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苏酥随口回道:“不然呢?”

冯郑然想了想说:“这里离浙大……那还挺远的……”

“是啊,我得五点半爬起来赶第一趟公交车呢……啊啊啊,想想都烦……”

她有些抓狂的挠了挠头发,感觉自己头都快秃了。

如果再加上化妆的话,她必须起得更早了。

“这样啊……”

冯郑然有些犹豫道:“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住我那里,我就住公司旁边,是公司提供的住宿,两室一厅,有一间闲置呢。”

本来他还觉得有些不妥,冯苏酥肯定不乐意。

谁知道冯苏酥听到这个后,一声惊喜大叫:“真的啊!”

“我的妈呀!这也太好了吧!收钱吗?能不能免费给我住啊?!”

冯郑然:“那当然是免费给你住,空着也是空着。”

“哈哈哈哈!那也太爽了吧!我要住我要住!”

冯郑然:“这件事情你还是先给你爸妈说一声,不然免得误会。”

“误会?”

冯苏酥不由得一愣,旋即笑道:“误会个屁,我妈肯定让我住,不住白不住!”

一旁的方洛澄欲言又止,内心羡慕不已。

这谁不想跟着一起住啊?

但是冯苏酥没有开口,她不好意思说……

冯苏酥显然不会傻到跟方洛澄睡一张床。

还是那天晚上的缘故,让她看清了室友嘴脸,不值得自己那么贴心,大家逢场作戏就好。

“那随便你吧,反正我也不经常住的,我很有可能会跑到其他片场去。”

冯苏酥沉默了一会儿问:“哥哥,你真的很忙吗?”

他点了点头:“对,身体倒是还好,主要是心累。”

“啊?你咋心累了?”

他摇了摇头:“你还不懂,慢慢来吧。”

“哦……”

冯苏酥若有所思,心想看来艺人也不好当啊……

应该是所要承受的精神压力比较大吧?

毕竟承载着那么多粉丝的喜欢。

此刻正是下班的点儿,杭市车潮懂的都懂。

原本半个小时就能杀到的地方,硬生生要堵一两个小时。

不发生交通事故还好,一发生这些,还不如用脚走回去。

不过这样,也让他们多了很多聊天的时间。

兄妹俩聊着聊着就聊到童年趣事。

“苏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去放牛啊,好像有个小伙伴从牛背上掉下去,然后摔在路边的石头上,结果石头裂开了,他人没有事儿。”

冯郑然想起来都觉得好笑,有些忍俊不禁。

“啊?哦哦,我想起来了,是我们隔壁一家姓杨的!”

“那他人呢?现在去哪里读书了?”

“那我不知道诶,现在过年回家人都看不见一个。他们一家好像都在外面打工,很少回来。”

“过年都不回来吗?”

“是啊,家里老人死后,他们就懒得回来过年了。”

“原来如此……”

冯郑然由此想到老人家的身体,开口询问道:“你爸妈的身体都还好吗?”

“还好吧,我爸已经把烟戒了,我妈就偶尔痛风。”

冯郑然只觉震惊:“你爸竟然能把烟戒了,牛!他以前可是只抽草烟啊!”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你爸还打牌吗?”冯郑然好奇问道。

“打,但是没像以前那么烂赌了。”

冯苏酥家还不错,但是由于父亲爱打牌,输得只剩小康水平了。

“那就好,小赌怡情。”

冯苏酥扁扁嘴:“老实说,我现在倒希望我爸去打打牌,输个百来块都无所谓。

不然他闲不住,老是往山里跑,过年也不休息,就一个劲儿往家里背柴,还说进财进财。”

“哈哈哈哈,这个我知道,我爸也是,除夕夜之前,一定要去外面整一根柴回来,说进财进财。

好像是我们那边的传统吧。”

“我才不信呢。”

“你咋不信,你忘了你爸会些玄术嘛?我还记得很多人都找你爸烧鸡蛋驱邪。”

冯苏酥:“这我知道,但是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啊?”

冯郑然有点无语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要是真没用,有那么多人找你爸帮忙?”

“啊……你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诶……”

“我还是挺佩服你爸的,我在外面听到很多关于你爸的传说呢,老神奇了。”

“尊嘟假嘟啊?”

冯苏酥一脸好奇的伸长脖子,紧盯着冯郑然问道。

冯郑然愣了一下,瞥了一眼说:“尊嘟,不知道是听谁摆的龙门阵,说你爸以前会七杀、点穴什么的,后来被师傅封了法力。”

“哈?为啥?”冯苏酥感觉到很震惊。

“因为你爸那个时候年轻气盛,喜欢拿法术整人。”

“噗哧。”

听到这,一旁的方洛澄没憋住,笑出了声。

她是真的觉得蛮离谱的,越听越玄乎。

点穴都出来了,葵花点穴手是吧?

两人因此被打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无视了她的看法,继续商讨玄学。

“原来我爸这么坏啊?”

“哈哈哈哈,那我不知道,我估计也是想试试自己学到的东西吧。”

“牛哔。”

冯苏酥不知道说什么,就直接说了这两个字。

“哥,你说,玄学是尊嘟假嘟啊?”

“呃……咱不好说,说多了就是宣扬迷信了,但是从风水堪舆、丧葬文化上面来讲,我觉得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比如?”

“谁家里死人了不请先生、不看墓地啊?”

“哦,那倒是诶。”

方洛澄忽然插嘴道:“那殡仪馆火化尸体呢?”

冯郑然有些无语,过了一会儿才反驳道:“殡仪馆取骨灰还要先超度几天呢。”

“……”

方洛澄不说话了,似乎也察觉到冯郑然不太想跟自己交流。

相比较之下,还是冯苏酥跟他聊得来。

“哥,你很清楚这个流程吗?”

“是啊……”他幽幽道:“我以前有个战友的骨灰是我陪他家人一起去取的……”

“这……”

冯苏酥自知失言,下意识缩了回去,“对不起,哥……”

“嗐,没事儿,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冯苏酥想了想,在后面说:“我听张姐说了,说你在照顾自己战友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