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府。

卿沫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的翟耀,‘啧啧’出声,“惨哦,真惨哦,这毒,要不是我来,他必死无疑啊!”

这毒应该说已经绝迹,知道这解药配方的人可能有,但有一味药已经绝迹。

卿沫也是因为有现代的研究室,才能有那种草药,不然这人还真的就要见阎王了。

“小郡主,请您一定要救救主子,主子他不能死啊!”洛白哭丧着脸,这都是什么事啊!

感觉就过了一夜,可皇城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个个的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

往日他们战王府可是热闹非凡啊,如今门庭罗雀了。

真是都使的好一手变脸绝技。

“咋?他为什么就不能死,他死了地球就不转了?”

“这世界缺了任何人都是转的,上天自有上天的用意。”

“你家主子以前坏事做的太多了,如今就是来还账的。”

卿沫说的那是一个大义凛然。

洛白嘴角狠狠抽了抽,小郡主,您把你嘴角的笑意压一压啊!

您要是没笑得那么幸灾乐祸,属下就相信您了。

主子啊,你招惹什么人不好,为什么要招惹小郡主呢?

属下已经尽力了,您就受着吧!

洛白默默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卿沫、翟耀和白拂衣。

“出来吧!”

房梁上的白拂衣淡淡挑眉,他隐藏的很好,连皇帝的暗卫都没发现他,但这小女人就是每次都能发现他。

他认命的从暗处跳了下来,恭敬行礼道,“主子。”

卿沫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把他摁住了。”

白拂衣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摁住翟耀,眼底闪过一抹同情,但不多。

就像主子说的,这人做了挺多坏事的,就该好好受着。

幸好他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不然,主子不一定愿意救他。

不过这人啊,不死也得脱层皮。

小主子的母亲,那时候能有那样的结局,这人在其中也是掺了一脚的。

卿沫从袖筒里拿出银针包,摊开,一根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出现在白拂衣的面前。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这……主子真的不是公报私仇?

翟耀衣衫已经褪尽,只留了一块遮羞布,白切鸡般的身材,像是一只正在案板上待宰的猪崽子。

卿沫嫌弃的撇撇嘴,咕哝道,“这人是怎么把身材练成这样的?还有那么多女人喜欢?喜欢他什么?长得白,长得弱,还是短小精干?”

白拂衣不着痕迹的往翟耀的下山路瞥了一眼,默默收回了视线。

白拂衣:我,这是我能听得?短小精干,神他妈得短小精干,干脆直接说他不行好了。

白拂衣的思绪发散的有些远,突然感觉浑身一凉,抬眸时正好对上卿沫那双清冷的眼睛。

他浑身一个激灵,赶紧低下头,用尽全力摁住床上的翟耀。

兄弟啊,你就全部承受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

卿沫神情一下子变得认真,一根根银针刺入穴道,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卿沫的额角上慢慢有汗渗出。

而翟耀,浑身剧烈颤抖,要不是白拂衣用内力压制着他,还真不一定能压制的住。

浑身插满银针的翟耀,像是一只满身长刺的刺猬。

就在这一刻,卿沫眼神一厉,拿出锋利的匕首,一刀狠狠的划在翟耀的手腕上。

一道漆黑的鲜血喷涌而出,带着浓浓的腥臭,熏得白拂衣差点吐出来。

卿沫也是累的够呛,一个踉跄差点跌下来。

白拂衣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担心的问道,“主子,您怎么样?”

卿沫摇摇头,“扶我过去坐一会。”

她指了指矮榻的位置。

“好。”

翟耀手腕处的鲜血慢慢从漆黑变成了红色。

白拂衣按照卿沫的办法给他止血,然后包扎。

翟耀只感觉自己在一片漆黑的大海中沉沉浮浮,却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身体上的疼痛,和耳边的呢喃,他都能听到,可是眼前就像隔着迷雾一般,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身体上的痛,灵魂上的迷茫,让他仿佛像是大海上的一叶孤舟,在寻找着出口的方向。

白拂衣一边包扎一边呢喃道,“你可快点醒吧,不然真的要被弄死了。”

这句话仿佛突破迷雾的小舟,一下子跑到翟耀的面前,带着他走出了这段迷雾。

他困难的睁开双眼,正好看到床边给他包扎伤口的白拂衣,眼眸往旁边一扫,正好看到满身疲惫揉着太阳穴的卿沫。

他重重的呼了口气,原来他还活着,他活过来了。

白拂衣看着他那迷茫的表情,挑挑眉,不免嘲讽道,“你不是被皇帝和太后宠着长大的吗?”

“下毒就是宠爱?”

“还是宠爱会消失?还是以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翟耀是什么人,怎能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嘲讽呢?

他淡淡一笑,仿佛经历了这一遭,整个人都平静了很多,但眼底压抑的情绪却如幽潭一样深邃。

他嘴角露出淡淡的讥讽,“宠爱?不过是把我当成靶子罢了。”

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翟耀的身边,在他耳边低喃了一句,然后再次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他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卿沫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给我悠着点,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别又嗝屁了。还有好好想想我的诊金,很贵的!”

“诊金没问题,这次多谢小郡主了。”

“你知道,乱葬岗你弄死的是谁吗?”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痛快。

卿沫听到这里动了动慵懒的身子,换了一个姿势,挑挑眉道,“谁?”

这里面有故事啊!

翟耀冷笑一声,“谁?还能是谁?还不是我那好父皇最宝贝的大儿子,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一直放在太后的身边,对外声称这人是太后的护卫皆面首,这些不过是借口,是保护他平安长大的理由而已。”

事实真的很嘲讽,他最初也以为,他是父皇和母后的期望,是他们最疼爱的孩子。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等着他慢慢长大,他逐渐察觉到父皇对他的宠爱,总觉得隔绝着什么。

而母后对他也不是非常亲近,这让他很是疑惑。

心中有了疑惑,也就让他开始着手调查了起来。

这次去梵古国,既是这些人的计划,也是他的顺势而为,他倒要看看,他的亲人,到底会做到如何程度。

他的好母后,为了他的后位,为了荣华富贵,牺牲了他这个儿子。

好呀,真的好的很,被父母被刺,他心里的痛又有谁能理解。

这次的毒,他只是想要从中找到一个突破口,这是一次冒险,但何尝不是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