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第一次华庭佳园,虽然当初一来冰城本意就是来华庭佳园的,可是到底还是没有成行。
如今真的来到了一直提过却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苏莯还是百感交集。
这是一个五房二厅二卫的房子,可能许久没有人来居住吧,房子真是简单,除了电视、床、衣柜,书桌,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家具和人气。
和苏莯之前住的房子一比真的很空很空,空旷的让她觉得有点害怕和紧张。隔壁房间的妈妈已经关灯睡着了,最近为了照顾她其实妈妈虽然没说,但是她真的尽心又尽力了。
苏莯坐在窗户旁,就着冷风吹想让自己放空一点,最近太多杂乱无章的思绪老往她脑子钻了,能接受的不能接受都一直纠缠不放。
她盯着手里的地址久久沉思,浮现刚刚在医院里医生的话:“苏莯,你这伤疤最好早治早点好,虽然还不确定最后恢复情况。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冰城的冬天是真的冷啊,吹了这么一小会,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成冰块了,用力捏了捏手心的地址,拿过镜子里摸了摸右脸的那一小片红褐状,下决心要去试试。
世界的事情不都是相对的嘛,就像近反义词一样,有黑就有白,黑暗吞噬不了她,她还是回来了。
那既然能失去,又凭什么不能去得到呢?如果可以成功她还是那个漂亮俏皮的苏莯,如果…如果失败…
苏莯苦笑一声,失败会怎样她不知道,但是总得试试吧?如果试试都不敢那就是失败。
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
苏莯留书离开了冰城:妈妈,我不希望这样过下去,我不要以后和人说话交流,别人都只会盯着我的右脸,我走了,我要去试试。
她将手机压在了纸条上,她想一个人静静。
离开冰城的那天,下雪了,这还是来冰城的第一场雪。先是小小的小雪点点,像小精灵一样蹦跳的洒落下来,沙沙的声音很是愉悦好听。
过了一会又下大了,像柳絮一样飘飘悠悠落下优雅的如同仙子,又如蝴蝶一般跳着舞纷纷扬扬落下很是漂亮。可惜,现在的苏莯无心赏雪,她必须要去赌一把,为自己也为了以后。
去庸城没有直达的车,而且没有高铁,这一路并不是很顺利,要坐长达26小时的火车,还要换乘公交。
到达目的地,苏莯只觉全身已经累的快要原地倒下了,好在这里貌似气候很是不错,一下火车就已经感受到了暖和的一股热气直扑面门。
苏莯身上穿的毛衣、外套都已经全部脱下放入行李箱了,她也没想到大冬天的12月她竟然穿着短袖在街上到处游荡,这要是在冰城此刻已经是冰雕了吧。
街道两旁的树木大冬天也是一片绿意盎然,现在都12月了的还在抽芽,绿的很是鲜嫩又水灵。开放的花朵种类也是繁多又漂亮,空气中还散发着浓烈却不呛鼻的香味。
这是一个充满生机,又暖和的城市,苏莯一来心情瞬间好了很多,这里真的很漂亮很舒服。她一定会在这里等到她要的奇迹对吧…
按照地址大街串小巷的,苏莯路痴上身绕的头都大了,万幸这里的人真的很热心,看一小姑娘自己推着行李箱还会主动指路。让苏莯对这城市印象分蹭蹭上涨。
找到地方,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招牌,纯住宅的独门独户,是很有特点的木屋结构三层小楼,若不是大门口排着队伍很多人,也是来找医生治病的,她都要怀疑自己找错地方了。
既来之,则安之,那就排队呗,苏莯只能跟着人流慢慢排,却没排一会,有个中年男子从房子里走出来请她进去,要不是他,她估计得排个好半天吧。
“苏莯?”中年男子领她进去,对着手机看了看,又盯着她仔细确认?
“嗯,我是苏莯,你好,我是附属医院刘医生介绍过来的”苏莯诚恳的鞠了一恭,表明来意。
奇迹能不能出现可是在他手里握着,怎么也不能放过,苏莯很是紧张,而且外面那么多人排队。他万一不愿意治可怎么办?
“刘医生介绍过来的?”中年男生一脸狐疑,苏莯赶紧点了点头:“对呀,刘医生给我地址,我特意跑了几千公里过来的,求您帮我看看”苏莯急的说话声音都哑了。
中年男子却是看了看他,一声不吭走了出去。
这?走了是什么意思?不愿意治?还是治不好了?苏莯眼泪在眼里打转,她不知道该走还是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中年男子回来了,拿了几张表递给她:“我姓张,你叫我张医生就好,你住的地方在隔壁楼二楼,第三间房,这段时间我交代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如果不愿意你就马上走,没人留你。”看她一脸呆滞,直接把表格放在桌上,这次却是再也没回来。
苏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情况?他这一顿噼里啪啦说的什么?二楼?让我怎么做就怎么做????
是她理解的意思吗?张医生,张医生,对,他说他叫张医生,苏莯激动的原地蹦跳着双手不停挥舞,又怕吵到外面排队、看病、抓药的人。
提着行李箱,去到隔壁楼,不同于旁边喧闹排队的繁杂,这里很是安静又简洁。两层的独立小楼,这栋也是很有特点的木屋材质,每层楼三个房间和厨房厕所。
無錯書吧找到楼梯,上到二楼,到第三间房却是锁着的,苏莯左看右看又不敢去楼下找人,“噔噔噔”木楼梯上走上来一个女生,八九岁的样子,很是可爱又漂亮。
“姐姐,我爸爸说你以后来这陪我一起住?我就住在隔壁,我叫张星然”女孩帮她用钥匙打开门,又主动帮她搬行李很是热心。
“你好,我叫苏莯,最近我要在这治病。以后姐姐还要多麻烦你呢。先谢谢啦”苏莯很是喜欢这个可爱漂亮的小女生,她看着就很阳光很舒服那种。
“苏莯?我听过这名字,只是姐姐你这么漂亮怎么会病呢?你是哪不舒服吗?”张星然好奇的围着苏莯转圈圈,很是好奇。
苏莯一笑,可能苏莯这个名字很大众吧,她不太在意的取下口罩,自从取下纱布后,她已经习惯了每天带口罩出门了,口罩似乎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成了她的另外一张脸。
“呀?姐姐你这么漂亮的一人,这脸可惜了”张星然惋惜的看着苏莯的脸,不停的感叹。却没有学校同学的嘲讽调侃之意。
苏莯将口罩再带回去,疲惫快要将她淹没,她抿了抿嘴认真的说:“所以姐姐来找你爸爸治呀,你说姐姐这脸你爸爸能治好吗?”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张星然,静等答案。
“姐姐,我爸爸肯定可以治好你的脸的,我爸爸很厉害的。真的”张星然一脸骄傲,怕苏莯不信还急了。
“姐姐也相信你爸爸”苏莯笑的很开心,自从脸受伤以来,每天盯着她的脸看的人,她接受了太多调侃、嘲讽、看戏、冷笑、避开。
却没有一个人像张星然一样是看着她的脸,还在真心夸赞她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