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丑吗?”看了看手中的包子,疑惑的举到秋暝面前,他感觉还好啊,也没有特别丑。
“啊呀呀!快拿走,简直辣眼睛!”
苏玹于是又将包子拿到自己眼前反复琢磨。
“行了行了,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儿来!”
“烧水总会吧?去厨房里烧一大锅水,再把蒸笼蒸在锅上。”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经过几人的齐心协力,终于在正午前蒸好了包子。
秋暝嫌弃的将苏玹包的包子单独挑出来“呐,你不嫌丑,留给你自己吃。”
然后将剩下的包子分装,挨家挨户给乡亲们送去。
不知为何,嘉期似乎不管到了哪里都极受小孩子喜欢,出去一趟回来,屁股后面跟了一群小孩子。
像皇帝出巡的卫兵一般,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一大群,却又不挤不嚷,颇有秩序,把嘉期护送到家门口后,才一哄而散。
为表孝心,苏玹将自己包的那些包子给老者送去。
“这包子是不是被你拿过来的时候摔地上了?”
“没有啊,我一路平平稳稳的端过来的啊。”
“那怎么成了这副德性?”
“呃……很丑吗?”
“不丑,就是有点报看。”
“……”
“你老实说吧,就是摔地上了对不对?”
“不是,这些包子是我包的。”
老者沉默半晌后拍拍苏玹的肩膀道:“其实挺好的,至少我一眼就看出了这包子是香菇白菜馅的。”
苏玹:“……”
回到嘉期家中,其他几个去送包子的人也已经回来了,秋暝还煮了汤,大家已经摆好了碗筷,就等他一个人。
饭桌上,秋暝一边吃着一边对嘉期道:“阿期,我刚刚去送包子的时候晚琴姐姐家的门是锁的,我就又端回来了。”
“没关系,等晚些我们再去送一次就好了。”
“嗯嗯。”
苏玹吃饱喝足,对着秋暝问出了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秋暝啊,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啊?为什么会被嘉期捡回来?而且还,她说什么你便信什么?”
“我不知道啊,我醒来的时候就在阿期家里了。”
原来秋暝也同苏玹一样,对目前这具身体的前半生没有任何影响,不过比苏玹更惨的是,秋暝居然连神界的记忆也没有。
脑中简直堪比一张白纸,就连自己的名字,都还是嘉期告诉她的。
“阿期居然连我的名字都知道,她这么好的人,肯定不会骗我啊。”
“可是你我都不同姓哎!而且张的也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你我不同姓,但既然阿期都说了你是我哥,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或许我们一人随了母姓,一人随了父姓也未可知?”
苏玹看着眼前满眼清澈愚蠢的秋暝,咂着嘴摇头,这傻孩子,这么容易轻信,什么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说谁傻孩子呢?你才是傻孩子!”
苏玹疑惑,他刚刚,是不小心说出声了吗?
“不要疑惑,你没有说出来,是我从你的眼神中读到的。”
“哈?”
“这也是我认为你是我哥哥的另外一个原因——我总觉得你似曾相识,且值得信任。”
“好吧好吧。”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啊?你这么问,是不是的意思喽?”
“呃……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因为我同你一样,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不知所从,不知所往。”
“哦这样啊,那你也没必要太难过,遗忘,何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呢?”
“是,你说的有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带着你的两个保镖出去玩吧,我和嘉期要收拾屋子了。”
被她好像大人打发小孩儿一样的语气赶了出去,苏玹站在门口好笑的摇摇头,带着南淮与寒笙回到老者家中。
“哟?回来啦?”
“嗯哼。”
“玩儿的怎么样?”
“挺好哒。”
“我们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下午啊?没有。歇着吧。”
“哦。”
苏玹无意识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又把每个房间的门帘都掀起来再放下。
“别找啦!”
被老者一语惊醒,才觉察出自己的行为。
“什么?”
“我让你别找了,真走啦!没藏我屋!”
“没,没有,我就随便看看。”
“我这小破院子你都住了多久了,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撒谎不打草稿。”
“想了就是想了,年轻人要诚实一点,若不然要是错过了,就是一生啊。”
苏玹颓然放的,下手中的帘子,垂头丧气的回到老者身边。
好吧,他承认,他是想任安了。
原先的他,真的巴不得任安赶紧离开,好还他一个清净。
但这次却不一样了,任安虽不在,但整个空间里,却处处充满了他的痕迹与气息,无所事事的呆在这样一个空间里,苏玹立刻便开始无所适从起来了。
他从来竟不知,思念会让人这般辗转难熬。
可,这才仅仅是分别了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