都要佩戴着。皇后娘娘拿出来一个,用手帕小心翼翼地包好。

“琪琪,你把这个给栀柔姐姐。”皇后柔声对宁安公主说。

宁安公主自然也知道这玉佩的意义,双手接过,小心地揣进怀里。“母后琪琪现在就去了。”

宁安公主坐上马车心里十分期待。

弋常泽回来时示意禾凝不要出声,今日还是一样阴沉沉的天气,不过正午时分房间内就需要点灯了。

弋常泽坏心思地放轻脚步,缓慢走到栀柔身边,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突然一暗下来,栀柔下意识看向蜡烛的方向,被弋常泽放大的脸吓到,“啊!”手中的书都掉了下来。

弋常泽笑得眉眼弯起,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书。

栀柔今日难得要求禾凝给她涂了脂粉,近看的话她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栀柔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时不时抬眼看着弋常泽,“将军。”

弋常泽说:“本应该昨日请期的,但现在也不晚。婚期定在两个月后的今天,不知道我的未婚妻满不满意?”

两人鼻尖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多,栀柔现在很紧张,以至于表情就像板着脸一样。

她点点头,又好像怕表达的不清楚,说,“我很满意。”

毕竟也是头一遭提亲,弋常泽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了。昨天做得那么多都是弋老将军手把手传授他当年向弋夫人求亲的经验。

好在在气氛冷掉之前栀柔开口了,“将军,你……是不是哪个小哥哥?”

弋常泽眼睛一亮,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手,又觉不妥生生压住了想去握住她的手的想法。

语气都是惊喜,“你想起来了?”

也不知道哪里戳到了栀柔的泪点,她眼角蔓延出红意。

栀柔薄唇微启正欲回话,门发出了吱呀的响声。两人同时看了过去。

是宁安公主,她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暗啊,叫门口的下人把灯点上就直接坐到了栀柔的另一侧。

弋常泽不爽,小声呵斥,“琪琪你现在怎么那么没有规矩。”

宁安公主搂着栀柔的一只手臂,朝弋常泽吐了吐舌头。

“姐姐,诶不对,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舅母啊,算了算了等你和舅舅成婚了我再改口吧。”

宁安公主自言自语,又对栀柔说,“对了姐姐,这是母后让我给你的。”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怀里的玉佩。

玉佩的料子极好,隔着衣服放了一会儿就染上了温度。

“姐姐,母后说这是弋家的传家宝,保平安的。平时可以不戴着,但是结婚那天一定要戴哦。”

宁安公主话很多,但基本上都是弋常泽插不了嘴的话题。

说着说着宁安公主双手托着脸有些失望地说着:“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嘛,到时候就不用天天听少傅念念叨叨了。”

弋常泽冷不丁开口,“那这次和池国打仗我把齐千予送过去,让他拿个功名回来求娶你?”

宁安公主赶忙摇头,“不行不行,打仗太危险了。”

看到弋常泽挑眉看着自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把脸埋在栀柔的肩窝。“啊!舅舅好坏。”

所以到最后也不否认她想让齐千予求娶她。

栀柔无奈地捶了一下弋常泽的肩膀,“你说话也注意点。”

弋常泽非常喜欢栀柔下意识的动作,潜移默化地栀柔越来越依靠自己信任自己当然是件好事。

眼看着到了吃饭的时间,宁安公主被弋常泽轰了回去。

简单地吃完饭,弋常泽又要出去了。

栀柔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嘿,姐姐,回神啦!”禾凝轻轻拍了她一下。

“姐姐别看了,那以后就是你的夫君啦,有的是时间看将军。”禾凝调侃着。

栀柔羞红了脸,转移话题说:“走吧,去医馆吧,碧云应该还没有吃饭。”

禾凝拿了饭盒,从厨房里准备了一些食物跟着栀柔去药馆了。

药馆因为将军提亲的事又围了不少的人,或千金小姐或普通人家的小姑娘,但大多数都是中意弋常泽的,探索的眼神中能轻而易举地看出幽怨和羡慕。

栀柔在十几米外看到那些人时就停下了脚步,突然想起来药馆不远处就是当时皇帝赐的郡主府邸,栀柔一时心血来潮就去看了看。

反正怎样都比在人群中被当成猴看强的多。

禾凝自己提着饭盒过去,栀柔则走旁边的路去郡主府。

没想到竟与不久以前看时大不相同,除了墙漆重新刷了一遍,砖瓦也换成了亮眼又低调的墨绿色。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弋常泽找人做的。

那两个月后,弋常泽是不是应该从这里把她接去将军府?栀柔抬头看着新的牌匾,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