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临渊这话,江若宁心中一惊。
“难道他都知道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要是他知道我是穿越过来的,我早就消失了。”
“只要这张底牌保住了,其余的看怎么跟他圆过去吧。”
江若宁如此这般地在内心中盘算着。
“嗯?你在想什么?”
见江若宁不说话,陆临渊有些不满地提醒着她。
“噢,没什么。”江若宁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我小时候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今日凑巧碰到了,便寒暄了一番。”
“哦?这么说你小时候还去过江北?”陆临渊微眯着眼睛,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我听老太太说你从小就生活在京中?”
“可能老太太有所不知,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江北任职过,只不过那段时间很短,大概父亲忘了与老太太说了吧。”江若宁面不改色道。
京中的很多从地方州府调任上来的官员,大部分都在江北任职过,江父在江北任职过也不稀奇。
不过话说回来,正是江北的这段任职经历,让京中部分同僚与江父建立了了同乡之谊,这才有机缘牵线江家攀上陆家这座大树。
“你倒是记得还挺清楚。”陆临渊勾着嘴角眼神玩味道,“那这么说你们还是同乡了。”
“算是吧。”江若宁点点头。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和沈川都是穿越过来的,可不就是“同乡”嘛。
见陆临渊神情微妙,江若宁以女人的第六感,敏锐地感知到了一丝莫名的危险,脱口而出道:“不过这样看来,我和陆将军不也是同乡嘛。”
陆临渊哼笑了一声道:“我可不记得我小时候见过你。”
啊?
江若宁隐约猜想陆临渊这句话,到底是在调情?还是在......吃醋?
不过看着陆临渊那一脸不可一世的祖宗模样,这要真是是吃醋……
想到此处,江若宁打了个寒颤,应该不会吧。
见江若宁一脸阴晴不定的表情,陆临渊不耐烦道:“你又在走什么神?”
“啊,不,没有……”江若宁一脸讨好地看着陆临渊笑道。
“那你们谈什么了?”陆临渊继续理所当然地问道。
听到这话,江若宁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想跟陆临渊谈什么个人隐私人权之类的超前思想是不可能的事,就算这个时代有这种思想,也不可能出现在陆临渊身上。
只能在心里过一把瘾,痛斥陆临渊:“别人的私事你也要问,你这行为跟问老公半夜去哪儿鬼混的小媳妇儿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想过这种瘾,怕只能是有生之年了吧。
于是,江若宁便说自己只是和沈川随便寒暄了几句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交代的事情。
陆临渊显然是对江若宁说的话半信半疑,只不过见她一副虚弱至极,说话有气无力的模样,便不再追究了。
只不过,江若宁倒是对今天的刺杀有些后怕。
她一个无名小卒,犯得上别人派杀手来杀她吗?
显然是冲着这里地位更高的人去的。
这里除了陆临渊,还能有谁地位更高的呢?
自己被莫名穿越到来到里,无亲无故,为了能好好活下去,不得不费尽心思,在陆家委曲求全。说不定有一天还有机会能穿回去,可不得留着小命嘛。
可是,认识陆临渊才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就见识了两次刺杀,第二次还直接牵连到自己身上来,差点就小命不保了。
回想起那个女杀手好像是想把自己带回去审问,看来有些人早就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
陆临渊纵使权势再大,跟他沾上关系,总归提心吊胆。况且这个祖宗性情易变,不知哪一天就得罪他了,趁现在接触时日还不长,不如……
念及此,江若宁偷偷抬眼瞧了瞧陆临渊,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就是不敢开口。
“那你今晚就在这休息吧,明早我派人送你回去。”
见陆临渊起身准备离开,江若宁有些急,今日的陆临渊如此好说话,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陆将军!”江若宁忙在背后唤住了他。
“嗯?”陆临渊疑惑地转过了身,看着江若宁。
“那个,我觉得我还不够好,呆在陆将军身边,怕是会经常惹将军生气......”
江若宁垂着头,小声道。
等了半晌,见陆临渊还没说话,江若宁便抬眼怯怯地看他。
只见陆临渊抱臂站在面前,眼含审视意味地俯视着自己,脸色冷得吓人。
忽的,陆临渊鼻中嗤笑了声,道:“你犹豫这么久,又装模作样半天,就是想说,你害怕了?”
见陆临渊这么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自己的心思,江若宁索性也放开了说:“什么都瞒不过陆将军,我只是一介弱女子,今日的事虽说侥幸胜了,往后若还有这样的事,我真是不知要如何担惊受怕了,我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罢了。还请将军体谅。”
见江若宁这话说得倒是诚恳,陆临渊哼笑了一声道:“倒也不必说得这般严重,你本来也不过是我的一时兴趣罢了。”
“能让陆将军产生一丝兴趣,我真是不胜惶恐。”江若宁谦恭道。
陆临渊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对江若宁的这种卑顺的态度,实在是提不起丝毫兴趣来,懒得陪她做戏,撂下了一句便走了。
“好自为之。”
这一晚,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江若宁的脑海中。
只不过,心中好像又有种突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般的松快感。
第二天大清早,江若宁便坐着马车回了陆府。
难得陆临枫能回趟陆府歇一晚上,偏生江若宁又不在府中,往日里一回去就能看到江若宁那张脸,这次却没看到,倒觉得有些奇怪。
等江若宁回府后,陆临枫早就又跑到王婉那边去了,却发现连王婉都不在家,这可把陆三少爷给气得,索性跑到别的相好的那边去睡觉了。
岂料江若宁大清早从朱楼出来的那会儿,即便是顶着顶帷帽遮住了头和脸,也能这么凑巧地被路过的王婉给认出来了。
这倒是让王婉好奇了起来。
“这大清早的从朱楼出来,夜不归宿了?”
江若宁倒是过了一夜又生龙活虎起来了,想想自己要是把这遇刺的事跟陆府那些人说了,不得扯上自己和陆临渊的关系嘛,没得传出这种无端的口舌来,惹人非议。
索性便说自己请那些姐妹吃醉了酒,一不小心撞破了脑袋,这一事便蒙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