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玹对着门外刚刚吼完,气儿都还没喘匀,就见一个一位蒙着面的白衣人,背对着他倒退而来,步步小心,来来回回在周围巡视,好像生怕被别人发现一般,猥猥琐琐,贼头鼠脑。
苏玹正愁没地儿发火呢,送上来的人头,岂能不乖乖笑纳。
撩起袍摆,一个飞踢,直接将来人踹翻在地。
“不知阁下这般模样前来,所为何事?”
苏玹单膝跪在那人背上,将那人双手反剪在背后,满面笑容的问道。
“嘶~轻点儿,轻点儿。咳咳咳!大胆,我可是,你,你师父派来,给你送衣服的人,你怎能如此无礼?赶紧给我放开!”
“阁下这理由未免太不凑巧,我师父给我的衣服,我已经穿在身上了。不如还是老实交代,少受些皮肉之苦?”
那人一听,立刻剧烈挣扎了起来:“什么?!不可能!放手!嘶~”
苏玹继续用力压着,不让那人乱动,腾出手来,去解那人面罩。
随着面罩落地,苏玹倒吸一口凉气,那心情,怎一个震惊了得,一个弹射起步,跳到一旁,紧贴身后的石桌。
“师,师,师,师父,怎么是你?!”
苏玹在脑子过了千万种可能,却还是没料到,来人居然是洛无徵,只是除了幻术,变回了年轻模样。
洛无徵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腰,眼泪汪汪的瞪着苏玹。
“你个傻徒弟!年纪轻轻怎能如此恶毒!下手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我这不是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吗?”
洛无徵扶着腰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一手啪一声拍在石桌上:“难道是别人就可以如此这般吗?”
“我不是!我没有!徒儿知错,还请师父恕罪。”
洛无徵气愤的将头撇到一边,不再理会苏玹。
苏玹恭敬的站在一旁,看洛无徵目光瞥向一旁石桌上的糕点,立马狗腿的将糕点推到洛无徵面前,附带斟上一杯热茶。
做完一切后,一脸可怜巴巴的低头退到一旁。
表面看着十分乖巧,思绪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咦?这动作怎么如此似曾相识?是我原来也这样得罪过师父吗?不对不对,哦~想起来了,是因为任安那斯,动不动就这样杵在我旁边!那现在的我在师父眼里,岂不是和任安一样贱兮兮的?!”
赶紧如梦初醒般,深吸一口气,换个姿势:“唉,都怪任安那个狗东西!若不是他,我怎会这般可怜的站在这里,好困啊!”
洛无徵吃着糕点,气消了些,看苏玹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实在可怜,其实要说,今早的事情也不能全怪苏玹,若不是武陵溪那个狗东西,他也不会如此狼狈。
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先原谅苏玹,将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咳!”
苏玹迅速回神,弱弱的唤一声:“师父。”
“今日之事也不能全都怪你,便就此揭过吧。不过下不为例!”
“徒儿谢过师父!不过师父,你为何要这般模样前来?”
这个嘛,还不是因为衣服做的太丑,他实在无颜面对苏玹,本想偷偷把衣服放下就走的,哪里会想到苏玹今日一反常态,起这么早。
“咳咳,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不过被你发现了……你今日怎么起这么早?”洛无徵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裹放在桌上。
“?衣服不是早上已经托任安送过来了吗?我都已经穿在身上了啊!”揪起衣服让洛无徵察看。
这时洛无才终于注意到了苏玹华丽非凡的打扮。
惊叹半晌,洛无徵忽然想起来一个关键的问题:“任安可有说过,这衣服是谁做的?”
“没有啊,我还以为是你……”
听到苏玹的话,洛无徵眼中顿时亮起光芒“对!现在是我了!今日宴上,若是其他人问起来,就这么说,听到没有。”
“啊?那这……”苏玹迷茫的指了指桌上的包袱。
“这个啊,那什么,只可远观,不可细看,你留下来做纪念吧,今日就穿你身上这套就好了。”
“啊?”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告诉我任安在哪儿?我找他有些事情要商量。”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他说他今日有事,不能参加我的成人礼了。”
“这样啊~不错不错,真乃天助我也!你再好好休整一下,我先走了。记得别人问起来,一定说是我做的哦!切记切记!”
说罢,也不等苏玹再反驳,背着手,昂首挺胸,来的时候有多猥琐,此时就有多张扬。
苏玹颇为无语的看着洛无徵扬眉吐气的走了,没忍住好奇,解开了包袱,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三只袖子一条裤腿。
打开包袱,嗯……怎么说呢,他到底对他师父缺乏了解——包袱里面包着一件不忍直视的马褂,别说三只袖子,半只袖子都没有。
将马褂放到一边,又提起包里另外两片布料研究半天,原来是袖子,只是形状有些一言难尽,而且一只又宽又短,一只又细又长肩头的地方还有缝补后又拆开的痕迹。
沉默半晌,苏玹捂脸叹息一声,虽然不想承认,但实话说,还是兄弟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