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哄走了洛无徵,苏玹利索的翻身上树,抱着胳膊刚刚睡着,忽然听见任安在耳边轻声唤着:“灵澈!灵澈!醒一醒!”
“啧!烦死了!干嘛?”嘴上说着嫌弃的话,脸上却是掩不住的惊喜。
但睁开眼睛看见坐在树叉上的人时,立马变了脸色:“怎么是你?”
只见一个长相可爱的姑娘,坐在树杈上悠闲的晃着双腿,歪着头一脸坏笑的看着苏玹,不是秋暝又是谁?:“啧啧啧,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了,唉,似乎恰巧,为某人的思念添了一把火?”
苏玹无语的撇撇嘴,懒得反驳,复又将手臂交叉枕在脑后“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没事啊,只不过是刚好路过,就来找你聊聊天。马上就是你的生辰大典了,你的准备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该做的差不多已经完成了,若不是如此,我哪能躲在这里享清闲。”
“也是,那你的礼服呢?你真的放心让无徵师叔准备吗?”
仙界每个孩子成人礼时都要穿上由父母师长所亲手制作的礼服,礼服越隆重,寓意越好。
“师父早些日子便向我打了包票,我又岂能辜负他老人家一片心意。我也没太大的期望,只要能挂在身上遮住羞就行。”
“就怕到时候师叔给你缝三只袖子,一条裤腿。”
被秋暝这样一提点,苏玹顿时一个激灵坐起来,不是秋暝夸张,这样的事情洛无徵还真的能做的出来。
无奈的笑着叹气道“唉,那也没办法啊,若真是那样,到时候就只好让任安帮忙,好歹给我缝两条裤腿不是。”
三人之间,不对,是整个神界,任安的针线活都是数一数二的。虽然在许多年前任安拿着针线苦练时还被苏玹狠狠的嘲笑过,但在真正要用到的时候,还是毫不客气的第一时间想起。
“对了!倒不如你直接跟任安说一声,让他直接帮你缝一套备着,这样就不用担心啦。”
“还是,算了吧,他近日日日繁忙,不便打扰。”
“嗯?你不对劲哦!你什么时候同任安这般客气了?你们吵架啦?你们两个居然也会吵架?快说说,是什么原因?快说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看着秋暝两眼放光 ,一脸惊奇的模样,苏玹好笑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说什么呢?都是男子,哪有那般矫情?”只不过是前日去找任安却被拒之门外了罢了。
秋暝揉揉额头,继续不依不饶道:“我想我大概猜到了,是因为你那天亲了任安, 捅破了窗户纸,导致你们两个产生了隔阂?”一边说一边伸出两个大拇指比划着。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们两个都是男子好不好?哪里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秋暝一脸古怪的拍拍苏玹的肩膀“我原来一直以为你是羞涩,却万万没想到,你这倒霉孩子敢情到现在都还没开窍,真是白白辜负了老夫这么多年的翘首以待,唉,失望啊,失望啊!”假装躬着腰,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捋着不存在的胡子。
苏玹看着秋暝假装老成的样子实在好笑,也配合她拱手拜了拜,忍着笑意道:“是,都怪小生愚钝,辜负了先生一片期望,还请先生多多担待则个。”
秋暝依旧板着脸,从怀中掏出一摞书籍:“好说好说,老夫将这些古籍赠于你,希望你能好好学习,莫要再让老夫失望。”
苏玹笑着接过来:“这什么啊?”
“你好好看便是,等你看完,一定大有收获。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且好好翻阅。我看好你哦!”
“得得得!你走吧,我倒要看看你这神书里面,到底是装了颜如玉还是黄金屋。”
秋暝伸手拍拍苏玹的肩膀,给了苏玹一个前所未见的大大的笑脸,笑的苏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贴紧身后的树干,瞪着眼睛做惊恐状“?!你没事儿吧?”
“我很好,放心~我走啦,你一定要好好看,仔细看哦!”
“知道啦!知道啦!赶紧走吧你!啰嗦!”
目送着秋暝离去,好奇心驱使下,苏玹翻开了最上面一本,书名叫做《竹里馆》。
初打开之时,只是普通的江湖话本,并无奇特之处,要说特别,就是书中主角性格和他颇为相似,而且主角还有一个与任安性格相似的兄弟,这么巧吗?
这样的巧合,再加上这话本写的确实有趣,苏玹便耐下心里,继续读下去。
直到——等等!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怎么就亲到一起了?怎么就互诉衷肠了?怎么就爱的要死要活了?是他错过了什么吗?还是有人错把两本话本给缝到一起了?
苏玹揉揉眼睛,再次从头至尾的翻看了一遍,哦~原来是因为主角刚见面的时候对他的兄弟说了一句:“期待下次再见?”是吗?好像是吧?这么神奇吗?
苏玹合上看了一半的书,双目无神的抬头望天,日日都看这种东西,难怪秋暝总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收起对秋暝无限的怜悯,苏玹再一次打开了话本,开头已经相当炸裂了,他真的非常非常好奇,这本书的结尾,又将带给他怎样的惊喜。
一个半个时辰后,苏玹脸色通红,仿佛烫手一般,将话本从手中扔了出去。这秋暝好歹也是佛门子弟,怎么能,怎么能看这种东西呢?
这半个时辰中,苏玹从刚开始的疑惑不解到后来的面红耳赤——书的后半部分,待两个主角互诉衷肠之后,就是无数缠绵悱恻禁断不可言说的桥段描写,什么在书房怎样怎样,在卧房怎样怎样,在马车怎样怎样,文字背面,还配有详细的图画……
苏玹捂住通红的面颊,书虽是扔了,但那画面却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谁来救救他,他不干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