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瑾,交出破空饶你不死。”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酒楼的三层一下子混乱起来。

桑萤萤趁乱躲到一旁的露台上看着阿瑾和那些一拥而上的杀手打斗起来。

狐狸的武功果然不是盖的,只见他衣袂飘飘,灵指一动间就把几人打得落花流水。手里的破空剑未出剑鞘也仿佛感受到了杀戮的快感,剑鞘的纹理发出幽幽光芒。

“好也!狐狸,加油!加油!我为你自豪,我为你骄傲。”

阿瑾听她这么一喊,笑得气岔,“你乖点,别胡闹。”

“啊,狐狸……”桑萤萤眼尖的看见他身后又一个人朝他袭击而来,不由紧张的大叫。

阿瑾朝后一瞥,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戾气,仿佛一把无形的剑将偷袭的人整个人撕裂成两半。

恶……好恶心,桑萤萤捂住嘴,看来今天的晚饭是吃不下去了。以后一定要教育一下狐狸,别那么残忍,对待花花草草尚要有爱心,对待将死的人也记得给人家留个全尸。

桑萤萤观察着眼前的一切,混战中她发现那个神仙般的男人此刻竟然还能稳如泰山的品着茶。

怪了!

他周围的是什么?

桑萤萤发现这个男人附近包围着一层常人很难察觉的浅蓝色光膜,淡淡的、薄雾般浮动……

他又在看她,或许该说一直都在看。

不记得认识这个人,如此绝色她怎么可能会忘记。还是她长得倾城倾国人家被她给迷住了?

再瞧狐狸,他貌似很享受这难得的杀戮,身形浮动间红色的衣、黑色的发、飘逸如风。迅捷的宛如来自地狱的邪鬼,嗜血的美让人震撼。

暗处一双眼睛同样在观察她。

接着,一张弓拉满,褐色的箭之岁微微震颤着。

随着清脆的一记弹响,脱箭如梭直朝毫无防备的桑萤萤射去。

眼眸冰寒,阿瑾已经发现了这个巨大的危险,他欲上前,脚却被最后一个奄奄一息的杀手死死抱住。

正襟危坐的白衣男子此刻也蓦地站起了身。

桑萤萤不明白阿瑾为什么会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还有朝自己飞身而来的那位白衣男子。转过脸,眼睛里只映出那个拉弓的人。

巨大的冲力将她射出了露台,那支箭轻易的穿透了她的身体。

没有感到锥心的痛,只有刺骨的寒……

意识涣散前桑萤萤看见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接着自己被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中。

那是……似曾相识的温暖……

“月儿……”

“月儿……”

谁?谁叫她月儿来着,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总喜欢叫着不属于她的名字。

桑萤萤从一个迷离恍惚的梦中醒来,眼前朦朦胧胧的,自己似乎是醒了,却又好像仍然沉浸在梦中。

那个梦好长,可是很温馨。她看见了小时候的桑萤萤……还有陪在她身边的那个……

谁?是谁来着?

“月儿,你醒了……别怕,我会医治你的。”

温柔里夹杂着一丝焦急的声音挥之不去的萦绕在耳边。

桑萤萤这才完全苏醒过来,眼睛望见了一双温柔似水的双眸。

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会看见神仙!

对了,记得在酒楼中了箭,然后那个白衣男人飞身过来抱住了自己。

“嗯!”想爬起来,突然感到胸口痛得厉害,身子急骤的颤抖着。

“好痛……”桑萤萤忍不住的哭出声。

“月儿,别哭……马上就不会痛了。”白衣男人慌了手脚,她的痛苦让他露出剜心般的痛楚表情。

他伸手欲抱住桑萤萤,却看见她眼底浮现出的戒备,不免黯然了眼眸。

桑萤萤痛苦的歪着头,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没有穿衣服,胸口的箭已经拔去,就在左乳上方贴着被血水浸湿的棉布。

她看看白衣男人,他的双颊上泛起一点微红,窘得不知所措。

“对不起月儿,你受伤太重,我必须……必须为你处理伤口。”

神仙脸红了,好美啊,美得让人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直跳。

不行不行,她已经有阿瑾了,可不能再对别的男人动心思。

“你是谁?谢谢你救了我。”

桑萤萤的话一出,对方的双眼水汪汪的有点发直,像中了雷击似的一动不动。

他怎么了?为什么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说错什么话了?

片刻,白衣男人已经镇定下来,恢复了那柔和的温情。

“我叫慕容陵辞。”

“哦,好听。”

他错愕的看着她微笑的模样,晶亮的眼睛全被一种莫名的绝望所替代。

“月儿……你……你忘了我了么。”

桑萤萤看见他伤心落寞的模样有些茫然。“你怎么了?我叫桑萤萤,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吧。”

慕容陵辞若有所思的摇头,“不,你就是桑萤萤,我的月儿。”

心里咯噔一下,桑萤萤狐疑的看看他,内心交错起许多复杂的情绪。忽然觉得对方那温柔的目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男人……他认识桑萤萤。

一定如此!

“你真的认错了人,我叫桑萤萤,不是你口中的月儿。”牵动嘴角,露出懒散的笑。

慕容陵辞木然的望着她,仿佛想从她的脸上捕捉到昔日的那些笑容,羞怯的、温婉的。

眼前的她笑得太轻佻、也太明亮……

他皱起了好看的眉心,一丝苍凉的笑掠过他的唇边,“我帮你疗伤吧,你失血过多,这样对身体不好。”

对方突来的平静反而让桑萤萤感到压抑,为什么他不追问,为什么?

苦涩的笑容让桑萤萤有了愧疚,他明明可以感觉出来的,她不是她,不是桑萤萤。

可……还是占有了这个躯体,一个不属于她的躯壳。

“你没听清楚吗,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她吼出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着他发脾气。

这人总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这样只会让她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一激动下又牵扯到伤口,剧痛使她的额头沁出一滴滴的冷汗。

望着落泪的桑萤萤,慕容陵辞急忙妥协的安抚:“好了好了,你不是月儿,别急……很疼吧,忍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