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虎毒不食子
杨成化听到最后，对眼前这个看上去老态尽显，原本该是受害者，处处懦弱躲藏的瘦弱女人，彻底警惕起来。
老旧的灯泡投射下昏黄色的光，在邓母眼下剪出一片阴影，让她眼中的情绪完全藏匿在阴影之中，对上她的视线，不自觉一阵胆寒。
她不是什么受害者，
她其实才是那个，没动过手，却已经害死了十几个人的罪魁祸首！
下一秒，
邓母眼中阴霾散去，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如果只看她眼角的皱纹，还会误以为是个慈祥的老太太。
“别紧张。”邓母这句话是对着杨成化说的，“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被你们知晓真相，我无法反抗，也没办法对你们做什么。”
虽然邓母是这样说，但杨成化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再问你一遍，邓景同的去向，你到底知不知道？”杨成化沉声发问。
邓母没有回答，反倒是看向躲在杨成化身后的林训。
“不如，你猜一猜？”
杨成化心头一紧，不知道邓母想干什么。
她可是个不靠武力，就把人变成罪犯的可怕人物，杨成化本能的想要尽可能让邓母和林训减少交流。
“老实点。”杨成化警告。
但邓母恍若未闻，只是固执的盯着林训。
林训用无法理解的眼神回视邓母，
“这种事情还用猜？邓景同意外死亡，你不知道原因，但你从始至终是个不想让自己身上沾上半点腥的人，肯定会选择毁尸灭迹，一个别人意想不到，却对你的隐蔽，最有利的做法。”
林训肯定，如果今天不是他直接点出邓母在撒谎，还有他的身份，邓母并不会如此老实的交代。
邓母短暂的错愕一瞬，“你怎么知道邓景同死了？”
林训如实告知，“因为是我亲手杀了他。”
邓母一愣，接着冷笑，“不想告诉我，也不必要胡乱编造理由骗我。”
仿佛看见了当初在疗养院里第一次见到林训时的自己的杨成化：“.......”
林训也不多解释，摸了摸下巴，
“毁尸灭迹，你受体力限制，环境限制，又不能带在身边，无非就是分尸，丢弃？”
林训观察着邓母的表情，
“不，不对。没有直接丢弃，那被找到就又是一起碎尸案了。最保险，不会被找到.....烹食？”
注意到邓母出现龟裂的表情，林训点点头，用上了肯定的语气，“烹食。”
林训不由得有些同情邓景同。
从小被当成工具培养，意外死在了副本里，留在现实世界的尸体还要被母亲烹食。
死后还要被他奴役.....想到这里，林训心虚的咂了咂嘴。
杨成化表情几遍，最后抽出挂在腰上的手铐，谨慎走近。
“现在，我以教唆犯罪、侮辱尸体罪的嫌疑带你回去问话，希望你能够配合调查，如有反抗，我们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邓母一动不动，任由杨成化将手铐铐上。
她一直在看林训。
“你很厉害。”邓母以一种奇异的眼神，重新审视着他。
林训也不谦虚，“我知道。”
邓母眼睛亮得不像一个快要六十岁的老人，“我在你身上，也嗅到了同样的味道.....”
手铐已经铐上，杨成化拽了一下邓母的胳膊，往外走。
邓母一直扭着头，注视着停在原地还没有动作的林训。
林训皱眉，对上邓母的视线。
她.....居然敢拿自己和他类比？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
林训双手揣进卫衣兜，不屑的嗤笑一声，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懒散的走出去。
...
...
看见杨成化推着邓母走出来，不知道抽到第几根烟的支书呛得咳嗽起来，视线落到邓母手腕上的手铐上，又极不自然的挪开。
“事情办好啦？”支书也不问邓母为什么被铐起来，抵了两根烟过去，“你们现在就要走？快中午了，不然留下来吃个饭吧，我家里今年做的腊肉味道不错，你们可以尝尝。”
杨成化客气的接过烟，
“就不麻烦了，我们也还忙着赶回去，有后续工作需要处理。”
杨成化联系了最近的派出所，也就是被调去协助处理车站大巴乘客的那些稽查，抽出一辆车来，先接他们把人带回去。
支书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又给后头出来的林训递烟，林训摆手拒绝。
“理解理解。你们的工作肯定很忙。”
两人寒暄两句后，外头传来有人找支书的声音，支书又连忙跑出去处理村头的其他事了。
杨成化把人靠在了不远处的堆积在院子中的杂物堆旁边，能够一眼看见。
杨成化走回来，点燃烟，
把烟咬在嘴里，杨成化在烟雾缭绕后眯了眯眼，突然询问起邓母先前说的话，
“他说在你身上嗅到了同样的味道，是什么意思？”
林训认真，“她可能也看出来我了，我是个精神病？”
杨成化：“......”
深吸了一口烟，杨成化笑道，“你不是说自己其实没有病吗？”
林训认真看着杨成化，“因为我发现，越是否认，别人越不会相信。还不如直接承认，让他们更会去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杨成化一口烟猛的呛住，撕心裂肺咳嗽起来。
...
...
在车赶到期间，杨成化在林训的指点下，进屋里寻找应该还未食用完的肉。
最后，是在衣柜和冰箱冷藏室里，分别找到了油炸过的大骨头和肉块。
杨成化把东西都用一个临时找的盒子装了起来，带回局里检测。
...
...
车来得很快，杨成化压着人在后座落座，林训坐在副驾驶。
出村的时候，路边已经站了几个来看热闹的村民。
车子很快驶出村子，在路上时，杨成化突然说不要直接离开，先去他们所里看看。
来接人的稽查应声，打着方向盘往镇上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