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这外人拿出的东西却不可能每个人都喝,但是不喝也会坏了别人的情意,自是有人先来检查一下,省得着了道。
两边的人都很是默契,不着痕迹的各出一个人,抢着要与对方先对饮一碗。
谁知这一碗酒刚刚下去,两个人不约而同喊出好酒的时候,那边厢涂万富和金雯就同时站了起来,走到一起,望向天空中。
张越也几乎是与他们俩一起察觉出空中状况,不过他望了一眼吕士福后就也没动。
吕士福和早就发现了空中的动静,不过她却是动也没动,显得很是平静,也许是她根本没将来人放在心上吧。
空中此际正有两个人在长笑中落下,一前一后,一起落在了涂万富和金雯的身前。
当先一人是一个做乞儿打扮的老头,瘦弱得好似骷髅的佝偻身躯上挂着一身破衣烂衫,邋里邋遢的,头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花白头发。
落地后也不见他跟人说话,却是大咧咧的伸出一只手就去取那架子上的烤鹿,刷的一下就撕下来一大块,张嘴就咬了一大口,然后咀嚼起来。
张越看他的手一伸就撕下来一块肉,几乎没有一点滞碍,仿佛他的手就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一样,而那架子和烤鹿都没有产生哪怕一丝震动。
不由心中佩服,这人可没有用一点法术,只是以他本身手上的功夫,这得是对力的控制到了多么可怕的境地才能做得到。
后面一人却是沉稳的多,落在涂万富的面前后,直接说话:
“有几年没去北塞了,你们两个果然都没有让我失望,竟然就快要到炼神了,不错,不错!”
这是个中年修士,作文士打扮,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脸笑意,说话间对着两人不住颔首。
再看涂万富和金雯两人,都是恭敬的对着这个文士施了一礼,涂万富先道:
“如果没有程前辈的指点,我也到不了今天的境界,还有洪前辈,要不是他老人家送我的那件法宝,我上次与那头熊的一战就可能回不来了。”
说完对着那边吃肉的老叫花儿也是深施一礼。
金雯也跟着笑着说:
“程前辈,几年前您的指点对我的作用太大了,我已经感到隐隐要摸到晋级炼神的门槛,这次出来也是因为您和洪前辈指点的那句,晋级炼神需要机缘,苦修是没结果的。”
说到这也是对那边的老叫花深深一礼。
那边洪姓老叫花子在他们这几句话间,一块肉已经下了肚,然后用他那刚刚拿肉的手往这边摆了摆,正准备说话
忽然间却是耸了耸鼻子,然后就发现了那坛子酒,眼睛中神光一亮,脸上露出一股强烈的馋意,那模样滑稽之极。
刚才喝了酒的一个长白御兽阁的弟子却是很有眼力见,伸手就提起酒坛子倒出一碗酒,然后双手递给了这个老叫花子。
洪老叫花子接过了酒,却没有立即喝,依然以他那一脸馋相靠近了酒碗,只是这次他把眼睛闭上了,一边晃着脑袋一边用鼻子去嗅,嘴里还发出一阵不知什么意思的声音。
然后略抬起头,徐徐扬手,一碗酒就慢慢的流进了他的喉咙里。
随着他的动作,那程老前辈的目光也转向这里,略带诧异的道:
“洪无影,你这是怎么了?上次从北塞回来你不是说再也不喝那边的酒了吗?怎么今天又喝上了?而且还做出这么一付受用的样子?”
那洪老叫花子似是还在回味刚才酒里的余香,过了好几秒才睁开眼睛,嘴里啧啧的道:
無錯書吧“好酒,好酒,这酒虽是新兑,但是酒引子却是怕不有几千年的囤藏,更加珍贵的是这酒里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好似不是这个世界之物。”
说完看向那个酒坛子,嘴里却是禁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又转眼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看到张越和吕士福的时候,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得点了点头,接着道:
“我就说这酒不是你们两派能拿的出来的,却是不知这娃是什么来头,能轻易把这宝贝拿出来给你们喝,此酒有大功效,你们这些弟子一人一碗分饮了吧。”
说完似是觉得还有些不妥,紧跟着又加了一句:
“你们饮了酒就地打坐练一会儿功吧,千万莫辜负了这娃的一片心意。”
张越不由得对这个老叫花子有点另眼相看起来,这人仅仅是一口酒下肚,就能将这酒的来历功效说的是几乎不差。
尤其是他更是在言语间点给大家,这个酒极其珍贵,大家莫要白白喝掉,行功炼化它的功效才是正经,还有别忘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所以当场上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张越身上的时候,她不得不哭笑着站起,抱拳施礼道:
“洪前辈,程前辈,在下不才张越,给两位前辈见礼了。
此酒乃是家师所制,这次在下出来世间行走,便偷拿了几坛出来。
今日因为与众位道友初识,又与大家志趣相投,便取出与众位分享,不过大家要注意,这酒第一次饮用功效最佳。”
那洪程二位却是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那洪前辈就走过来道:
“不知张越小友的师尊是哪位高人,可否见告,也许咱们与张越小友怕不是故人子弟。”
这话还真不是套词,他喝了一碗酒下去后,稍一运功,只觉自己经脉中的真元转了一个周天后,都比以前通畅了一丝,甚至还顺带着帮自己破开了经脉中一处滞碍。
虽说这处滞碍已经在自己几百年来的水墨功夫中快要消磨掉了,不过哪怕是这一丝的进益,那也是非同小可。
要知道似他这种炼神中期的大高手,别说喝了一碗酒就有所进益了,全心修炼、枯坐百年而毫无进益的例子都比比皆是。
虽说这次赶巧让他碰到了,也是他的机缘,但是不得不说张越这坛子酒却是珍贵之极。
而能够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随手拿出与人的,如果不是高人子弟就是不知此物的作用。